6个月的警校学习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毕业的日子，本该上台发言的优秀毕业生降谷零却没有出现在毕业典礼现场。参加仪式的学生中隐隐少了几个，但是没有人表现出疑惑。
路茗洲站在暗处注视着这一场典礼。她前不久才让辉夜姬整理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的档案信息，必要的时候也对特定人群进行了催眠，这才显得两位优秀毕业生没有出席毕业典礼这件事情显得合理起来。
果然作者随手一画，NPC跑断腿。
"会遗憾吗，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看似随口一问，但实际在场能听到她讲话的人只有一个。
诸伏景光摇摇头，他知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从正式确定进入警视厅公安部后，他就减少了出面的次数和朋友交流的次数，这样将自己的生活逐渐从警校里淡出去。
"结束之后你们几个人拍个合照吧。"
他听见教官这样说。
他惊讶地投过去目光，得到的只是张扬又温柔的笑容："降谷也会去。保密的事情我来负责。"
诸伏景光兴奋地跑了出去，只留下路茗洲一个人在原地收敛了微笑的嘴角。
她知道原著里这几个人还能留下毕业照很离谱——其实能送这两位去卧底就已经很离谱了，多留一张毕业照也没什么。
这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资料让辉夜姬保存好，执行局的人清扫卧底的社会痕迹，该催眠的也能用催眠搞定。
维系这段剧情并不是难事。
说起来后面还要给长野的诸伏高明送去一份，用邮局或者普通快递也会留下痕迹······让谁去送好呢？路茗洲看着重新聚在一起的警校生们，思绪开始飘远。
弟弟酱还在上课，麻衣最近也很忙，某个宅女更是指望不上。
哎呀，那就只能麻烦你了啊，我亲爱的蕾娜塔。路茗洲毫无心理负担地计划着把某个还在俄罗斯的姑娘叫来日本。
她也很久没见对方了，想见见对方以缓解思念之情不行吗？毕竟要等人从俄罗斯出来得好几年了，到时候她都从卡塞尔毕业了，这位才入学，估计也是见不到面的。
蕾娜塔要成为她学妹，嘻嘻。
而在另一边，将要持续一整天的毕业仪式，已经有两个人悄悄退场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隐秘在警校的角落，分别与自己的接头人离开。
······
降谷零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原来从没想到做公安需要会这么多东西，什么组织值得这么费尽心思培养卧底——没错他最终还是成为了卧底，虽然教官从来不承认会从警校里选拔卧底。
教官······真的知道他进入公安了吗？被选中······真的有教官的示意吗？
“我希望你是最优秀的那个。”
话语如同诅咒般反复在脑海里浮现，日复一复促使降谷零在高强度消耗的训练学习中不断向前，不得放弃。
他还可以再努力一点，他······还想再见到源铭珠。
又是一日的对抗训练，降谷零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汗水浸湿了发丝糊在脸庞上，分外狼狈。
“对抗能力很强，不愧是那位带出来的人啊。你马上就不需要我训练了。”
降谷零听见训练自己的前辈这样说，费劲力气睁开眼睛。
“那位······？”他说的会是教官吗？
前辈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位。”
······是什么名字都不能说的you know who吗？
降谷零好像又有了些力气：“源······”
“嘘。”前辈很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降谷零有点无语：真的是you know who啊。
前辈抬手看下时间：“现在还早，那就趁机给你说一下吧，这些你以后应该也是要知道的。”
“你都知道源氏了，没什么想法吗？”
说到“源氏”，降谷零想法可太多了。先不说这个姓氏本身带有的历史底蕴，单是教官那天坐着有龙胆纹的直升机过来，就能知道她不是普通的“源氏”。不只是出身显赫，名门望族，甚至······
“那位可不是一般的‘源氏’，是‘源初’的‘源氏’。”前辈压低了声音，仿佛一旦大声了就会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注视到。
“你也听过什么‘日本就是被财阀控制的国家’之类的传闻吧。”
降谷零点了点头，他其实对这种言论不以为意，毕竟财阀、资本、政客是互有交集但不完全重合的群体，更何况日本还是个有天皇的国家······
“这句话说的是真的。至少60%真吧。”
降谷零：······
“就是你出门右转能够看到的各种银行、不动产、铁路、重工，都是他们的产业。”
这么说的话确实······
