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城的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铅块压着,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一种新型的强辐射尘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磐石城周边的广阔区域。这种辐射尘的穿透性极强,磐石城引以为傲的金属外墙和防护力场,也只能勉强抵御,城内空气质量急剧下降,许多体质较弱的居民开始出现严重的辐射病症状。
更糟糕的是,城内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一个依靠地热和复杂过滤系统维持运作的地下水循环净化装置,其核心部件也受到了这种新型辐射的严重污染,净化效率大幅降低,几近瘫痪。
磐石城,这座废土中的钢铁堡垒,第一次面临如此严峻的生存危机。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城中蔓延。
在这种绝望的关头,教授向评议会提交了一份孤注一掷的提案:利用凌飒体内活性因子的“核心源”,尝试修复并强化“生命之源”的净化核心。
根据教授最新的研究,凌飒体内的特殊活性因子,并非均匀分布在血液中,而是有一个高度浓缩的源头——一个在他心脏附近形成的、类似结晶体的微小组织。教授推测,这个“心脏结晶”蕴含着凌飒能力的精华,如果能将其提取出来,融入净化装置的核心,或许能创造奇迹。
但,提取心脏结晶,对凌飒而言,几乎等同于死亡。
评议会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经过激烈的争论和艰难的投票,最终以微弱多数通过了这项议案。在集体存亡面前,个体的生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厉烽得知消息时,正在指挥部部署应对辐射尘暴的紧急措施。他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冰冷决议,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手中的合金笔被他生生捏成了两段。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的休息室。凌飒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发呆。这些天,厉烽以“需要特殊环境调养”为由,将他从白塔接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这里。虽然依旧不能自由活动,但比起白塔,这里无疑是天堂。
听到开门声,凌飒回过头,看到厉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色,心中一紧:“厉烽,发生什么事了?”
厉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戏谑和掌控欲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挣扎、痛苦,以及一丝……绝望。
凌飒从未见过这样的厉烽,他有些害怕,怯怯地伸出手,想去碰碰厉烽紧握的拳头:“你……你怎么了?”
厉烽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凌飒,”厉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之前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带你离开实验室的承诺,还作数吗?”
凌飒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当……当然作数。”他能感觉到厉烽的情绪极不稳定,本能地想要安抚他。
厉烽突然欺近他,将他困在自己与窗台之间。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现在,”厉烽的唇几乎贴着凌飒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暧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我需要你提前‘预付’一些代价了。”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便狠狠地落在了凌飒的唇上。这个吻粗暴而急切,充满了绝望的意味,仿佛要将凌飒吞噬殆尽。
凌飒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他能感觉到厉烽手臂的颤抖,以及他身上传来的浓烈情绪。这不像平时的逗弄,更像是一种……诀别前的疯狂。
厉烽的吻逐渐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他的手也开始在凌飒身上游走,撕扯着他的衣物。每一个碰触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是在烙印着什么。
凌飒沉浸在厉烽突如其来的“温存”里,既有初经人事的羞涩和慌乱,又有对厉烽反常举动的隐隐不安。他尚不知道这狂风暴雨般的温存背后,隐藏着怎样残酷的真相。
厉烽在亲密中感受着凌飒的体温和心跳,每一次碰触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他想将这个少年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想将他的气息永远留住。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亲近。
“厉烽……嗯……”凌飒发出细碎的呻吟,身体因为陌生的快感而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厉烽动作的粗暴与温柔并存,眼神中的痛苦和**交织。他本能地迎合着,想要缓解厉烽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气息。
窗外,辐射尘暴依旧肆虐,昏黄的天空下,磐石城如同陷入末日的孤岛。而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一场交织着爱欲、绝望与未宣之于口的诀别的风暴,也正激烈地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