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闪着泪光

莫文俞赶着回府上帮祝舒。

刚才因为和小孩儿说话,耽误了这么些时间,估摸着祝舒他们早就从医馆回府了。刚才瞧见祝舒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着急,他也有些担心。

毕竟是自己阿爹,再怎么有隔阂,看见对方受伤了也会心里难过。

莫文俞便捏捏那孩子软乎乎的小圆脸,“回家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那孩子的娘也是个明白事理的,见好就收并不纠缠,当即把孩子搂了过来,看了一眼小摊车道:“小郎君,我姓吴,家是做米线的,小郎君若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和夫郎过来。”

说着,报了个类似于地址的名字。

莫文俞听了,想着这不正好可以和大哥合作,便顺手记下了。但因为急着回府上帮祝舒,也没多考虑,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瞬。

等莫文俞和宁折推着车走后,人群才开始窸窸窣窣。

“这小子,心胸还是蛮宽阔的嘛。”一个人有些讶然,“若是换作别人,估计早就讹对方几个银子了吧,况且祝府不是还欠着债吗?”

有人是墨竹卤味的常客,知晓莫文俞的性子,便白了他一眼接上话:“你以为莫小子是你?自己是什么人,就看什么都是脏的。”

“欸你!”

“不过那对母子不是那边深巷开米线铺子的吴家吗,他们家做的米线米香足,又弹滑又软,可好吃了。只可惜难做,东市就吴家一家做米线的。”

不知谁插一句:“一看你这话就知道你只看吃的,别的都没看进去!”

那人“嘿嘿”一笑,“吃的才管肚子嘛!”

只议论了一下,大家便也散了,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离人群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藏在墙后边,正直勾勾地盯着这儿。

徐让看着那边的人群,阴鸷的眼神暗了暗。

每个小摊子上的蒸烟还在徐徐往上飘,初阳正好洒过来,行人过来又离去,映照出了东市的一片熙熙攘攘。

没有人再提刚才那件事情,只是偶尔有过来的客人问一两句,墨竹卤味今日怎么不开摊。

*

祝骏德的擦伤看着严重,实则只是破了点皮。严重的地方是在脚踝,扭伤了,肿了一大片,经医馆的人这么一查看,说是伤到了经脉,百日之类都得养着。

回到府上的祝骏德尝试着下床,显示自己的身子骨硬朗着呢,结果一个不小心,又脸朝下摔在了地方,发出巨大的“扑通”一声声响。

祝舒正在灶房里煎药,听到家丁们一声惊呼,连忙跑过去。

“阿爹,歇着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我来做就好。”祝舒差开家丁,示意自己来就好。

“......”祝骏德动了动崩住的脸,他总不好意思说他肚子有些饿了,想自个去灶房里取些吃的来。

顺便看看自己的脚是不是真的不能走。

在自己儿子面前,面子为第一要义,于是便转口道:“我想去算算账簿,我和你娘这程子出去,向别家借了些银两,能暂时补上府上的空档。”

“阿爹,谢谢。”祝舒突然开口,垂着眸子没有对上祝骏德的眼神,却能看到对方因为紧张被变得通红的耳朵。

祝舒没有明说是因为今天这件事。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今天阿爹不顾一切冲上来想要救他,还是因为阿爹这几日的态度有所缓和。

不论如何,他都想要顺从自己的意思,想要主动缓和这一份紧张的父子关系。

听到祝舒道谢,祝骏德的心突然扬起一层波澜,但扬了扬胡子,还是硬着声音道:“哼,你是我儿子,又什么好道谢的?”

话刚出口,祝骏德便想狠狠地扇一下自己这个不长点记性的嘴巴,又抬起眼睛小心地看着自己小儿子,生怕对方误会了。

祝舒浅色的眸子垂下,没说话,只扶着祝骏德回了床,又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将糕点和水之类的物品放上去,以方便拿取。

瞧见自家儿子脸色没什么异样,祝骏德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想着账簿的事情。

上回那些工人来祝府闹的时候正好是他出门的时候,所以他们才有胆子趁着祝府家里没个主事的敢过来闹。

祝骏德知晓祝府因自己那个混账弟弟而在银子上空了好大一个缺口,家中的铺子又抵押出去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自己去别家借。

好在祝府平日里不埋汰人,这才得以借上一些银子,无法全部补上那些工人的工钱,但是补上祝府的亏空维持生计,还是可以的。

许久,祝舒犹豫片刻,抬起清亮澄澈的浅色眸子,“阿爹,那些工人的工钱,这个月可以还清。”

“嗯可以还清啊......”祝骏德正想着亏空的事情,便下意识接了一句,待反应过来时,吓了一跳,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可以还清?!”

