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穿(20)

花瓣澡很有用,泡完了身上香香的。

换上寝衣后便躺在小榻上,由着司寝嬷嬷拿着小香炉给她烘头发,那小香炉只有巴掌大,热烘烘的,缝隙里逸散出馥郁的香味,热度能最快速度烘干头发,香味则会留在发丝上经久不散。

文瑶靠在小榻上,被老嬷嬷捋头发捋的昏昏欲睡。

旁边的冬蕊则聚精会神的盯着司寝嬷嬷的手法,打算学会了这手艺,明儿个再叫内务府给承乾宫进上烘头发的小炉子,日后也好给主子烘头发。

司寝嬷嬷也大方,任由冬蕊在旁边看。

这种宠妃身边的大宫女多是上三旗包衣出身,这种粗浅的手艺便是学会了,也只会用来伺候主子。

等烘完了头发,抹完了香膏,整个人变得香喷喷之后,才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流程。

从水房走出去,绕过屏风,文瑶便看见炕沿上正坐立不安的玄烨。

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寝衣,辫子尾端还有些湿润,显然,他也是刚刚沐浴出来的,因着承乾宫是前后殿共用,后殿只是单纯用于起居的宫室,玄烨在命人修葺的时候便要求多了些,只水房就修了两个。

如此一人一个,可以同时使用。

“表姐。”

听到脚步声,玄烨猛地站起身回过头来看她,眼睛亮晶晶的,视线上下游离,最终落在文瑶的脸上。

“皇上安。”文瑶屈膝行了一礼。

刚起身就被握住了手。

玄烨顺势带着她走进纱帐里坐在了床沿,视线依旧舍不得从文瑶脸上离开,自从昨天夜里被司寝嬷嬷一通教育之后,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就一直在膨胀,都快将他手里折子的内容给挤没了。

按照司寝嬷嬷的意思,他该先从围房里挑一个侍寝宫女,由那宫女手把手地教导,可他私心里,却不愿将第一次交给一个宫女。

虽然他没经验,但他真的很挑!

到底还是破了规矩,径直翻了承乾宫的牌子。

“嬷嬷们教的……你可曾记清楚了?”玄烨脸颊红红的,双眼都变得水光潋滟了起来。

皇帝不肯受用侍寝宫女,那这第一次的引导工作,自然需要妃嫔来做,所以刚才在沐浴的时候,司寝嬷嬷给紧急特训了一下。

文瑶想到司寝嬷嬷的虎狼之词,没忍住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

玄烨的手猛然一紧。

心跳顿时如擂鼓。

他抽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文瑶的胳膊,明明不久前还压在表姐身上挠痒痒,可如今只捧个胳膊就叫他热血沸腾,这其中的变化,连玄烨自己都说不清。

此时他只觉得向来清明的大脑都变成了浆糊。

“那咱们安置吧。”

玄烨咽了咽口水,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文瑶。

“好……”文瑶也跟着他学,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声音细若蚊吟,落在玄烨耳中却似惊雷炸耳,他伸手一把将帐子撩开,扶着文瑶的胳膊则是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给带入了帐子内。

被推倒在被子上的文瑶心里大喊一声【造孽啊】,手却慌里慌张地扶住了玄烨的手腕:“皇上,妾身子弱,求皇上怜惜。”

又是这样娇滴滴的语气,还有那一声‘妾’。

玄烨从脖子到耳廓全红了,身体里的血液也在沸腾,喉咙也跟着干涸:“朕,朕不会……”

“妾来服侍你。”

文瑶一个翻身,开始做起了主人。

**

一夜温情过后,小皇帝直接起晚了。

梁九功亲自站在纱帐外小声呼唤着:“皇上,皇上该起了。”

帐子里没有动静。

他咬咬牙,又喊了两声,就被帐子里飞出来的软枕给砸了,不过到底有了反应,随着帐子里传来的小声对话声,不多时,帐子就撩开了,皇帝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坐在床沿,回手便将帐子合拢了,和往常一般出了纱帐,径直去了隔间。

“你佟主子身子不好,叫她多睡会儿吧。”

还是一样的说辞。

梁九功寻思着,佟庶妃入宫这么久,皇上留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位主子可是从没起身伺候皇上穿戴过,他知道是皇上怜惜,所以真不比每次都找个缘由。

他梁总管手段高,篱笆墙紧着呢!

