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最后一曲

“毁掉病院?你要我怎么毁?”王子衣一边想怎么救他们三个,一边问道。

“一把火把这里烧掉,”温如欣坚决地说道,“那些病人因毒死去的话会极其痛苦,还不如用一把火解决这一切。”

好家伙,也是个活阎王。

“你要我放火?”王子衣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要我杀人?你要我尿炕?”

“不,并不是你,”温如欣摇头,“我要你去跟莎伦说这件事,让莎伦或杰克来做。”

“那我该怎么找到莎伦?我又该怎么找到我的伙伴?”

“墨淼会帮你的。墨淼和杰克是唯二知道我以鬼的方式存在的人。”

“那我的朋友……”

话未说完,王子衣就被传送了。

一个金发女孩出现在她面前。

×

瞎几把找了几分钟后,五人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房间太多、病人太杂,一个一个找根本找不过来!

“草,”赵静哲仿佛刚蒸馏完,累得不行,“别找了。”

“根本他妈找不到,”王易燃骂骂咧咧,“王子衣这个b去哪儿了。”

“喊她呢?”孟静雅问道,“会不……”

“哦我的病友们!今天又是美好且操.蛋的一天呢!”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五人的讨论,“这个该死的小几把病院!困了我们多久了?”

“肯定比你射的时间长!”有人大笑着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的笑话!但不是重点!”尖锐的声音继续道,“我受够这个破地了!我受够了他们的压迫统治!是时候造反呐喊了!”

“我们要大.麻自由!”有人大喊。

“避.孕.套自由!”有人兴奋地大喊。

“糖果自由!”有个女孩兴奋地朝天空撒了几十粒伟.哥。

“以及最最重要的——杀人自由!”

病人们拿出各自的家伙,他们在欢呼:

“造反!”

“造反!”

“造反!”

“我们这是遇上……”魏依辰目瞪口呆,“精神病院暴.乱了吗?”

“是啊他妈的。”王易燃看着这群神色狂热的人,愣住了。

“呃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赵静哲盯着躁动的病人,问道。

“好主意。”孟静雅点头。

“躲在哪里?”魏依辰抛出关键问题。

鲜血喷向天花板,黏腻又华丽。这是号角,这是信号,这是庄重的开幕式。

“保护好自己。”晏北珩叮嘱道。

话毕,五人缩在角落里,看着这场大屠杀的上演。

这既是病人对医生护士的屠杀,也是病人对病人的杀戮。这是故事,这是幻想,这是最血腥的drama。

不用不用去想这么做会得到什么,更不用想明天会如何,反正明天太阳也不会升起。

所以所以,放.荡一点野蛮一点血腥一点,也没关系吧吧。

别管别管到底会怎样,上天堂还是地狱那种东西就是废话废话。这个世界就是乱咬人的疯狗,什么好人坏人都是死掉的胎儿。

别想别想到底会如何,唱完这首歌就好了好了。凶器是话筒,眼睛里的寒光就是灯光,血溅落的声音是鼓点,被害者扭曲的姿态是舞蹈,尖叫是节奏,咒骂诅咒是歌词。

来吧来吧唱完这首歌。

别跟丢节拍节拍,小心被螺旋桨绞碎绞碎。

无论无论你身上有多少针眼,有多少弹.孔,有多少烟头烫的伤疤。别去管啊管啊管,就唱吧唱吧唱。

是的是的,光,希望,爱,救赎,幸福。你知道的你明白的,看上去存在的洁白泡沫,触手可及的温暖阳光,但但那根本不会有。给你美好的只是注射的药物药物,织了一个美好的假梦假梦,网住你兜住你,丝线勒出血珠也甘之如饴。

但但此刻此刻别管那些陷阱和阴谋,就大声地唱吧唱吧。就就让我们驽马恋栈豆,娱乐至死至死。

为这最后一曲一曲,狂欢到底到底。

但是这血腥的狂欢还有一人并未加入,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她十分害怕,慌慌张张走到五人身边。

即便她并未言语,但从她恐慌的双眼中也能看出来她在求救。白色大褂的姓名牌上写着沈欣两字。

晏北珩没赶她走,也没保护她。沈欣便挨着五人小心地站着。

“像这种暴.乱,病院不管吗?”魏依辰问沈欣。

“从来没有过这种大暴.乱,”沈欣咽了咽口水,不安地说道,“有的话,那个叫莎伦的小姐也会帮我们镇压。”

“那莎伦现在去哪儿了?”赵静哲问道。

“不知道啊。”沈欣也很迷茫。

“各位,我们是真心想帮你们的!”一个工作人员焦急地大喊。

“闭嘴吧贱.人!”