“容辞,这不是小数目,家中的铺子都出去了,近些日子又没生意做,哪里来的......”

说到这儿,祝骏德像是想到了什么,蹙紧了眉宇。

正要张口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轮子压地的声音,又猛地一声刹住。

紧接着莫文俞以一种不可观测的速度飞了进来。

“老丈人!您没事儿吧!”莫文俞二话不说直接捧住祝骏德的手,眼神真挚,还隐隐闪着泪光。

“......”

和莫文俞一起进院子、正好往这边瞧的宁折目瞪口呆。

这小子谁啊!

本来还想说些事儿的宁折白了一眼,直接走了,他怕再看下去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傻了。

被紧紧握住手的祝骏德抖了抖胡子,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瞪圆了眼睛提醒:“小子,我骂过你。”

意思是他俩关系并不好,可以放手了。

哪知莫文俞羞涩一笑,反而握得更紧了:“没事儿,打是亲骂是爱。”

“......”

他可真是,谢谢啊。

闻言,祝舒勾起了唇,清冷的目光浮现出暖意,浅浅一笑,去了后厨熬粥。

等祝舒离开后,祝骏德瞥了莫文俞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自从容辞三岁过后,他就再也不让我抱了。你小子,竟然敢比我先抱我的宝贝儿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两父子的关系逐渐产生间隙,渐渐长大的祝舒也越来越抗拒和他的接触,等祝骏德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弥补了。

因此不论是糯糯的孩童时期,还是疏远的弱冠时期,祝骏德都鲜少与祝舒敞开了心地交谈。

哪知今天莫文俞这臭小子做了他一直无法做的事情,简直是嫉妒到发疯,虽然那是为了救祝舒。

但还是很嫉妒!肠子都快嫉妒到拧成麻花了。

话音刚落,祝骏德就被莫文俞抱了个满怀,只露出一双瞪圆了的眼睛。

“我抱了容辞,又抱了老丈人您,就约等于老丈人抱过容辞了。”莫文俞扭捏道。

“......”

他突然很想把这人丢出去。

莫文俞:逻辑鬼才就是我.jpg

本文将在明天入V,会有大肥章哦!同时也会不定时掉落红包,请大家继续支持呀!

推一下专栏文《金丝雀飞走后他火葬场了》~

所有人都知道,谢南观是一只被时薄琛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一无是处。

就连谢南观自己都这么认为。

他被父母抛弃,被兄弟背叛,还差点被雇主骚扰,如果不是时薄琛出手解救,他早就命丧黄泉。

后来跟了时薄琛,当了三年的地下情|人,做好了情|人该做的事情。

他漂亮温柔,谦和温驯,从不大吵大闹,也不要求任何东西。

他一直以为,时薄琛爱他。

只不过作为时家的长子、时家产业的继承人,实在无法给他一个名分。

直到时薄琛的白月光回了国,时薄琛当着时家所有人的面,搂住了那人的腰,温柔地带进了怀里。

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谢南观恍然大悟——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他可以得到时薄琛无尽的宠,却永远得不到时薄琛一点的爱。

-

时薄琛一直觉得,谢南观是众多替身情|人里最乖的那个。

谢南观谦和温顺、不争不抢,就连上|床的时候也能满足他的各种索求,所以时薄琛愿意为他一掷千金,心情好的时候也愿意说些情话哄谢南观开心。

久而久之,时薄琛从谢南观眼中看见了浓烈的爱意,但这是他永远也无法回应给谢南观的。

他可以给对方微不足道的温柔,却不能给对方炽热的爱。

再说了,这么一个小可怜,离了他又该怎么活呢。

但当谢南观真正离开的那天,时薄琛才惊觉——

他爱谢南观爱到发疯。

-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温和谦逊金丝雀受 * 浪荡子弟薄情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闪着泪光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婚后清冷小夫郎对赘婿真香了
连载中糖花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