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赶到学校后,和杨麦的父母一起接受了刘老师的训话。
“孩子进入高三了,学习压力大,你们做家长的得关心关心她们。杨麦爸妈,这是第几次了?都高三了,还不用心思在学习上,想干嘛呢?混社会吗?学不进去也不能去欺负同学啊!你们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挣钱,一点都不关心孩子。”
杨麦父母连连点头。
刘老师又转向苏夏:“齐帘姐姐,你没看到那张桌子都散架了,你得多关注一下,可千万别因为压力大让孩子有暴力倾向。几年前我们学校就有一位学生,原本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突然变得很暴力。”刘老师叹了一口气:“后来马上就要高考了,突然退学了,我再也没见过他,多好的孩子,多可惜啊……”
刘老师说的这个学生,齐帘有听说过,叫孟禹。之所以能被齐帘这样不爱听八卦的人知道,实在是因为孟禹当年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家境优渥,人长得也好,成绩常年全校第一,兴趣爱好也不少。直到现在,也常常会有学生提起他,提的人多了,齐帘就免不了听到一些。
不过对于他为什么会性格大变,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家庭没有任何变故,也没听到有什么早恋失恋的事。只是有一天突然没来上学,过了几天再来学校,就变得暴躁易怒。回校不到两个星期,就又不见了,听说家里也找不到人,后来找到了就突然来办了退学,退完学之后又失踪了再没找到过。
杨麦的父母从办公室出来后,只是狠狠地训斥了杨麦一句“你能不能不给我们找麻烦。”就走了。
齐帘看着苏夏走出来,眼神坚定得像个要入党的**战士:“放心,我能解决。”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会轻易对她使用非自然力量的。”
苏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道:“好,我知道你是懂分寸的,今晚想吃什么?”
“麻辣香锅。”齐帘脱口而出“里面加土豆、豆皮、油面筋、花菜、牛肉卷、牛里脊、小酥肉、荷包蛋,超辣不加麻,谢谢!”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想喝一杯桂花酒酿奶绿。”
这件事情的最终商定结果是杨麦在全班面前向齐帘道歉,齐帘赔偿杨麦的课桌。
杨麦因为被叫了家长心里正憋着火,但她目前似乎并不想把事情再闹大。
“对不起。”道歉的时候杨麦并不愿意拿正眼瞧齐帘,道起歉来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不原谅。”齐帘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杨麦神色一变,齐帘的拒绝让她下不来台,她用略带威胁的眼神看着齐帘:“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据我了解,这不是你第一次欺负人,也不是第一次因为欺负人向对方道歉,但道歉这件事用得多了,就显得廉价。每次犯错后试图用道歉来解决,即使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也不会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了。”
局面有些尴尬,杨麦本想发作,就见齐帘向前走了两步,在她耳边说道:“我听说你是因为遭受校园暴力,才从其他学校转过来的。”
杨麦的脸色有一瞬变得惨白。
齐帘看着她继续说道:“可你转过来后,都干了些什么?你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当受害者变为施暴者,他施加于第三人身上的手段往往会更加残暴。她比其他人更知道受到这种手段是什么滋味,却仍选择将其加诸于第三人身上。对她施暴的人诚然可恶,但她更可恶。这样的人受到惩罚,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教室里已经有人在起哄:“杨麦已经道歉了,也不是多大件事,你就不要计较了。”
起哄的,不只有那几个平常与杨麦玩在一起的女生,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同学。
齐帘转向那些人,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课桌:“这世上最恶心的事情,就是一群旁观者因为施暴者的忏悔,而去劝受害人选择原谅。加害者忏悔是加害者的事情,原不原谅是受害者的事情。”
她翻开书本,对着讲台上的刘老师说道:“老师,讲课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这事情到这还没结束,过了一天,杨麦找了一伙社会上的混混,把齐帘堵在小巷里,目的很明显。
“请稍等一下。”齐帘把脸上的眼镜小心地收好,装进眼镜盒里,然而来不及将手上那本厚重的硬壳书收好,那帮人已经抄着棍子冲了过来。
齐帘依然遵守着自己的规则,没有使用灵力,但即使不用灵力,她本身的力量和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结果显而易见。
不过片刻,便听“嘭”的一声,最后一人应声倒地。
齐帘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砸晕那人的厚重书籍,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书皮,轻轻叹道:“知识就是力量。”
“那最后这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凤晚问起时,孟一憋着笑,说道:“她连续几晚跑到杨麦房间里,趁着人家睡着时把别人弄醒,第一晚给人家剪了个和自己同款的刘海,那个杨麦开始还以为自己做噩梦了,起来看见自己的头发,吓得够呛。后面几个晚上就站在人家床前,定住人家的身子,问人家还会不会欺负同学,要不要好好待在学校里学习,那个杨麦再也不敢作妖了。”
虽然在进入人类集体生活的时候,齐帘就决定非必要不使用自己的灵力,但该用时还是要用的。
至此以后,杨麦就真的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