“You are failure you are gods,You are nothing you all ass!”

头颅如同滚动的天空里的球一样飞了出去、被切成两半。

好听的话谁都可以说,无论嘴里含的到底是什么什么。

谁谁都有两幅面孔,一个看似善良一个彻底邪恶,说到底都是差劲差劲。

夜晚夜晚下的无尽孤独感和虚假的情感幻想幻想,突如其来的自卑与疯狂的自我贬低贬低。不也是掺杂着的吗吗?

高贵又低贱,这才是人的复杂复杂。

病态的故障机器,乱输的代码与破损的电缆,这不就是人人人人吗?

一群一群洪水猛兽,再华丽的皮毛也包藏不住祸心祸心。

冷漠的神情啊多么冰冷冰冷,清明的双眼用于寻找乐子乐子。

快来快来俯瞰人性,这是不需要买票的免费表演。傲慢已经把一切补好补好,只需要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什么什么都可以,蓝色塑料袋里的死婴,带血的棉条,成块的子宫,瘪下去的脑袋,枯萎的玫瑰,僵硬的死猫,恶臭的裹尸袋,被战火摧残的土地,破碎的酒瓶,踩扁的纸杯蛋糕,刺耳的播放器,地板上的木头屑,掐灭的烟头,没有撒在蛋糕上的糖霜、不准时的吵闹钟声……

通通通通摔个稀巴烂吧,毁灭才是必定的命运命运,这一跃那一跃,啊啊告别怎能如此之快?

浴缸浴缸里没有清水,楼脚边没有绽开的野花野花,雨只能滴在墓碑上。年少的花就是腐烂的土,别管别管,最终都会烂在一片一片。

死吧死吧,这一个那一个,都不要留在这里这里。

转世转世什么的千万不要,此生此生已经足够痛苦了啊。

但但此刻还在呼吸肮脏空气,还在咀嚼所谓食物能量。

那就那就再唱一首。

有人看着燥热失控的现场,露出满意地笑容,大喊:“That's a murder,like a **y wonder!”

最后一曲一曲,节拍一定要踩好踩好,完美的圆舞曲不需要出错出错,华丽裙摆旋转旋转,珠宝碰撞碰撞,撞出撞出兽心兽心。

精心精心的妆容已经盖住狰狞神情,怎么扯笑也是优雅至极,虚假的淑女绅士可真是斯文斯文。

“简直是狗咬狗啊,”晏北珩再次擦了擦溅在她眼镜上的血,“混乱不堪。”

12345678,管他什么有序有序,只要唱起来就好了吧了吧。

“难道……”沈欣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我们努力这么久,这一切没有一点改善吗?新方法……果然是没用的吗?”

血肉模糊是常态,横尸遍野是超常,一场屠杀是最美好的午茶午茶。

嘴里都是泥水泥水,又怎么能尝出酸甜苦辣苦辣?

但但还是咽下去,毫不自愿的被迫选择。

脑浆脑浆,当成血色的绿豆沙;头发头发,就是咬不断的纤细海带;牙齿牙齿,费力气咀嚼的水果硬糖;指甲指甲,是半透明的玉米片;人类人类,又有什么难以下咽下咽。

别怕别怕你已经麻木,多余的痛苦送给别人就好就好。

良心道德通通死啊死啊,丢掉丢掉就像用过的避.孕.套。

“SOS!”一个弱小的女孩朝另一个女人喊道,她看上去很无助,“SOS!”

女人担忧地皱眉,朝女孩走过去:“怎么了?我该怎么帮助你?”

一个凶狠的男人步步逼近女孩,他的神情凶神恶煞,看上去要把女孩生吞活剥。

赵静哲释然一笑:“你看这个病院还是有救的,这不就是互帮互助吗?”

“啊没事了婊.子,”女孩猛地掏出一把狙给男人来了个爆头,“SOS我替他喊的。”

赵静哲:……

其余四人:……

沈欣:……

这个世界有他妈什么毛病!

所以说啊说啊,别再管那些那些,只要唱啊唱就好了吧了吧。再也看不见的负面情绪情绪,都去唱吧唱吧,没有美好的话就麻木麻木。

压根没有挣扎挣扎,直接溺死在湖在湖。

别去别去思考思考,也别也别琢磨琢磨。

没有神明没有法律的混乱宇宙,才是安乐之地之地。

感情感情磕.嗨的大脑,都出现幻觉了啊了啊,别再区分区分,不需要任何挣扎挣扎。狂欢就好就好。

总之总之,都是安乐死啊啊。

就唱完这最后一曲一曲,转个完美的圆圈圆圈,然后然后谢幕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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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升门那些年不得不说的事
连载中玄盏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