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平安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意识到少年时代的记忆正通过梦境,在一点一点的帮她想起来。
她躺在床上沉默良久,始终无法把记忆里那个沉默稳重的少年,同现在躺在她身边的恬不知耻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程向珩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牢牢抱住她,不给一点喘息逃离的机会,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她刚醒,程向珩就醒了过来,简直就像个守窝的野兽似的。
平安抬眸看向程向珩。
程向珩比起年少时,五官更加的深邃优越,脱掉衣服的身材充满了力量感,八块腹肌摸起来的感觉,和年少时的薄肌一点也不一样。
程向珩去吻平安的唇,一只手扶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肢,像是要把人完全的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平安早就习惯被他这样抱着,倒也没觉得不舒服,只是他亲着亲着,就开始往别的地方亲。
平安的眼睛里逐渐泛起雾色,她迷蒙的瞪大眼睛,没有像以前一样推开他。
程向珩敏锐的察觉到平安的情绪变化,于是得寸进尺,攻城略地。
床头的小台灯一晃一晃的,平安头眼昏花,试图抓住程向珩的脖颈,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可她的身体里太热,烧的她没有一点力气,根本就抱不住。程向珩就坐起身,连带着抱住她一块起来。
平安终于不用头昏眼花的了,她借助身体的重量倒在程向珩的怀里,身体贴的更紧,他爽的闷哼一声,喘的比她还要好听。
这个时候,他会在她耳边说一些不知所谓的污言秽语,平安想骂他却说不出话来,张嘴吐露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她只好闭上嘴巴,不让那些该死的声音泄露出半分。
可是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平安呜咽起来,他给她递水补充,却不肯停下来,嘴边的水被晃得落到胳膊上,肚子上,大腿上,就是不在平安的嘴里。
平安气的捶打程向珩,后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仰起头含了一口,低头哺喂给平安。
平安嫌弃,不肯张嘴,程向珩就会磨她,磨的她受不住。平安受不住就会使劲掐他,就是不肯张口。
无奈,程向珩只好缓下来,给平安喝水的时间。
朝阳慢慢从落地窗打进来,直到落日的余晖被燃尽,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平安才被抱下了床,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
她迷迷糊糊被人喂了点食物,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平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上更是酸软疲惫。
外面的天气阴沉可怕,像是要下大雪。
平安知道程向珩在床上一向很不知道节制,这次给他得了机会,像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让她下床似的,简直是把她往死里做。
平安气的对着程向珩的枕头,狠狠地锤了两下!
强忍着腿软,平安下床打开房门,她发现二楼一个人都没有,往日里用来监视她的保镖消失了。
整个别墅里只有一楼的厨房里有两个女佣在做饭,看到平安,她们恭敬的问好。
除此之外,别墅里没有人了。
平安上楼,目光落在三楼尽头的房间。
程向珩在家办公的时候,就会在三楼的书房里,那里面放着不少公司里重要的文件。
平安在书房门口站定。
周如故说,只要把里面的某一份文件偷出来,她就能和周如故远走高飞,程向珩身败名裂,再也没办法囚禁平安,以后姐弟俩在一起生活,永远不再承受血脉分离之苦。
平安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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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没过多久就下起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似乎要将一切丑陋遮掩起来。
平安吃完饭,不让任何人跟着,打车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走进咖啡厅,周如故已经等待很久了,在看到平安的一瞬间,他原本不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姐,你来了!辛苦你了,文件带了吗?”
平安坐到周如故对面,脸上挂着一抹忐忑的喜悦之色:“如故,我真的可以摆脱程向珩吗?他一直都很厉害,我怕……”
周如故有些着急,目光放在平安随身携带的包包上:“当然可以,姐,你快把文件给我吧!”
平安被周如故的急切的样子吓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把包包藏在身后:“如故,你先不要着急文件的事情,我想小问你一件事。”
周如故有些不耐烦,但想到接下来拿到的报酬,便把那点不耐烦压下去,露出了个极为温柔的笑容:“你想问我什么?”
平安道:“是谁让你问我要这份文件的?”
周如故想了想:“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她看上去……很仇恨程向珩,听她旁边助理的意思是,女人的儿子被程向珩弄死了,她想让我们偷这份文件,为儿子报仇雪恨。”
平安:“你连她身份都不知道,居然敢和她交换筹码?”
周如故得意:“她已经给我一部分钱了,就算我们没有做成,那也是赚的!”
平安的手慢慢揉捏包包的带子,程向珩心机深沉,树敌颇多,不过从未听说有过杀人越货的事,为什么女人会这么恨程向珩?
周如故已经等不及了,他站起身走到平安身边,想要拿她手里的包,平安很轻巧的将包拿到一边,抬眸:“弟弟,你这是做什么?”
周如故勉强笑了笑:“姐,我是想赶快把你从程向珩的手里拯救出来。”
平安也笑,说出来的话锋利如刀:“你是想要那个女人的赏钱吧?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就凭你是我弟弟?”
平安眼皮一挑,身体靠到身后的垫子上:“真是理所应当呢。”
周如故的脸色微微一变,平安此时的样子和刚才懦弱踌躇的样子没有半分相似,她看他的时候,简直和程向珩看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高高在上,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