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何旭日精疲力尽,西城市的火车站,这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看着东升的父母带着东升离开,何旭日心里一阵愧疚和悲痛,这个女孩,她熟悉和深爱的女孩,此刻,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里充满哀伤,充满绝望,她随着父母离开,没有停留,没有婉惜,没想到,五年的同甘共苦,两个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告别,更没想到东升和张宇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掩没在岁月风尘中。
何旭日簌簌眼泪直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得越来越脆弱,眼泪总是莫名其妙的涌出来,她多想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再次回到阳光底下,多么希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早点走出黑暗的阴影,勇敢面对未来,可是,她没有资格对她说这些话,只能默默祝福。
也许,再也见不到了,也许,艾东升这个名字,会成为她内心一辈子的心病。
东升走了,过来几天,刘肖柏也出院了,他被他的父亲接回家,何旭日告别刘肖柏,告别西城市,因为东升的事,她不想再提自己感情之事,那件事后,何旭日性情大变,刘肖柏很清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何旭日不愿意说,也没有强迫问她,回家后何旭日沉默了好久,更没有向母亲提起她和刘肖柏的恋情之事。
回家后,家里人正忙着筹备哥哥和嫂子的婚事。等大家忙完这件事后,才想起何旭日的事,何旭日考上南市军大医学院的研究生,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一想到学费,妈妈便开始发愁。
半个月后,录取通知书邮寄到家,里面的文书提到研究生期间学费全免,由国家提供,一个月还补助三百块钱,这让一家人高兴坏了。终于,何旭日可以继续去读研。
另一边的刘肖柏因为没有面试没有考上研究生,最终去了西城市东区人民医院工作。
又过了几十天,何旭日接到刘肖柏的电话:“喂,旭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听到电话那边的刘肖柏心情有些激动,何旭日好奇心十足,连忙说道:“什么事?,别卖关子。”
“我要去你家乡支援一个月。”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想到刘肖柏要来自己的家乡这么远的地方,何旭日莫名的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胡说什么?,我这是特意申请去的,主要是我太想你,刚好有这么个机会,科里没人愿意去,为了你,我就踊跃报名。”
“哦,你刚上班怎么会有这种机会?”
“都说了,没人去,我这是顶替科里的人支援。”
“那,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我担心你到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待不过三天就累倒。”,说完,何旭日咯咯坏笑着。
听到何旭日的嘲笑声,刘肖柏有些不服气,说道:“你就等着刮目相看吧,你未来的老公可绝不是吃素的!”
刘肖柏日夜期盼早点见到何旭日,终于踏上前往何旭日的家乡,坐了一天的客车,到了子阳县城,已经是半夜时分,小县城早已一片乌黑,刘肖柏肚子饿的叽里呱啦,在车站旁边登记一个旅舍,吃了两袋泡面。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再次打听去何旭日的家长“何家乡”的客车,原来从县城到何家乡每天只有一辆固定的客车,一直要等到下午两点半左右才有一辆车从小县城出发前往何家乡。
果真如何旭日所言,这真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刚开始还是公路,到后来成了土路,再后来变成崎岖不平的山路,刘肖柏从来没有感觉到坐车会这么漫长难熬,要不是因为心中对何旭日的那份思念,估计这辈子他都会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一路上经过各个村庄,陆陆续续下去不少乘客,终于看到“何家乡”几个字,刘肖柏感觉眼前瞬间明亮,心扑通通直跳,他开心的从座位上弹起,透过窗户左顾右看,希望能够看到何旭日的影子。
没有看到何旭日,刘肖柏心里有些失落,眼前的是一个只有大概三四百米长的街道,街道是土路,两边坐落着排列整齐的有些破旧的十多个小房子,房子门口各自立着牌匾,都是些小商铺,等到最后一站时只剩下刘肖柏和另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虽然上了年龄,但行走十分矫健,大概是平日里干农活的缘故,皮肤黑的发亮,皱纹深深的印刻在额头,看着十分憨厚。
两个人前后下了车,刘肖柏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四处寻找何家乡卫生院,老人家看了看这个穿着干净,打扮时尚的男孩,张口问道:“谁家的小子?,念书回家了?”,老人说着一口方言,刘肖柏似懂非懂的笑了笑。
“怎么?,找不上家里了?”,老人看到刘肖柏有些迷乱,又关心的问道。
这句话虽然也是方言,但老人说得慢,再加上平日里偶尔听过何旭日说方言,刘肖柏大概懂了意思,连忙问道:“大叔,何家乡卫生院怎么走?”