“而且这些资源就集中在一些家族手里。”前辈说话的声音已经快小到听不见了。
降谷零抬了抬眼皮：“比如‘源氏’？”
“对。”前辈点了点头，“他们是一个诸多贵族联合的群体，我们推测是由八家古老贵族牵头的，以八岐大蛇为标志的——蛇岐八家。”
“这其中就有‘源氏’，对吗。”
“具体哪几家我也不清楚，但其中肯定有源氏。”前辈的眼神暗了下去。
这些家伙就像是盘踞在日本上空的秃鹫，吸食日本血肉的虫豸，但同时，他们又是日本本身。
“而且······据说很多年前开始，每一个新打下地盘的mafia首领都会去八岐大蛇的神社‘烧香’。”
mafia在日本可是合法社团。
降谷零听懂了前辈的意思，他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还真是遥远的距离啊，教官。
他知道所谓财阀，就是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掠夺养分的存在，但在日本，他们又恰恰构成了日本本身，是血肉交缠的畸形关系。
那教官又是怎么想的呢。所谓蛇岐八家，在如今的日本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能在这种年纪拥有莫大的权力，是完全不正常的，可教官同时又在明知官僚体系现状的情况下推进改制，试图改善民众生活。
拥有权力，使用权力，却在分割权力。
教官到底想做什么呢？降谷零有些看不明白。
不过那种事情也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如果所作所为能让民众生活更幸福，他就会尝试去做。
做自己能够做的一切。
降谷零冲前辈笑了笑：“我明白了，多谢前辈指点。以后遇到八岐大蛇的标志，我会注意的。”
前辈今天想告诉他的也只是这个罢了。
······
而在另一边的诸伏景光，也是差不多的境遇。
警视厅公安部自己的靶场，诸伏景光以惊人的熟练度完成了射击测试。
他忐忑地放下枪，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这公安部是什么位置。之前只和警校比，没有可比性，而鹭鸶非人类的射击技术他也不想与之比较。
思索之际，抬头便看到了负责指引他的前辈复杂的眼神，其中混杂了惊艳、羡慕、怨恨、嫉妒以及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不愧是那里送来的人啊。”前辈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来很快我就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诸伏景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前辈仿佛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双唇抿了又抿，才终于吐出一句：“这里大部分人都只能打500码，你记得去向后勤申请调整场地。我想你以前的训练内容也不能告诉我，照之前训练就行了，我会结合公安的内容再给你加练。”
说完前辈丢下一句“你先自己练一下吧”就转身走了，叫了另一个同僚来照应。
诸伏景光：啊？
他完全没想到出了鹭鸶的特训小灶外面根本没有雨。此时此刻才更加直观感受到教官说的，“除了开挂的家伙之外第二强的狙击手”的含金量。
是他真的很有天赋吗？
或许确实是有的。
但诸伏景光清楚，他的水平和天赋放整个公安部都不足以让鹭鸶专程来为他开小灶。所以，只能是因为教官了吧。
尽管不清楚公安部这边的前辈是否清楚“鹭鸶”的代号，但那句“不愧是那里送来的人啊”显然不是指警校。
是说的教官？还是鹭鸶？亦或者两者一起？是有另外的保密部门？
不论如何，“实力强劲疑似有大背景”的诸伏景光在公安部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对于一个新人来说。
不愧是教官啊。
诸伏景光这样想着，结束了今天的新人报道和能力测试。
他现在不能随便回家，公安统一安排了住宿，头几天他有时间可以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准备好。
走出靶场回宿舍的那条路上，一个右转，诸伏景光看到了倚靠在树干上和他打招呼的鹭鸶。
酒德麻衣：“嗨~”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个人视角！！包括主角！！有刻意而为的叙事！！举例本章降谷零对路茗洲的看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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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