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咽了气。
王子裤抱起她仍温热的尸体。
她该去哪儿?
埋葬尸体,再一次?
是啊,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Again,again,again……When will it be enough?!!
……
不会停止……命运不会停止……
沙堡的沙子仍会滑走……沙堡仍在下塌……
泪水决堤。
泪珠打在怀中人精致的面庞上,溅落,唤不起任何人。
……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那把匕首……
【“只要你用那把匕首杀了恒升门所有人,你就可以改变命运,从此,你身边的人、你在乎的人都不会因为你的命运死去。”】
[如果你想埋葬花吟,我知道一个地方。]王子衣突然开口。
……
[我带你去。]
过了一会儿。
“WHAT THE FUCK!!!”王子衣看着被翻烂了的王氏祖坟,不敢置信,“这里他妈发生了什么?”
当年王氏满门抄斩,没来得及做棺材,王子衣便把他们直接埋了,立了块碑。
如今那块碑都被劈碎了。
这谁干的?妈的谁干的?!
所有人的骸骨都被破坏了,甚至部分骨头都被偷走。王子衣数了又数,发现这里少了一具骸骨。
等我清点一下。王子衣对王子裤说。
即便那是一堆烂骨头,但王子衣对于当时的场景印象深刻,她记得谁埋在了哪里。
那是仇恨和思念在她脑中刻下的痕迹。
“二月……二月……”王子衣喃喃道。
[那是……?]
我的侍女。王子衣失神道。
她那贴心可爱的侍女,二月。
是谁干的……他妈的是谁?!
……无论如何。王子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先把花吟和他们埋了吧。
[好。]
王子衣已经许久不来这里了。
如今,那夹杂着痛苦的甜蜜再次涌上心头,抓心般不适。
哪个傻.逼毁了这里?
为什么?
墨水仿佛再次滴在了王子衣的心智上。
王倬云、万梦华和花吟的死对王子衣没有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
就好像,一个陌生人跳楼死在你面前,仍可以让你做几天噩梦。何况,王子衣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良善和悲惨。
经纶国黑暗的政治也让王子衣暗感心寒。知道是一回事,感到又是一回事。
还有00号病院……
那个死在结界里的女人。
她没能救她……
把时间回溯的再早点,李兰花死的时候。
即便李兰花会有一个相对圆满的下辈子,李兰花的惨死还是影响到了王子衣。
恒升门被杀的噩梦至今徘徊在王子衣心中。
到底该如何……
到底该怎样……
只有毁灭,才可阻止崩溃?
……
【天上的繁星啊,假若我失去方向,你可牵起我的手为我指明未来?】
【血间的白骨啊,假若我满心仇恨,你可予我匕首助我杀戮得愿?】
【丛中的百花啊,假若我迷茫徘徊,你可在前路洒满繁花抚我心?】
【三神可在?七罪可犯?】
【纵然犯下七罪,三神可予我结束?】
……
土把花吟婀娜的身姿埋了起来。
土把花吟纤细的白指埋了起来。
土把花吟漂亮的脸蛋埋了起来。
埋葬。埋葬。埋葬。
……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
王子衣?王子裤感到不对。
她的灵魂……发生了什么?
[没事。]
[EveRYthInG WiLL bE……]
[OKAY.]
×
一户人家。
面黄肌瘦的男人苦着脸,皱纹布满那张蜡黄的脸,如同生活带给他的无数道坎。他哀叹:“今年收成不好……怎么办?税要交不上可就……”他抱头,又叹了一声。
衣衫褴女的妇女也哀叹一声,布满裂痕的手轻掖了掖怀中婴儿身上的破布,她愁眉苦脸的。
缺了一角的木头桌子旁,一对兄妹怯怯的,不敢说话,只是玩着身上衣服的洞。
“这该死的赋税!”男人突然愤怒地锤了下桌子,兄妹吓了一跳,婴儿开始啼哭。
妇女连忙去哄:“乖啊,乖,不哭……”
男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尝试用愤怒掩盖过苦痛。
碰!
脆弱的木门一下子被踢开。木屑和尘土在空中飞扬,男人被呛了一下,随后破口大骂:“他妈的谁……”
看清那道白色身影后,男人一愣。
尊師咧开笑容:“絮窝的苍蝇尸体,也成为不清明的死水里的一份吧!”
“什……”
男人的脖子上瞬间鼓起囊泡,它们宛如有生命一样聚集在男人脖子附近。男人痛苦地抓挠着,一道道血痕浮现,血珠掉在地板上,却又跳跃着变成蛆一样的存在,快速朝女人和孩子扭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死亡的旋律。
尸体倒在地板上。
是死亡的鼓点。
前奏已过,那么接下来……
恒升门,准备好成为主唱了吗?
×
听辰门。
除夕叹了口气。
他肋骨断了。
当然,没有什么变态或者疯批或者杀手或者报错仇的人来听辰门大闹一通,大家也没有因为什么危险的任务负伤。除了时不时有点恋爱的酸臭味,还好。
莫名其妙的,他肋骨就断了。
类似于,一个人和他女朋友谈的好好的,然后某一天,这个女朋友突然说“再你妈的见,我们联系断了吧”。突然,莫名其妙。
其莫名其妙,也好像,一个人在上班时因为左脚踏入公司门就被老板杀了。不过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即便是反派门也不太可能吧。
胳膊也很痛。还不能动。
真他妈悲伤了。
这倒不是他们不去航海的最主要原因。
他们回来了是因为吴师尊让他们回来。说那片海最近风暴有点多,为了安全,先别去了。
于是他们就回听辰门了——挺早之前就回来了。
拥有一头顺毛的杜瑞奇正在学习,孟静雅和杜欣然正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王易燃在……他在看向窗外?!!!
好在,王易燃就那么沉默了一两秒。
“他妈的”一出,除夕放下心来。
王易燃倒也不是在青春伤痛,也不是在思考人生意义究竟是“去码头”还是“整点薯条”。他只是没由来地感到奇怪。
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
他妈的。
×
恒升门。
如果说听辰门的生活是小桥流水,那恒升门的生活就是火山爆发。前者平淡如水,悠然采菊东篱下;后者薨薨烈烈,闪电刺啦带火花。
一天一地,一云一泥,一食堂一厕所,完全没有可比性。
至今恒升门还虚得要死。
“这法术就没什么能解开的办法吗?”赵静哲有些暴躁。
他桌子还碎着,连趴下休息都不行。
“或许你可以先用王子衣的桌子。”杨紫萱提议道。
“算了。”赵静哲安坐在椅子上,一仰。
开摆。
王子衣带王子裤去祖坟
#见家长
还不快磕(什么)
霜叶红于二月花啊。
【】那段话暗喻三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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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