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予颇为心疼地上屏幕碎成一块一块的手机,捡起来拍拍灰,这一摔虽然里面没摔坏,但屏幕肯定得换。
看样子还是没见过的定制款,很贵的吧。
哎呀,咋跟他爸妈一样手滑呢。
得亏不是他的。
许知予将手机递给还在发愣的朱喜阳,然后手心拍手背地‘教育’他:“你说你,怎么也不贴个膜,现在好了吧,又要花冤枉钱。”
朱喜阳宕机的脑子渐渐重新运转,就是还不是特别清醒,下意识回答:“因为我今天刚拿到,距离我拆封不到一个小时。”
许知予面上的心疼更上一层楼。
就在他们准备和朱喜阳分道扬镳时后者忽然清醒过来,抓住白书砚一个劲地问:“你们结婚了?这个进度开了32倍速吧?你们看美剧呢?”
他又试图去抓许知予,结果猫猫被白书砚挡了个彻底,一个衣角都没给他碰到。
朱喜阳瞧兄弟那不值钱的占有样,思绪又不知道跑偏到哪儿去了,痛心疾首:“你不会是玩强制爱吧?这不能播啊,而且你们家不想活了吗?已经开始厌倦豪门的生活了吗?老白你怎么敢强制爱许小少爷的?”
许知予别的没听懂,但是‘强制爱’就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了。
这套路他懂啊,他可太熟了,以前没少演那种强制爱剧情里暗恋女主却又打不过男主的男二男三。
哈,这主角剧本居然有一天也会落到他头上!
开始跃跃欲试了呢,戏瘾犯了。
白书砚正要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暴露给许知予的后背有点发凉,总感觉有股阴冷之气,好像马上就要发生什么超出预期的事情。
紧接着他就听到许知予委屈要哭不哭的声音,甚至还有些恐惧:“哥,你别为难我家里人,我跟你回家。”
白书砚和朱喜阳难得十分同频地机械回头,只见许知予垂头可怜兮兮地抿唇,紧紧抱着白粥,好像他怀里的是他最后念想的温暖,没了怀里了的小狗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即便白书砚知道他在演,也瞬间被他那种破碎感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出现了‘我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错觉。
而反应过来的朱喜阳一巴掌拍在自己兄弟的后背上,谴责:“你!你怎么能这样呢!爱而不得就搞强制爱!”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问许知予:“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你别害怕!我一定会帮助你跟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远离白书砚这个渣男的!”
许知予心下茫然,不是,这人也随便加戏啊?
白书砚却迅速反应过来拍开朱喜阳的手,怒斥:“你给我马上卸载短剧APP!没有那些剧情!”
而且这个剧情很不合理好吗,他有什么天大的能耐撼动许家的地位啊,现在住的房子都是许知予的好吗!
但许知予演上瘾了根本不顾他的死活,被他的斥责吓得身形一僵,不自觉地往后缩,声音都在抖:“哥你别生气,我不走的,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啊不是,我最喜欢你,我爱你的我最爱你了。”
他很害怕的样子,一手抱着白粥,一手很慌乱地比划着什么。
朱喜阳瞪着他的小伙伴,虽然无声但白书砚好像看见了‘畜生!’俩字和一个感叹号。
他可能真是被许知予演疯了,居然都开始出现幻觉了哈哈^-^
“真没这回事儿,我们先回家了,改日见。”白书砚抓起许知予的手腕刷脸进了单元门,把呆滞的朱喜阳一个人关在外面。
他们住的楼层是有点高的,进电梯后没有了‘观众’许知予就正常了,但白书砚不正常,他将人困在电梯角落,鼻尖故意去蹭许知予的脸,嘴唇有意无意划过他的皮肤,‘拷问’:“强制爱?”
许知予脊背发麻,手腕被扣住了,出于生物本能感觉到危险,他马上垂头道歉,好像乖巧得不行:“我错了。”
白书砚气笑了,没有更进一步也没有退开:“我看你还敢。”
“……”许知予差点就回一句‘你怎么知道’了,妈耶,习惯真可怕。
他们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回了家,一梯一户的户型,出了电梯没了公共监控,白书砚将白粥放地上随便它去哪儿玩,然后直接将人扛起来上楼。
许知予吓一跳,试图挣扎下来,结果被白书砚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拍了下屁股。
他又羞又恼:“你干嘛!”
“干嘛你不知道?”
直到白书砚将人丢进主卧的大床上,许知予才安分下来。
他试图示弱以达到逃跑的目的,但被一眼看穿,并被生气的白总一手抓住手腕扣过头顶。
危险的姿势。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昏暗又为他们之间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暧昧。
白书砚调侃似的问:“强制爱?喜欢这种?”
