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有一个用来面壁的墙。
许愁舟感觉自己的san值在往下掉了。
其实没必要费心费力地远离，许愁舟忽然想着，其他人怎么看他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不过都是虚拟的人物，而为了这些人物的看法，选择冒险的方式，才是愚蠢的行为。
不过没有关系，等一个小时就好。他闭着眼坐在地上，虽然脑中还在回现他看见的虚无，但san值掉的速度减慢了不少。
“喂，在这儿待着干嘛？”有人走过来踢了他一脚。
虽然模拟世界中人的形体都是一样的，也不会有什么表情，但语气还是很明显能表现出来。
许愁舟没有睁开眼，踢吧，反正这个世界没有生命值。
他的这种做法让对方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用都没有。
“…不愧是逃学役的。”那人嘟囔了一句，“脸皮能厚成这样……”
将心比心，许愁舟还是能理解正常人讨厌逃学役者的心理，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去学星律去当炮灰，而你选择逃避?被抓到就该被人看不起。
活着就好，其他的不重要。许愁舟知道自己是个敏感的人，这几个月已经在努力脱敏了，要不干脆去他们的大本营蹭蹭吧，反正也打不死他。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睁开眼后发现8院的学生确实都聚在一起，开始「占山为王」。
有一部分人在负责把地面铺上，防止低头看见脚下无底的「深渊」，另一部分则开始修建墙壁。
「土匪」实际上是相当有凝聚力的，大伙就这么聚在一起，有一个小的方向，就能开始干。
许愁舟就这么看了他们一会儿，看到了自己的精神力回满。他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往后走，而是开始为自己「筑墙」。
他等会儿应该会躺在下面，往上看，这样身体也不会多劳累，那么先做一个竖起的「线」大概50厘米就行，然后再在线上做一个水平面，将自己的视线挡住。
一天应该能做完，唯一一点是san值掉落是不可逆的，许愁舟的已经掉到83了。
他还闭了那么的久的眼睛，虽然后期把这东西做出了应该会好一点，但，他就祈祷在那之前建完吧。
好在无论是竖直方向还是垂直方向，尘土建造都算在有效面积里。
许愁舟这次用掉100点精神力的时候，甚至勉强能给糊掉一些脸。他竖起的这个支撑接地面积可能就是几十粒尘土，而因为沙土会自己粘在一起，非常稳固，他甚至不需要再做其他的支撑。
“这算是作弊吧？”许愁舟感觉自己取巧了，但没有办法，他不取巧，这些学生也不会接纳他，去其他学院谋取合作的路上，他随随便便就能死掉。
他躺了下来，稍稍调整视角，感觉自己这样躺着，有点像穿越到这个前被骂的“躺平的一代”。
许愁舟本人是个小小的班长，该有的交际能力一个不少，但他无法和这些学生建立起真正的联系来，在交流前他已经被打上了一个非常耻辱的称号，同时也不存在外人能看到的天赋和等阶。
他对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没有半点意外。
他还是闭着眼睛，因为「天花板」还没有建好，他只能闭目思过，思考自己这6个月做了些什么，思考出去后的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不远处学生的争吵声吵醒。
许愁舟小心地从自己搭好的“防御工事”中出来，站起身看向8院学生的聚集地。他们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不少，看来他确实睡了挺久，san值就这么稳定在70。
接触虚无其实也会降san，但降得很慢，许愁舟把眼部的天花板建好后，就得把身下躺着的地方铺好，这样他大概率能撑下去了。
确实有人在吵架，根据他们说的话，大概能推出是几个「土匪头子」因为领地分配的问题起了争执。
“我的人一直在修墙，现在修好墙了，你要是说我们贡献最小，分给我们离墙最远的一块儿地，很多人都会注视到墙外，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一个看起来就人高马大的学生说罢振臂一呼，“对吧？”
“必须要给我们谭老师组的学生一个交代！”
“就是！”
“谭老师那么好一个人，在外面就被其他老师排挤，在里面我们这些学生还要被你们排挤！”
“就是！”
这一方的学生开始激动，他们站了起来，竟是一整个外围的圈子。
“老师间的事情与我们学生在考试中的矛盾不相关。”看起来像另一波人的头头语气要温和一些，不像个土匪，“我们就事论事。”
人高马大的学生指着外圈站起的学生说：“我们不就在『就事论事』吗？他们中的很多人san值已经降到60甚至50了……”
“那我们的人呢？你们还可以采用人对人的形式，分散注意力，转移视线，我们为了把下面铺上土，直面的可是真正的虚无！要不你看看我的san值掉到哪了？”这个学生抬起手腕给对方展示着。
虽然许愁舟看不见数值，但他看得见对方败退的样子，看来应该降到50以下了。
这个率先发难的学生在平静过后又开始为己方争取权利：“你们现在拥有完整的墙面，休息的时候san值基本不会掉了，但我们还会掉啊。”
“那就来轮换。我们本意就是通力合作，直面和接触都会降san，我们做的也不是无用功，对吧？”他忽然指了指正在看热闹的许愁舟，“只能先让外圈的人休息时闭眼睡觉了，就像他一样。”
“？”被提到的许愁舟挠了挠脑袋，移开了视线。
他只想问，你们休息时不睡觉能干嘛？
如果他没睡觉倒是能看见，这些学生会靠在一起说话，这个世界太空旷，他们不说话很难忽视掉这些虚无，闭上眼睛则会不断回想持续掉san，同时在这里入睡也是困难的。
许愁舟能睡着，呃……只能说他确实是因为耗光了精神力，格外疲惫才能睡着，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行吧。”人高马大的学生点了点头，像是被说服了。
看来他只能当山寨的二当家了，不过二当家一般都是智囊人物啊，嗯……没事，大当家还是算可以的，以前应该是班长吧。
许愁舟的班长瘾又犯了，他开始幻想自己如果是普通学生，会不会选择去做那个头头，答案是肯定的。
许愁舟：我很难想象我这样的人去当土匪。
那个大当家就是你未来的样子，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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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土匪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