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垣嘉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
焦皓知见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了，清了清嗓子道：“焦麒这个人，有点不靠谱。”
段垣嘉头一歪，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和他联姻的话，问题比较多，”焦皓知想了想接着道：“他还小，为人处世十分幼稚，还爱玩……”
“咳，这不是重点。”焦皓知看着段垣嘉越来越迷惘的表情，暂停了一下，又抿一口咖啡，话锋一转道：“你刚说的，我听明白了，我也表达了我的想法，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段垣嘉脑袋上冒出无数个问号，这重点是我怎么看吗？我还可以怎么看？
他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是很明白。”
接着他又慌忙补充道：“您说我和您在一起，是我和您结婚的意思？”
说到最后两个字，段垣嘉才后知后觉脸轰的一下涨红了，眼神开始乱飘。
焦皓知看着他的反应，身体放松了点，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我、你、我们要结婚吗……”段垣嘉盯着地板，不甚确认地小声再问了一遍，声音像小鹌鹑，要不是焦皓知仔细分辨也几乎要听不见他的声音。
等他听到焦皓知不厌其烦地再回复他一遍，段垣嘉又紧张了起来。
他小心脏怦怦跳得很快，手指都被他拧得关节发白，腰背挺直又弯起，最后小声问：“为什么呀？”
焦皓知把他的一切举动看在眼里，没有正面回复他，只道：“你不愿意？”
“我我我、我没有不愿意的！”段垣嘉忙摇头摆手。
“那是愿意？”
段垣嘉脸又涨红了，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焦皓知沉默了一阵，招手喊来了服务员，趁着他在问服务员有哪些招牌饮品的时候，段垣嘉才稍稍松口小气。
他抬眼偷偷瞄焦皓知，对方举手投足间的成熟和自信是自己学十辈子都学不来的，长得又帅，虽说是焦麒的舅舅，但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左右的样子，比实际年龄看着还要小两三岁。
过去他是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但也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像焦先生这种条件的人，到哪儿都不愁找不到对象，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毫无优势的人呢？他图什么呀？
如果说他爸妈还在世时，他们家还算有点小钱，但爸妈离世后，他不仅无权无势，还欠了一大笔钱，像他这样的人想必连焦麒都看不上。
段垣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转瞬间就和焦皓知视线对上，一下就被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看，吓得他此地无银赶紧错开视线。
于是他没看到焦皓知嘴角上扬了一下，只听见他语气淡淡又不失温柔地说：“常温的橙汁可以吧？再给你点个三明治怎么样？”
段垣嘉胡乱点头，脑子一团毛线乱糟糟的，压根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等东西上来后，惊喜地发现居然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焦皓知道：“我中午开会吃得不多，你陪我先吃点。”
说罢也没管段垣嘉吃不吃，自顾自吃起了自己那一份。
段垣嘉看了眼对面，焦先生点的和自己差不多，只是橙汁换成了咖啡。
见对方开动，他悄悄松了口气，也跟着小口吃起来。
早上他吃了一点点就被姑妈带走，在等焦麒来的过程中姑妈和那个介绍人阿姨一直给他洗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要如何表现才不惹人嫌，根本没人发现他还没吃午饭。
闻到食物的香气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趁着焦先生也在埋头苦吃，段垣嘉赶紧几口消化了那盘三明治。
后面服务员还上了些小吃，都是些吃起来方便不需要吐骨头或者动刀叉的食物，完美符合姑妈之前说的“不要失礼”的要求。
尤其那些小吃还是以前段垣嘉爱吃的，已经好久没吃过了，等桌上东西都被一扫而空后，他才发现自己吃了不少。
但还没来得及等他不好意思，焦皓知也吃完了，擦了擦嘴说：“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
段垣嘉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立马正襟危坐。
焦皓知吃饱喝足后语速比刚才快了点，脑子灵活了许多：“我是第一次相亲，没什么经验，一般流程到这一步需要做些什么?”
段垣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很快又小声补充道：“我、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清楚。”
他还想问问刚才的问题，却听焦皓知一锤定音似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按我的节奏来吧。”
段垣嘉呆了呆，顺从点头。
焦皓知仿佛早就打好了腹稿：“按刚才的意思，你没有不愿意，正好我觉得你还不错，就是说我们达成了共识。”
段垣嘉瞪大了眼。
焦皓知接着说：“你刚满18岁，我们可以先订婚，这样事情比较简单，等你高考完大学毕业出来，后面的事情……再谈。”
段垣嘉张开了嘴。
焦皓知仿佛没看见：“今天时间有点急，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你如果没异议的话，我们今天就先这么定了。”
他眉头轻蹙了下，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或者你回去先思考一下，你姑妈那边先别管，你可以把我们准备订婚的结论告诉她，其余的你让她来找我，我会跟她说明的。”
焦皓知一口气说完，十分民主地问段垣嘉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段垣嘉刚咽了口口水准备开口，焦皓知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对方仿佛一直在等这通电话，听见手机铃声后才松了眉头，扬了扬手机说：“我赶时间，刚说的那些，有异议吗？”
段垣嘉全程被牵着鼻子走，只来得及匆忙说一句“没有”，便看见焦先生回他一句“很好”，再放下一句“很高兴见到你”，就像来时那样匆匆来到匆匆离开。
等他一走，姑妈和介绍人阿姨满身寒气回来，一边埋怨他怎么这么快让焦皓知走了，一边着急问他们刚都聊了些什么。
段垣嘉还懵懵的，后知后觉满脸震惊说：“他、他说要跟我结婚。”
“什么？！”
姑妈和介绍人摆出两脸震惊，还带了丝不敢置信，抓着段垣嘉的肩膀疯狂摇晃他确认：“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焦皓知？说要和你结婚？！”
段垣嘉脸红了一下，抿住嘴唇点了点头。
姑妈又笑又愤怒的，和介绍人不停重复着“不对不对”、“他凭什么”、“天啊要和焦皓知联姻”诸如此类的话。
段垣嘉听进去一点，又没完全听进去。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稍稍冷静下来后脑子有点发蒙，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幻想多了开始篡改对自己有利的记忆。
但摸了摸自己吃得饱饱的肚子，嘴巴里甚至还残留着刚才吃鸡米花的香气，这一切看似又十分真实。
所以那个厉害的焦先生，是真的要和他结婚了？
天哪！
焦皓知：我赶时间，我们先订个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