“听口音,你不是俺们乡的人,城里娃呀!”,老人咧嘴笑道。
刘肖柏懵懵懂懂的笑着,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他知道是一些好话。
老人家看着刘肖柏呆鸡一般不知所措,又说道:“这个娃呀,你一个人来这做什么来了?”
刘肖柏没有听懂老人家的意思,但他此刻明白,必须再次提出自己的诉求,担心老人家听不懂普通话,再次慢慢问道:“大叔,您知道何家乡卫生院吗?”
显然普通话走到哪里人人都能听得懂,老人家笑着:“这个傻小子,这不是么!”,说完转身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说道。
刘肖柏转身一看,差点吐血,竟然只有三个小房间,院子倒是确实有那么个院子,但这能叫院子吗?
只有三五米长的地方,围墙破旧不堪,连三岁的小孩都能爬过来。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三个红色大字,“卫生院”,大概好久没有重新补色,因此这三个字除非仔细辨认,否则真的很难发现。
老人家离开后,刘肖柏提起行李,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钟,因为是夏天,天色依旧半亮,但太阳已经落山,周围开始慢慢阴沉下来。
刘肖柏掏出手机,想给何旭日打个电话,无法拨出去,他晃了晃手机,以为手机坏了,仔细查看一番,竟然是因为没有信号。
“哎!”,刘肖柏长叹一声,嘟囔了一句:“何旭日呀,何旭日,我可算栽在你手里了,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突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连忙给一个打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骂生你养你家乡,不过,你这家伙也太没良心,难道不知道我今天到吗?也不来接待接待你的老同学?!”,刘肖柏心里有些酸楚,不由得再次叹气,向卫生院里走去。
“哈!…我的妈!”,卫生院里面的三个房间门都锁着,刘肖柏心里一阵叫苦,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个很小的房间,门没有上锁,心里嘀咕着:不会吧,让我住这间?!,刚走近,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妈呀!这,这什么地方!”,定睛一看,心凉了半截,大喊一声:“粪坑!”
刘肖柏连忙拉上门走出来,没想到农村的卫生间竟然是露天的,而且是蹲坑,简陋至极,一个深坑,盖着两块大石板,中间留个口,便成一个卫生间,这样的坑,苍蝇横冲直撞,幸亏现在到晚上,否则,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景象。
刘肖柏再次长叹一声,他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愚蠢决定,可是,到这个时候,除硬着头皮住下,再能有什么办法。
此刻的他,心里再次开始抱怨何旭日的无情,自言自语着:“有这么对老同学的吗?,更何况,即使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那么爱你,我多多少少算是你半个男朋友吧!”,刘肖柏关上厕所的破门,转身又来到前面的三个房间,想着有没有办法进去,总不能在这院里露宿一晚上吧,更何况,这夏日的蚊子,着实该死,似乎专门冲着他身上的香味而来,反复亲吻着他的皮肤。
刘肖柏有些恼火,将房间门上的锁子摇晃的噹噹作响,正当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放之时,突然有人打着手电朝着他射来,刘肖柏下意识的用手挡着眼睛,眯着眼睛透过指缝想看清是什么人这么没礼貌朝他射光!
此刻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农村的夜晚黑得特别早,而且是漆黑漆黑的那种,除了头顶上繁星满天,没有一处地方能看到亮光。
刘肖柏第一次体会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真谛,大概是专门为农村的夜晚而创造出来的词句吧。
“刘肖柏?,真的是你?!!”
“何旭日!!”,虽然看不清何旭日人,但刘肖柏听出她的声音,瞬间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走过去,嚷嚷着:“何旭日,何旭日,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何现在才来?!”
何旭日似乎有意玩耍,依旧拿着手电筒朝着他的眼睛照去,刘肖柏只得用手半挡着眼睛,“快把这家伙移开,耀坏我眼睛,你以后可就只能嫁给一个瞎子!”
听到这句话,何旭日才收起手电筒,说道:“我才不要嫁给你。”,说完,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那点伤,小菜一碟,从小到大挨打长大的,不算什么!…”刘肖柏停顿了一会,盯着何旭日的眼睛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把我忘了。”
“嗯,差一点忘了,…不过,还好想起来了。”
看到刘肖柏有些情绪低落,何旭日连忙说道:“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忘了呀,这不,今天帮妈妈砍草,耽搁了,再加上,其实我家距离这里挺远的,大概三四里的路程,走过来得四十多分钟。”
“什么?,那,那你还来,这么晚,天这么黑,就不害怕吗?,怎么不等到明天过来?!”
