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牧家庄园的雕花栏杆，王风风和周扬的惊叹声就没停过。
餐厅长桌上铺着暗纹银线桌布，三十多道早点摆得像微型宴席——水晶盏里盛着燕窝奶冻，青瓷碟码着蟹粉小笼，连最普通的豆浆都用和田玉碗装着，蒸腾的热气里飘着桂花蜜香。
王风风伸手想去碰那道缀着金箔的酥点，被周扬一把按住：“别乱动，说不定是古董餐具。”
赵磊用银叉卷起一根翡翠虾饺，瞥着两人紧绷的背影叹气：“放松点，牧家的佣人连喂鱼都用进口鱼子酱。”话音刚落，就见牧危正把剥好的蟹黄汤包往何笑碟里放，竹筷轻点，汤汁一滴没溅。
何笑抬眼时，恰好对上他的目光，嘴角弯了弯，轻声道：“多谢。”语气里的自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早餐后，牧危带着众人穿过嵌着琉璃的回廊，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梨花木门。
周扬盯着墙上嵌着的120寸巨幕，手指刚碰到边框就触电似的缩回：“这个……得抵我家半年房租吧？”
牧危靠在真皮沙发上晃着红酒杯：“下周让管家给你们家各装一台，记得选星空灰边框，跟你们壁纸搭。”
王风风突然立正敬礼：“义父在上！”逗得何笑都弯了眼，看向牧危时，眼神里带着点“你又胡闹”的无奈。
楼顶露天泳池泛着蓝宝石般的光，王风风抱着水枪冲过来时，牧长青正靠在遮阳伞下擦药膏。“长青哥加入我们！”
周扬举着水枪扫射，水花溅到纱布上，牧长青皱眉躲开：“别闹，伤口进水会发炎。”
话音未落，一道水柱突然从斜后方袭来，把两人浇成落汤鸡——牧危扛着半人高的巨型水枪站在跳板上，黑色T恤被水打湿，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线。
何笑坐在池边的藤椅上，看着牧危被三人围攻仍游刃有余。
忽然想起昨夜在书房看到的场景：这人对着电脑屏幕里的战术地图发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方糖班徽，月光在他侧脸投下浅影，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话。
他拿起桌上的冰汽水，朝牧危的方向举了举，眼神里带着点“加油”的戏谑。
午后的参观更像一场无声的震撼。
私家影院的真皮沙发能自动调节角度，全息游戏房的体感设备连发丝颤动都能捕捉。
虎杖热疗室飘着药草香，恒温酒窖的橡木桶上标着百年前的年份。
王风风在陈列着限量版黑胶唱片的房间里转圈：“这哪是家啊，分明是皇宫。”
牧危踢开一间密室的门，里面的机甲模拟舱泛着冷光：“这才是重头戏。”
何笑跟在后面，目光在模拟舱上停留片刻，转头对牧危说：“下次有空，切磋一局？”语气里的挑战，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整个周末，通讯装置始终静默，未再传来组织的指令，让这只临时组成的小队有了片刻喘息。
何笑看着牧危和周扬抢游戏手柄，忽然觉得这种寻常的喧闹，比任何精密的计划都更让人安心。
几日后的教学楼下，小队几人重新聚集。牧危指尖的方糖班徽转得飞快，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倒让混沌的思绪清明了些。“候鸟名单有进展？”
赵磊的平板屏幕泛着幽蓝，代码像瀑布般滚动：“前半段破译时遇到的是常规防火墙，到核心区突然蹦出基因序列锁——你看这段螺旋结构，跟守望者的瞳孔识别系统同源。”
他指尖点向屏幕角落，“但这里又嵌着清道夫的量子密码，两种算法在打架，像是故意留着破绽又怕被轻易破解。”
牧危俯身盯着那串被乱码覆盖的名字，最顶端的字符隐约能看出是个“林”字。“八阶保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就算把我意识海里的权限码全用上，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赵磊关掉屏幕，“组织元老的名单十年一换，能留在候鸟名单上的，至少是参与过‘净化计划’的核心成员。”
何笑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候鸟迁徙是为了避寒，可总有几只愿意留在原地。”他望着教学楼顶的避雷针，“这些人或许不是被迫移动，而是主动选择潜伏。”说罢，他侧过头看了眼牧危，眼神里带着点“你觉得呢”的探询。
牧长青把没受伤的胳膊架在墙上，纱布边缘渗出点血渍：“管他潜伏还是迁徙，现在最麻烦的是你。”
他盯着牧危，“码头那次五阶气息爆发，相当于在组织内部发了信号弹。”
牧危嗤笑一声，转身靠在栏杆上：“信号弹就信号弹，我倒要看看谁先忍不住跳出来。”
阳光穿过他发梢，在颈侧投下细碎光斑，“赵磊六阶的信息操控能挡一阵，何笑的缓冲期是天然屏障，长青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对方胳膊上，“最近别单独行动。”
这话让牧长青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牧危心里暗叹：看来关于“绝境逢生”的记忆还没恢复，转念却松了口气——忘了或许才是最好的。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班徽，十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撞进脑海。
巷口的雪被染成暗红，林不予靠在断墙边剧烈喘息，指缝间漏出的芯片沾着血沫。“这异能啊……”对方扯着嘴角笑，白气裹着血腥味漫出来，“主动用一次，半条命就烧没了。”
牧危望着眼前裹着纱布的牧长青，忽然想起码头那瞬间——对方明明可以短暂激活一瞬异能保命，却硬生生扛下了那一击。是忘了触发方式？还是潜意识里，连身体都在抗拒那焚身般的代价？
“别单独行动。”牧危加重语气，目光扫过那渗血的纱布，“有些伤，一次就够了。”
“那你呢？”何笑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牧危的思绪，两步开外，白衬衫下是担忧的身影，“两阶伪装者没有具体的缓冲期。”他往前走了半步，距离拉近了些，语气里的关切藏不住。
牧危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何笑耳畔：“不是有你吗？”他看着对方瞬间泛红的耳尖，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赵磊的咳嗽声打断。
“我先回机房了。”赵磊背着双肩包转身，平板在包里硌出个棱角，“候鸟名单的反向追踪程序快编好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牧危，组织数据库里关于你的某些记录，上周被人动过手脚。”
走廊里只剩两人时，何笑突然抓住牧危转着班徽的手。“别掉以轻心。”他指尖微凉，“七阶以上的权限者能修改基因档案，他们要是想给你安个‘叛逃’的罪名，易如反掌。”他轻轻捏了捏牧危的手指，像在强调自己的话。
牧危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过去：“知道。但我更怕……”
他没说下去，只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上，阳光投下的重叠影子。
远处的钟楼敲响下午三点的钟声，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在青灰色的地砖上，烙下无法分割的印记。
世界观披露：
候鸟名单：协议等阶超过7阶。
异能变式：通过使用者精确地操控，使得异能出现说明之外的特殊效果。
牧长青：异能“绝处逢生”（激活），目前仅有被动效果，通过累计善值可以在绝境中获得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