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人

徐海峰炸了毛,他狂躁的说:“什么叫出不去了?我他妈的虽然横了点,但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为什么要遇到这种怪事。”

江夏有气无力的说:“这话说的,好像谁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骆子辰说:“别管出得去还是出不去,总得试试再说吧!”

五个人听骆子辰说完,都不想信了这个邪,于是几个人上了车。白玹小心地开着车,说来也怪,五个人在此之前素不相识。如今在车里,为了调节气氛,竟然谈听说地起来。

这一相互介绍才知道,闻人萧月竟然是这个医院的护士长。徐海峰觉得这事儿真是说的有点儿毛骨悚然他打了个冷颤,说:“阿姨你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得多渗的慌啊,一天天的。”

闻人萧月说道:“这医院平时都挺正常的,我在这儿工作了十几年,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就今天晚上特别反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夏坐在副驾驶上听着后面三个人谈论。他自己也问白玹:“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了吧。”

白玹始终很平静,这样的平静,给了江夏一种他无所不知的错觉。

白玹听江夏问他这个问题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正如邀请函上所说,我们都是被挑中的幸运的客人吧!”

江夏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如果这算是幸运,那出门就被车撞,都是中几百亿的大奖了。不过白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的确是被“挑中”的,只是现在除了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江夏的直觉告诉他,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

就在车子驶出医院近千米时,那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车上的四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玹就急忙踩下了刹车。

车上的人一个前倾,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坐在前面的白玹和江夏没有回答,但是当五个人看到前面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时。心里的恐慌已经到了极点,特别是骆子辰。在此之前,他依然还抱有一丝绕幸,但是现在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见多不怪,习以为常。此时的五个人的内心,比之第一次遭遇的诡异事件,都平静了很多。

因为几次三番的开车逃离都没有逃出去。几个人已经默认了,他们今晚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徐海峰不淡定地吼道:“现在怎么办?”

江夏也有些想要发火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车内几欲陷入沉默,一股阴森的气息在五个人周围环绕,最终是闻人萧月打破沉寂,她说:“总待在车里也不是办法,先跟我去休息室先待着吧!总不可能一直出不去,等天亮了也许就好了。”

几个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周围虽然静悄悄的,但是偶尔还有一两个护士或者病人在走廊上走。这样的气氛特别诡秘,但又似乎是常态。特别是对于闻人萧月来说,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江夏也试着向公安局打过电话,但和徐海峰遇到的情况一样,电话根本打不通。他又试着向家里,向宿舍打了个电话,毫无意外,也根本就打不通。

但是他群里的消息栏,却在一个又个的冒出消息。特别是熬夜吃鸡拿了双杀的王琦,特别活跃。

江夏有点儿无语这货,在寝室没发现他就算了,反正他请了假。但寝室长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他竟然没发现吗?

当闻人萧月带着四个男生来到职务休息室时,值班的护士惊奇的向闻人萧月打招呼。她说:“护士长,你还没回家吗?他们是谁呀?”

闻人萧月答:“病人家属,来这儿先休息一会儿,不用管我,你该不班就下班吧!”

护士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走了出去。看着护士离开,江夏突然福至心灵。他想确定一件事情,于是就叫闻人萧月帮忙:“阿姨,能帮我确定一件事吗?”

闻人萧月不知道江夏做什么,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

过了大约几十分钟后,闻人亲月开始拨打那个护士的电话。果然,电话起先根本打不通。但没多久一条信息就出现在了闻人萧月的手机里。

是那个护士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已安全到家。

此前,闻人萧月接受了江夏的提议,在护士走之前,她让护士到家后,给她发一个消息报平安。护士也没有多想,反正闻人萧月平时对他们都挺好的。

江夏彻底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医院现在就像一个屏障他们不能出去也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

但外界要联系他们却是可以的,一切都朝着更加诡秘的方向进行。但到目前为止,江夏还不能想象它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至少现在,他们啥事儿没有。

到了凌晨两点几个人实在是撑不住了,困意如猛兽般袭来。几人就在休息室里小想了一会儿江夏睡得昏昏沉沉的,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头顶上有一道刺目的光,

光线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闭上眼睛,然后再慢慢睁开眼,等适应了那道光。才发现头顶上的灯的形状很是奇怪,跟两个高科技大祸盖子似的,还发着亮光。

他刚想移动身体,才猛然想起他不是应该在休息室吗?那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他再仔细看了看头上那两个大祸盖子,一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这他妈的不是医院手术室里的无影灯吗?那他躺的是什么?手术台?