“我要是明天过来,你不得露天而宿吗?”,看着刘肖柏不解的表情,何旭日解释道:“我给你送钥匙来,前几天,我得知你要来,便过卫生院这边,何叔,也就是这里的唯一一个大夫,他也接到上面指派有人来支援的消息,当他得知我们是大学同学,便嘱托我照顾好你,因为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便把钥匙给我。”
“原来这样啊,我说呢,为何门都锁着,难道这里晚上没人住吗?”
“你以为这里是大城市啊?,晚上还留个值班的?!”
“那不留人,晚上要是有急病怎么办?”
“有急病直接去何叔家里看病呀,这么小的地方,人人都知道他家在哪里住,再说,何叔就一个赤脚医生,只会看些简单的病,什么感冒发热,打个针,退个烧之类的,这些村民们自己都会处理,哪里用得上医生。”
“这也太危险了!”
“是啊,不过,你来了,可就不一样,以后这里有人值班了。”何旭日咯咯坏笑着。
“哈哈…”,刘肖柏跟着笑起来。
何旭日开了门,找到电灯的开关,灯泡亮了,是橘黄色的老式灯泡,本来就陈旧的房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黑暗。
刘肖柏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布置虽然简陋,但却显得干净利落,桌子也被擦得一尘不染,门口摆着一张床,床上放着一床崭新的被褥。
何旭日将刘肖柏的行李包放入木柜里,说道:“房间前几天我已经替你打扫出来了,你不知道,原来这里有多脏,本来这里是何叔的休息室,但他很少在这里休息,时间久了,便积了很多灰尘,看着有些简陋,凑合着住吧,这里比不得大城市。”
刘肖柏摸了摸被子,说道:“这被子是新的?”
“不是,是刘叔家的,我知道你爱干净,便把他们家的被罩床单换了新的。”
“没想到,你想得如此周到,让你破费了,好感动!”
“我可没那闲钱给你买被罩和床单,你这家伙可真幸运,刚好赶上哥哥前些天结婚,给亲戚还礼后剩下两块,我妈给了我一套,让我上学带去,我便给你带来了。”
刘肖柏拉着何旭日的手,说道:“旭日,我,太感动了,有你真好!”
“我可不敢怠慢你,省级专家,你知道不知道,刘叔告诉我过几天有个省级专家来支援,我差点笑岔了气。”说完,何旭日又开始大笑。
“现在不是,以后一定会是,包括你,也会成为专家!”,刘肖柏认真的看着他,眼睛里闪着亮光,那么清澈明朗,再加上刘肖柏拉着何旭日的手,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这让何旭日不觉有些脸红,心跳加快。
何旭日连忙推开刘肖柏,转身看了看旁边的水桶,说道:“水要节省着用,这里用水比较困难,需要自己去附近的水井打水。”
“什么?,没有自来水吗?”,听到这句话,本来内心有些小鹿乱撞的刘肖柏瞬间心凉了半截,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地方吃水都困难,更何况他还打算冲个热水澡。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条件很不错了,有井提水,我小时候,都得去很远的地方挑水。”
“啊?!我还想洗洗澡,早知道昨天在旅舍洗一下的,这坐了两天的车,身上汗味都快发酵了。”,刘肖柏闻了闻自己的衬衫,说道:“你要不要闻一下?!”
看到刘肖柏再次挑逗自己,何旭日有些慌乱,说道:“你就当自己为一名真正的农村人就好,我要回去了,待久怕我妈担心。”
“这就走?,那你出来你妈就不担心?”
