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将瓷从浅眠中唤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美的床上，身旁空无一人。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入，在丝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美的触碰，他的喘息，以及那些在激情时刻说出的、不该出口的告白。
瓷坐起身，看到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手机紧贴耳朵。即使只穿着睡裤，他的背影依然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我不管《泰晤士报》准备发什么，立刻联系他们的出版人。"美的声音冰冷刺骨，"是的，就说是总统直接命令...不，没有商量余地。"
瓷的心中突然传出一丝大事不妙的感觉。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占满。最上面一条来自卫："紧急！英向媒体泄露了您和美的照片，国内要求您立即回使馆！"
照片？什么照片？瓷的手指颤抖着点开卫发来的链接，顿时血液凝固——那是昨晚他和美在餐厅接吻的清晰画面，从角度看不远处偷拍。标题赫然写着：《超级大国秘密恋情：中美领导人不可告人的关系》。
"瓷..."美已经挂断电话，转身面对他，脸上是瓷从未见过的凝重，"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英不仅给了媒体，还把照片发给了你的政府和我的内阁。"
瓷机械地下床，开始穿衣。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让他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实。他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外交官，却犯下了最业余的错误——被人抓到把柄。
"我需要回使馆。"瓷的声音异常平静，与他内心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国内会有指示。"
美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听着，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这不是什么丑闻，只是两个相爱的人——"
"相爱？"瓷猛地抽回手，"你真的认为我们的国家会接受这种解释吗？这是国家安全问题，美。你我都清楚。"
一阵沉默。雨水继续敲打窗户，像是无情的倒计时。
"我送你回去。"美最终说，声音低沉。
两小时后，瓷坐在使馆会议室，面对从国内紧急派来的调查组。卫站在角落，脸色苍白，不敢与瓷对视。
"最高层非常...震惊。"调查组组长李严苛地说，"与主要对手的这种关系，严重损害国家利益。"
瓷保持着完美的外交官面具："我与美的所有接触都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对手，没有泄露任何机密。"
"那这个呢？"李推过一张照片——瓷和美在公寓前拥吻，"也是情报工作？"
会议室空气凝固。瓷感到所有目光如刀般刺向他。就在这时，卫突然开口："是我的失职。我应该更严格地安排瓷先生的行程。"
瓷惊讶地看向卫，后者依然不与他目光接触。这不是卫该承担的责任。
"够了。"瓷站起身，"我全权负责我的行动。与美的接触是我个人的决定，目的是探索非正式外交渠道。如果有任何后果，我一人承担。"
会议在紧张气氛中结束。当其他人离开后，卫终于走近瓷："先生...国内要求您立即回国述职。我被命令...监视您的一举一动直到登机。"
瓷闭上眼睛。这意味着他已经被视为安全风险。"我明白了。准备飞机吧。"
"还有..."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英刚刚召开了记者会。他说...说这段关系证明您已经被美'腐蚀'，质疑您对我国利益的忠诚。"
瓷冷笑一声："英一直擅长落井下石。"
卫犹豫片刻，然后做了一件极其冒险的事——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美的记者会现场，他站在白宫新闻厅，面对全世界的镜头。
"...我确实与瓷先生发展了超越公务的关系。"视频中美直视镜头，蓝眼睛如钢铁般坚定，"但这不会影响我对美国利益的捍卫。相反，我认为两个大国领导人之间的相互理解有助于减少误判风险..."
记者们疯狂提问，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美继续道："至于那些偷拍照片的卑鄙手段，我只能说——英国情报部门什么时候改行当狗仔队了？"
瓷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为美的公开表态感到担忧。这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先生..."卫突然跪下，声音哽咽，"十六年来我一直忠于您。无论您决定什么，我都会跟随。"
瓷震惊地看着这个一向克制的年轻人。卫的眼中闪烁着他从未注意到的情感——美是对的，卫确实爱着他，以一种沉默而忠诚的方式。
"起来，卫。"瓷轻声说，"你的忠诚我心领了。但现在...我需要你为国家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
"向调查组报告我的一切行动。成为他们想要的眼睛和耳朵。"
卫脸色大变："不！我不能背叛——"
"这不是背叛。"瓷扶起他，"这是我要你执行的最后任务。保护你自己，这是命令。"
卫的眼泪终于落下，但他挺直了腰背："遵命，先生。"
当天下午，当瓷准备前往机场时，使馆突然收到联合国秘书长联的紧急邀请。"非常重要的事态发展"，邀请函上写道。
瓷犹豫片刻，决定推迟航班。联的办公室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获得中立建议的地方。
联合国大厦内气氛紧张。瓷注意到走廊上的外交官们看到他时突然停止交谈，投来或好奇或敌意的目光。联亲自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他，那张通常温和的脸此刻异常严肃。
"感谢你能来，瓷先生。"联示意他坐下，然后出人意料地锁上了门，"我有位访客想见你。"
侧门打开，俄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瓷立刻站起身，手不自觉地握紧——俄现在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放松，我不是来嘲笑你的。"俄出人意料地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事实上...我是来提供帮助的。"
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俄和联交换了一个眼神："因为英这次越界了。公开领导人私生活？这不是我们的游戏规则。"他顿了顿，"而且...我理解你的处境。"
联轻声补充："俄先生多年前也有过...类似经历。与德国。"
这个信息像炸弹般在瓷脑中炸开。他看着俄，后者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脆弱。
"感情是危险的奢侈品，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俄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但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瓷不知如何回应。联适时地打破沉默："重点是，英的行动已经引发了一系列反应。法正在欧盟推动一项针对美的限制措施，理由是'情感因素影响判断'。"
"荒谬。"瓷脱口而出。
"确实。"俄转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但政治就是这样——找到对手的弱点然后攻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国接受惩罚，失去所有政治资本；要么...反击。"
"怎么反击？"
"利用这段关系。"俄走近，声音降低，"如果美真的如他公开宣称的那样重视你，那么现在是他证明的时候了。要求他取消对你们科技公司的制裁，作为信任的证明。"
瓷摇头："这会让他看起来确实被我'控制'了——"
"不，"俄打断他，"这会让他看起来像个愿意为和平让步的务实领导者。关键在于...包装。"
联点点头："俄先生说得对。国际社会已经被这段关系吸引，为什么不把它变成稳定的力量而非丑闻呢？"
瓷陷入沉思。这太冒险了...但如果成功...
