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陌邢诗躲在树林里,躲避仇家。
这四年,他杀了不少人。不过他是真没想到有人能查到这。
林子里,一群人聚在一块。
陌邢诗探头一看,他默默观察,内心闪过一丝不安。
他感到有些烦,这么多人,看来今晚不会太平。
陌邢诗躲的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一片林子,每走几步。就会遇到他挖的陷阱。
虽然对那群人没什么用,但……制造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很快,有人动了。几乎是一眨眼,这些人就消失在暗中。
如果不是陌邢诗提前在这里守着,估计也是要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不动声色的藏在树枝间,静静的听四周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月色朦胧在淡淡的竹香钟,沁人心弦。仿佛挑逗着极具跳动的心脏。陌邢诗潜藏在竹枝里,墨色的竹子在暗中成功压盖住他的痕迹。
夜间的鸟也时不时叫几声,亦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陌邢诗嘴里吊着竹叶,眯了眯眼。一双乌黑的眸子扫视了一圈。
他不知何时手里捏了块石头,蓄势待发。眼里散发出不自觉的兴奋,宛若饿狼看见食物。
陌邢诗手指发力,准确无误的打中一只兔子。白兔受了惊,疯狂逃窜的声响引来了一群不善的人。
为首那位是尝百山的长老,经次于仙尊。
长老的白胡子很长,头发也是白的。真就想那画本子里的假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白胡子的声音不大,陌邢诗离得不远,也听见了,白胡子说:“今日务必把他抓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倘若然他回去了,死的就是我们了——”白胡子态度严肃,混着的眼里散落出贪婪的金光。
陌邢诗还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他倒吸一口冷气。危机感爬满全身。
身后那人架了一把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清香。闻起来好不迷糊。
陌邢诗压低声音:“兄台,我和你无冤无仇,刀下留人。”
他能感觉到,兄台的目光死死看着白胡子老人。陌邢诗了然,原来这一行人不是来追杀他的,而是来杀死这位兄台的。
这也怪他,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不然也不会让歹人趁此良机。
兄台头昏脑胀看不清物体,一声不细心,就在陌邢诗的脖颈上留下了刀痕。他下意识抓住陌邢诗肩膀稳住上身,
陌邢诗顺势抓紧兄台的手腕,一溜烟。就翻身转到兄台身后。
他们这的动静不小,白胡子也敏锐的察觉到了。
陌邢诗心一收紧,顾不得什么。单手捂住兄台的嘴巴,和兄台紧紧贴在一起 。也没有注意到兄台要杀人的眼神。他抑制住紧张,冷静思考。
先不管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被找到就是九死一生。况且他的头上还有一个“邪英老祖”的恶名。
脚步声越来越近,陌邢诗甚至听见了鞋子踩在竹叶上的沙沙声。
风一阵一阵的吹,怀里人好似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真的冷还是被吓得。
白胡子的呼吸声近在几尺,陌邢诗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不过几秒钟,白胡子凌厉的视线就扫射过来了。
陌邢诗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站起身提起兄台就跑。
冷风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白胡子在说:“快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陌邢诗对这里地形极其熟悉,白胡子一时半会追不上他。但他还是不敢松懈,且不说这群人以多欺少,就单凭白胡子一人就足以让陌邢诗打起十分的精神。
他记得这一片竹林里是有一处山洞的。那山洞极其隐秘,陌邢诗在这住了四年,也才现在知道。
绕过奇石,扒开杂叶。再向前走一段路,听见潺潺流水声。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有微微松懈。
不远处白胡子也追上来了,若是再晚一步,恐真的要完。
躲在山洞里,总算松了口气。他把兄台扔在地上,听见一声闷哼,陌邢诗回头一看,没有半分怜悯。
陌邢诗敷衍的问了句:“兄台叫什么?”
“……我姓宋。”
“宋兄。”陌邢诗拱拱手,正色道:“你的那些事我无意参与,今日这救命之恩,你且记下,将来若还能相遇,那便是缘分。”
“你把刀搁我脖子上的事,我也不计较。”陌邢诗说罢就要走,“你们这些肮脏的事,令人头疼。”
宋兄扯出一个笑,嘴里还在不断流血。他捂着胸口,礼貌的说道:“道友,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算不算半个你的人?送佛送到西,这点小忙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陌邢诗扯扯嘴角:“……”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轻笑:“那你说说怎么帮忙”
宋兄也跟着扯出一个笑:“帮我活下来,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陌邢诗抱胸,居高离下的审视他。一丝丝凉风吹进山洞,莫名的,陌邢诗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某个地方,某个场景,也发生过这种事。
答应他,陌邢诗脑海里出现这样一个想法。
救他……那就救罢。
“就当是我可怜你。”
听见陌邢诗这么说,宋兄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过下一秒,陌邢诗就后悔了,自己和此人没有半分关系。平白无故惹了一个麻烦,只是事上没有后悔药。
认命罢,就当自己脑子抽了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