“我骗她说是去村里的何小花家,她不知道我来这里,这件事可要保密,我们这里的人,特别喜欢八卦,要是被知道我们俩谈恋爱,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何旭日拿起手电筒,说道:“明天见,我走了啊。”
“别走!我离不开你,我害怕,这个地方,静悄悄的,万一晚上来个野狗饿狼怎么办?”,刘肖柏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他倒不是矫情,的确是对这个陌生的静的可怕的山间小镇感到害怕。
“刘肖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四周住的都是人家,哪里有什么饿狼野狗,再说,要是真有个饿狼野狗,你一个死了就够了,为何还要拉着我送死!”,何旭日说着气话,刘肖柏反而当真,说道:“说得也有道理,你还是回去吧,要死也只能死我一个,不能让你陪葬。”
听到刘肖柏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何旭日骂道:“幼稚鬼!”,不过看着刘肖柏可怜巴巴的样子,何旭日又有些心软,安慰他说道:“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每月十五和月末,这里有很热闹的集市,外面来不少卖东西的,明天,我们一起给你买些必备物品,还有,那个柜子里有几袋泡面,你晚上要是饿了先凑合吃点,明天出去给你买些食材!”
“好吧,那你怎么回去?,步行吗?”
“不然呢?,你背我?”,何旭日没好气的说道。
“好啊,我正有此意,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刚才还胆小如鼠的刘肖柏,此刻突然提出送何旭日回家,这让何旭日有些摸不着头脑,真不知道他是胆小还是胆大。
“别犹豫了,快走吧,一会把你的手电筒借我一用,我记一下路。”
虽然何旭日从小到大在山里长大,但这么晚的时候很少外出,再加上周围乌黑一片,自己一个人行走四十分钟着实害怕,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们家虽然距离这里有些远,但路却很平直,出了院子一直向前走三里路,路尽头左拐三百米左右就到了,一会你回来时可得记住了。”
漆黑的夜晚,听得蝉声阵阵,微风拂面,两边的树叶瑟瑟作响,满天繁星洒落,何旭日缠着刘肖柏的胳膊,心跳得扑通扑通,她从未感到如此安全,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这样的陪伴让她很舒心。
刘肖柏打开Mp3,歌声与微笑相伴,两个人随着歌声合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曲,后来,刘肖柏非要实现诺言,背着何旭日回家,何旭日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背着自己,何旭日打着手电筒,两个人聊着笑着唱着,走走停停,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程,有了快两个小时才到了何旭日家。
“你就不邀请我进你家坐坐?”,分别时,刘肖柏依依不舍的说道。
“不!不能去我家,我妈知道,会打死我的。”,何旭日撒娇道。
“好吧,那你回去。”
“那,再见,明天见!”,何旭日也有些不舍。
“明天见,回去吧 。”
刘肖柏担心夜太黑,便将何旭日留给他的手电筒打开,朝着何旭日的方向照去,为她照亮前面的路,看着何旭日的影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刘肖柏心里一阵空落,良久他慢慢转身返回。
第二天,何旭日一大早便起床,起来后便开始化妆打扮,妈妈有些诧异,这次女儿回家,每天都懒洋洋的,这些天却有些异常,精神格外好,妈妈笑道:“旭日,你这又要出去?”
“嗯,今天赶集市,我和姐妹们出去逛逛街,妈您辛苦,今天没法和你一起去砍草。”,何旭日打开衣柜,在那里挑了好久衣服。
“嗯,这里有些钱,你拿去买件像样的衣服,好好打扮打扮,每天邋里邋遢的,你看看村里的大姑娘们,一个个打扮的多时髦,你说你一个大学生,穿着打扮还和小时候一样。”,母亲从兜里掏出几张钱塞进女儿的手里。
何旭日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要替刘肖柏买家用品,没说什么,收起钱,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过来一会,何旭日想起家里的那辆旧自行车,便说道:“哎,妈,咱家的自行车还能用吗?”
“好久都没用了,你去找找,可能轮子没气,打起来就可以骑。”,妈妈此刻正忙着做饭,过了一会,又长叹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你哥哥嫂子现在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妈,你能不能什么事都要操心,哥哥嫂子自然有办法找到工作,你在这里不是白担心嘛!”,看到母亲又开始担心哥哥嫂子的工作,何旭日只能安慰着。
过了半个小时,何旭日终于挑好了衣服,她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黑色的长裤,扎了一条简单的马尾辫,脸上涂了一层浅浅的BB霜,染了一个淡粉色的口红,平日里不打扮的她,看着镜子里这个画了淡妆的自己,看起来精致了几分,何旭日抿了抿嘴巴,说道:“妈,我走了!”
“你,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去集市买吃份凉面得了!”
“好吧,那路上注意安全,集市人多,车辆多,注意些。”
“知道了。”
何旭日出了门,在侧面小房找到家里的自行车,用抹布将自行车上的灰尘擦掉,找到打气筒,将轮胎气打足,然后骑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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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下乡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