"我需要与美沟通。"他最终说。
联微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手机："用这个。联大会议后，地下停车场B2层。我的车会等你们。"
瓷接过手机，意识到联可能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了解大国之间的秘密游戏。
当晚，联合国大会关于国际安全的辩论异常激烈。美坐在美国代表团席位上，全程面无表情；瓷则在中方区域，同样冷静自持。两人仿佛从未相识。
英在发言时多次暗指"某些领导人将个人情感置于国家利益之上"，引来一阵窃窃私语。法则用更优雅的方式表达了类似观点，引用了一句法国谚语："心与头脑的战争，最终总是头脑获胜。"
当俄发言时，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没有加入攻击，而是谈起了"国际关系中人性的重要性"，甚至引用了德国诗人里尔克的诗句。美和瓷都注意到，德国代表在听到这段话时明显坐直了身体。
会议结束后，瓷按照联的安排来到地下停车场。十分钟后，美独自出现，没有随行人员。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迅速上了联安排的车。
车驶向一个未知目的地。狭小的空间里，美终于开口："我被要求立即停止与你的所有私下接触。"
"我也是。"瓷说。
"我拒绝了。"
瓷转头看他，美的侧脸在车窗外的灯光照射下棱角分明："你什么？"
美转向他，蓝眼睛燃烧着决绝的光芒："我告诉他们，如果这就是代价，我准备好辞职。"
瓷震惊得说不出话。美，那个将权力视为生命的美，竟然愿意...
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司机——联的私人助理——递给他们一把钥匙："顶层。明天早上7点我来接你们。"
公寓小而舒适，明显是为这种秘密会面准备的。门一关上，美就将瓷拉入怀中，吻如暴风雨般落下。这个吻充满绝望和占有欲，瓷同样热烈地回应，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
"我不在乎了，"美在喘息间低语，"让他们都见鬼去。我要你，就现在，明天，永远。"
衣物散落一地，两人倒在床上，这一次没有保留，没有顾虑，只有**裸的需要和爱意。当**来临时，美在瓷耳边用中文说"我爱你"，发音笨拙却真诚，让瓷的心脏几乎停跳。
事后，他们相拥而卧，美的手指轻轻描摹瓷的锁骨："我想好了。明天我会宣布取消对华科锐半导体的制裁，理由是'基于最新评估'。"
瓷撑起身子："这会毁了你的政治生涯。"
"或者拯救它。"美微笑，"公众喜欢浪漫故事，瓷。而且...这确实是基于最新评估——我最新评估出没有你的生活不值得过。"
瓷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个曾经冷酷算计的超级大国，现在像个为爱痴狂的少年。
"俄建议我这么做，"他承认，"利用我们的关系换取让步。"
美的眼睛眯起："俄？他为什么帮你？"
"显然他也有过...类似经历。与德国。"
美吹了声口哨："哇哦。那段历史比我想的复杂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美突然严肃起来："无论我们决定什么，接下来都会很艰难。我的内阁，你的政府...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瓷点头，手指与美交缠："我知道。"
"但我们会赢。"美坚定地说，"因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记得吗？如果我们联手..."
瓷吻住他，打断这个危险的想法："一步一步来，亲爱的。首先，我们得活过明天的头条新闻。"
窗外，纽约的灯火依旧璀璨，见证着这个可能改变世界政治格局的夜晚。在某个角落，联看着电视上关于美瓷关系的持续报道，微笑着关掉了屏幕；英在私人俱乐部里喝着威士忌，表情阴晴不定；而卫，正在飞往北京的航班上，手中紧握着一个信封——里面是瓷写给他个人的信，嘱咐他只有在最危急时刻才能打开。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