他更加加快了要赶快起来的动作,但他努力了老半天,身体也没有挪动半分,甚至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到此他最不想面对的局面来了。除了眼珠子,他浑身上下都动不了。连知觉都没有,而且这身体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江夏瞪着眼珠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思考。

他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一觉来,不知今夕何夕,还被架上了手术台。周围安静的异常,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开始分析。他现在的状态太像全身打麻药,要进行手术的病人。而他清醒的意志告诉他,他不是被打了麻药。而且他也没有需要打上全身麻药,来进行什么手术的大病,看来又是这个诡异的医院搞的鬼。

如果他的确是一位病人,那什么手术是需要将病人全身麻醉的呢?这个手术室是一类手术室,还是二类手术室又或三类手术室?

他没有纠结多久,一群身穿无菌手术服的医生护士就走了进来。在灯光的刺激下,江夏看不清他们的脸,直到那个医生开口,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患者已死亡,根据患者捐赠遗体的志愿,现在进行器官摘除手术。”

听到医生的话江夏恨不得马上诈尸,谁他妈说他死了?没看到他眼珠子还在动吗?

可他的话注定是没有人能听到的。那个医生拿起摄子和手术刀就说:“摘除肾脏。来两个人将尸体翻过来”

江夏的知觉像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一样,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两个护士冷冰冰的双手碰到了他的身体,然后将他翻了个面。但他还是不能动。

江夏一边焦急一边还在侥幸。这可能只是他做的一个梦,也可能是这些医生在给他开玩笑,不可能真的摘除他的肾脏,他还是个大活人。

但是在下一刻尖锐的疼痛就从他的背后沿脊髓传上大脑皮层。江夏的双眼瞪圆到极致——太痛了,如果他能吼叫,那声音一定能让人听了感到毛骨悚然,不忍卒听。

他清楚地感受到,两颗肾脏连续从他的体内被拿了出来。他还没有从疼痛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听到医生说:“现摘除心脏。”

江夏的一双眼睛已经不能再瞪得更大了,肾脏没了他竟然还有意识。他清楚地看到医生拿过撑骨器,划开他前胸将他的骨头一点点的撑开。

胸前的肋骨被一根根打断,皮肉被一点点撑开。疼痛已经不足以形容江夏此时的感觉,江夏看到医生将手伸进他的胸腔,掏出来一颗明明还在跳动的心脏。

江夏感叹他竟然还有意识,可是他此时看着的医生不再是像看白衣天使,而像是看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接下来,医生要取的是他的眼角膜。当一些精密的仪器对准他的头部,两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东西靠近他的眼睛时。江夏才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不可能在肾脏和心脏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转动眼珠,还能清楚的看见,听见或感觉到。

别他妈的跟他扯什么灵魂,他忍着剧痛使劲闭着眼睛。医生护士们都想方设法的要掀开他的眼皮。江夏着急的想着办法,突然,他隐约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这些个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什么东西,也注意到了他们,纷纷僵硬的转头看向门的方向。但谁也没有挪动步子去开门。

紧接着,江夏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他睁开眼睛时,看到医生们都停止了动作。

而他发现他自己的手也能动了,他趁医生和护士不注意,双腿一蹬,身体一翻就从手术台上滚了下来。

他用双手支撑着整个身体向那扇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的门爬去,大声呼喊着救命。

医生和护士这才像反应过来,连忙去抓他,江夏拖着这个身体躲避他们。

本来就寡不敌众,他现在还伤痕累累。没一会儿,他就被护士们架在了墙上。

他看着医生拿着手术刀向他逼近,他心存希望的看向门,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他。

他看着医生充满邪欲的眼睛,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医生已经高高举起了手术刀,在他刺向江夏的最后一刻,江夏孤注一掷的扯下了医生的口罩。

在扯下医生脸上口罩的那一瞬间,在看到医生面容的那一刻,江夏整个人都僵硬了——那医生充满邪欲的眼睛消失了,那张口罩下根本就没有脸。

医生手起刀落,洁白的墙上溅了一圈鲜血。

江夏也从休息室的床上惊坐而起,他大口的呼吸着。闻人萧月担心地问他:“江夏,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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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循环
连载中洛长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