“皇上,佟主子稍后要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请安呢。”梁九功小声提醒道。

这些个妃嫔自入宫起只受了慈宁宫和寿康宫的礼,却一直没叫过去磕头,但佟庶妃昨儿个侍寝,慈宁宫那边就传了信儿来,叫佟庶妃今日去慈宁宫请安。

“承乾宫距离慈宁宫遥远,叫她今日莫要任性走路去坤宁宫请安,你去,吩咐轿撵备好了,盯着她坐着去请安。”

虽说每次后宫请安的时间与他上朝的时间重合,可他也是知道文瑶的坏习惯的。

总仗着距离近便走路去坤宁宫。

那轿撵不止是代步工具,还是身份的象征,旁人都是想坐坐不上,她倒好,日常不使用,倒叫那些个抬轿子的大力太监养的膘肥体壮。

梁九功手脚麻利的伺候皇上戴上了朝珠,才跪下应了声:“嗻。”

玄烨伸手拿起托盘上得御冠,回头看了眼纱帐里毫无动静的帐子,才戴上御冠抬脚走了出去。

起床晚了,连龙袍都是拿到承乾宫来穿的,以后可不能再这般懈怠了!

皇上去上朝了,临上朝之前还不忘吩咐刘进忠:“南库房里挑些极好的送去承乾宫。”

“嗻。”刘进忠立即跪地应道。

皇上这才抬脚带着梁九功进了乾清宫正殿,里面站着二十多个四品以上的重臣,准备开始上朝。

这也是为什么四品官和五品官是个分水岭的原因。

因为四品官在小朝会的时候有资格面圣,而五品官便只能在大朝会上远远站在最后面,夏日背脊暴晒,冬日里背扛冷风,总归是个不大好的位置。

文瑶硬是在床上又多躺了一个时辰才起身。

倒不是劳累,一个孩子有什么可劳累的,只是单纯的演戏罢了。

若真要对昨夜之事给个评价,那就是……索然无味。

小皇帝到底还是性急了,这没长成的身子跟排骨似得,当真没意思的很,老鬼表示不大满意,但没法子,为了皇帝的面子,她总要演一演的,毕竟还有个病弱人设不是么?

于是多躺了一个时辰,又妖里怪气地左摇右晃着起身,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扶了扶腰。

冬蕊与春铃瞧着很是心疼,倒是松琴姑姑一脸无语,显然,作为一个年岁大了的姑姑,虽说从未出宫嫁人过,可当年也是给佟太后守过夜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关窍。

文瑶在她的眼神下讪讪地站直了身子。

瞧这事儿弄的。

“主子身子不好,倒可做些弱柳扶风的举止来,好歹叫坤宁宫那位放下心来。”松琴姑姑叹了口气,这一早上永祥门那边小太监进进出出的,眼睛都盯着承乾宫呢。

她可不信是延禧宫和钟粹宫那两个搞的鬼,除掉她们两个,就只剩下坤宁宫了。

“这心眼子可真不大,这半年来我每日晨昏定省的,就差吐口血表示自己体弱了,她竟还这般防备着。”文瑶厌烦地蹙了蹙眉,只觉得这小皇后当真多疑极了。

“倒不见得是那位吩咐的,她用的全是赫舍里氏的人,这些个人的主子到底是那位还是赫舍里氏,谁又能看得清呢?”松琴姑姑虽未曾跟去过坤宁宫,可这半年下来,对那位也是有了了解,总觉得不是个聪明人,但下面的人也确实傲了些。

文瑶想到后来的索额图和太子。

嘀咕道:“这一家子都是爱越俎代庖的。”

松琴姑姑听着有点儿迷茫,不知这说的谁。

文瑶‘哼’了一声,说真的,太子后期那么被动,难说没有索额图‘被害妄想症’的缘故,谁靠近太子都是要害他,都要这位舅公给筛选一遍才好。

“给我梳妆,冬蕊,今儿个给你主子我把脸上的粉打厚一些,白一些。”

该做的伪装还要做,省的坤宁宫的人总盯着承乾宫,不害人却烦人呐。

这会儿文瑶也不觉得承乾宫好了。

太近了总容易受监视,偏她又是个脾气暴的,她是真怕哪天烦了对坤宁宫龇牙,从老鬼变厉鬼,她虽成了人身,可到底老鬼转生,身上的鬼气还在呢。

昨晚上与小皇帝同房,那乌鸦好似有了感应,在灵魂深处动弹了一下,便被她用鬼气给模糊了去,直到它又睡死了过去才松了口气。

文瑶不知道气运是什么东西。

但总归沾了个‘运’字儿,她虽是老鬼,却也不愿沾因果,总归她无命无运遮掩了过去,日后乌鸦醒了便只作不知怎么回事便罢了。

这乌鸦若是老实,便留着它,日后说不得还能多活几次,若不老实,老鬼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用鬼气吞了它,大不了死后重修魂体。

这身子是皇帝的女人,死后入皇陵,日后享的是皇家供奉。

想来那棺材也比少爷的棺材舒适的多。

梁九功:皇上别看,是差评。

皇上(声嘶力竭):你等我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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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穿(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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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终点是太后[综穿]
连载中翟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