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檀的梦境被他控制着，完全有序，因为他不能脱离规则。
他为自己构建了一个用于会客谈话的……沙滩小桌和两把躺椅，整个场景取自他的故乡，一座海边的小城。
当然是战争前的，他没见过，只能想象过去那阳光明媚的日子。
“请坐。”见到人能和人交谈后，洛檀礼貌了许多，站起来为宋贺弦倒了杯果汁，“我是洛檀，你应该看见了。”
“谢谢，我是宋贺弦。”她点了点头，等到洛檀躺下后才跟着躺在另一把椅子上。
洛檀看她完全没有半点自己主动交代的意识，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我不是问你名字，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铉席的学生，这是铉席的考试机制……”宋贺弦得到了自己相被问的问题，松了口气，愉快地回答着。
但她越说洛檀的脸色越差，到最后脸带失望：“就是说你帮不了我？那你被传送过来有什么用。”
这人真是变脸王。
宋贺弦差点控制不住表情：“没有帮到你真是遗憾……那看来我们是聊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她也打消了和他学习序方的念头，这人当老师，不是天才都见不了他吧。
“等等……你是要等我没有危险才能离开吗？”洛檀在她出去前叫住了她，“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危险。”
“我也这么认为，可我就是没走啊，我还想是不是你走了我才能走。”宋贺弦顿了顿，忽然问道，“所以序方的考试是不是很危险，就是……没有明面上的威胁，但随时都可能陷入死亡？这样的话，你看起来没有危险，但实际下一秒就可能面临危险。”
宋贺弦还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够将机制改变到这种程度，不如想为是在利用机制。
“你怎么知道？”洛檀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点。
“猜的……”她自然地回答了一句，而后也皱起眉，“你自己推不出来吗？”
“我知道答案为什么要推？”
两个人说话都不算客气，如果不是各自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应该已经吵起来了。
“……”宋贺弦沉默了一会儿，“我确实帮不了你，我放弃了。”
洛檀也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呛了回去：“什么叫你放弃了，你坚持也帮不了。”
宋贺弦被彻底惹火了，她站了起来：“你自己学的序方都不知道怎么出去，我能怎么办？”
流星在外面听着简直想冲进去说你们不要吵了，但他冲不进去，只能听着两人的谈话。
“那你们铉席不是要来帮学生吗？你帮不了我，你学的铉席有什么用？考试机制把你送到这里有什么用？要是来个其他人，说不定我早出去了。”洛檀也不甘示弱，站起来和她对喷。
少女捏紧了拳头，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头一次遇到这么烦人的学生，这还是在她没说自己是陨石人的情况下，说了指不定会什么样呢。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你倒是说啊…”她稍微软了些语气，不生气不生气，反正出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可以把你想不明白的地方让我想，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你想过哪些，没有想过哪些。”
洛檀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虽然宋贺弦的语气也没多软，但他知道顺台阶下：“好，那我告诉你。”
因为宋贺弦接触过，所以他在说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什么疑问，也从他的一些思路中学到了东西。
“你在青山中？”宋贺弦的火气几乎没了，她现在可以正常思考，“无论怎么走都在青山中……难怪我们从外面看你是凌空的，原来是在上山下坡。”
“……”洛檀大概知道他们是看不见青山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看见的是这样奇葩的画面，“对，负责人说「青山」是我们的终点，但我在成为规则之前，我发现怎么走青山都没有改变。”
“其他世界也是这样的，所以之前我认为世界是共通的，只是时间是延续…呃，或者说只是不同的时间。各个星律的考试开始时间也不同，所以我才会这么想。什么土是万尘铺的，水是川霖浇的，木是桑梓种的。”说到这个宋贺弦也很来劲，“但我去过万尘后，才看到他们那里没有树，只有土，土还是他们自己铺上去的，更没有青山。”
洛檀并不理解她为什么强调最后一句话，好在听她说了那么多，也被其他世界吸引，耐心地听了下去。
“我在梦聆、彼岸和自己铉席的世界中，看见的是一模一样的青山。”她轻声说着，“之前和其他学生交流，他们描述的青山应该也是一样了。”
“和我这里的也一样？”
“如果你是指我能看见的那个的话，是的。”宋贺弦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没有相通这些「同一」的关联，“如果是你现在行走的那个青山，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一样，你行走的步幅和方向不符合青山的走势……呃，虽然我都没近距离看过，但你走的样子一看就是小坡……”
“什么小破，是山！”洛檀可不容许她诋毁自己爬了半天的山。
“是是是。”宋贺弦都想翻个白眼了，这人真的太离谱了，和他交流怎么这么困难，“那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吧，和你在成为规则前看到的不一样吧。”
“不一样。”
少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提出她的想法：“你的青山是用你自己的规则构建的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用你规则构建和外面那座相似的青山，说不定就是走到了终点。”
“那需要修改规则。”洛檀没有反驳，显然是自己想过类似的问题，也得出了类似的答案。
宋贺弦也很清楚地得知了这一点：“看来你的规则和原来的不相容，所以构建不出来。”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需要你进来。”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出去可以骂流星说的是废话了。
宋贺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先冷静，按照我之前说的，如果其他世界的青山都是一样的，那必然存在一个可以构建出相同青山的底层规则，而且是可以拆解出来的，否则万尘也会存在青山。虽然我没有具体操作过，但或许你能找到那条规则，序方的星律6是「指南」，就是用来寻找规则的，你可以尝试这么做。”
“原来如此。”洛檀若有所思，而后大手一挥，“你可以走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还有点用……宋贺弦是吧？原来是陨石人，我就说你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宋贺弦：……我讨厌这种人。
言路：我也讨厌，我支持他不加入主角团。
洛檀：呵呵，说得谁想加入一样。
宋&言&洛：所以他（我）到底是不是主角团的？
我也不道啊……看后续吧，一场期末考试水了三十章，八场期末考试就是二百四十章，要是加其他人进来，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许愁舟：你可以不详写。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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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可能帮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