许知予怂了,连连摇头:“没没没,我错了哥,我下次再玩这些先跟你通气……你别生气。”
“这就害怕了?”白书砚没松开他还轻咬了下他的耳垂,许知予有耳洞,他今天带的是对浅色的宝石耳钉,耳垂被咬红,耳钉却更亮了。
而他本人根本不知道这样有多涩/情。
白书砚眸色沉了沉,片刻后他将人松开,起身前还屈指在许知予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无奈:“瞧你那点出息,撩拨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厉害的。”
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出门前他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房子的大概构造也知道,所以迅速拿了换洗衣物去淋浴间自闭。
人还在花洒下面,实则魂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白书砚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许知予躺在床上深陷被子里的画面。
他的身体很容易留下痕迹,自己哪怕没用力去压,手腕也一定留下了指印。
耳垂呢,会有齿印吗?
许知予要怎么办呢?拿粉底液去盖还是用不同的腕饰和耳钉遮掩?
那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在他明亮灿烂的表象里,身上却留着他的痕迹。
白书砚越想,身上的反应就越是消不下去。
承认吧,他是忍者。
白总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开始自我处理。
另一边的许知予其实也很恍惚,换衣服洗澡的时候撞玻璃门上捂着脑袋蹲地上一动不动。
手腕上被白书砚掐出来的痕迹愈发明显,可能比上次脖子上的痕迹还难消、
他马上要进组了诶!这个下手没个轻重的家伙!
许知予虽然面上谴责,但脑子里却不停地回荡着白书砚问他的话。
‘强制爱?喜欢这种?’
虽然当时认怂了,但许知予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点小期待。
草!
活了两辈子了,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变态!
而且他意识到他好像并不抗拒白书砚亲昵地靠近,甚至希望他多碰碰自己,白书砚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甚至也想对他说一句‘真没出息’,怎么不直接上了他算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谈恋爱的那种熟悉,但没准自己会因为喜欢所以半推半就。
许知予捂着自己嘴,整张脸红得只剩眼白还在苦苦支撑。
他喜欢白书砚?!
他就是喜欢白书砚。
——
半个小时后许知予洗完澡依然是脑袋昏昏沉沉,而且在热水下面泡了泡后脑子更不清醒了,都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直到白书砚主动出声:“怎么不吹头发?”许知予失神的眼睛才慢慢聚焦。
他脑子里正好在过强制爱的剧情,这会儿见脑补剧情里的另一位真切地出现,他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猛地贴着玻璃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啊哈哈,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嘛?”
白书砚知道他还在不好意思,便拍拍床角让他过去坐下,自己去拿了吹风机:“过来,头发要吹干,不然头疼。”
许知予本来想说他是会吹的,他向来不拿身体健康开玩笑。
但看着白书砚要帮他吹头发的样子,那些话忽然就被全吞下去了。
他乖巧地坐过去,本来是要背对着的,但白书砚看到他额头红红的,非要面对面撩开他前额的头发查看,确认没肿起来才松了口气:“这是怎么搞的?”
“刚刚没注意撞到的。”许知予回答得含糊。
总不能让他说自己是可惜强制爱的剧情所以心不在焉才撞上的吧。
好在白书砚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让他小心一点。
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比较吵,两个人都没说话,许知予就掏出自己的账号营业。
这个账号昨天晚上交给付疏和智玫在管,毕竟要配合白书砚那边做公关,但结束后许知予还是自己上。
他看了眼团队发的消息,就是澄清,没什么特别的,他看了眼就刷上去了,正好付疏给他发了任务文件让他直播一会儿配合剧组宣传。
这个热度不用来宣传可惜了。
许知予听话得很,经纪人说开他就开。
开播之前刚好白书砚给他吹好头发,他转头问:“我要直播一会儿,你……”
“我去旁边待一会儿,不入镜,就陪你。”白书砚十分有眼力见地收拾好东西去旁边沙发那边坐下,随便拿了一本书看,一副‘我绝不耽误你工作’的贤惠模样。
许知予卡了一下,他其实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入镜’的,但既然对方无意,他也不好再提。
他做好准备后就开了直播,前半段都在努力控制直播节奏,能回答的问题他也会聊两句,不过重点还是在剧组宣传上。
许知予的新造型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白毛腹黑师尊多香的设定,多适合嬷嬷。
原本扶摇在原著角色里的热度也不低,许知予定妆照出来后更是有不少奇怪的二创。
白书砚在旁边装模作样地看书,但其实手机夹在书中间,没人发现他几个小时了都没翻下一页。
看到那些直播弹幕里叫许知予老婆老公的弹幕,白总开始小气吃醋。
虽然他知道这些在网上很常见,但他还是不舒服。
这种情绪在许知予完成任务要下播的时候达到顶峰,就快忍不住要冲上去把许知予抱走了,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撩拨他的神经。
然后,朱喜阳很没有眼力见地给他发消息过来了。
是条语音,白书砚下意识就点开了,没放在耳边,于是外扩的声音响彻直播间:“老白啊,我想了想,你要不认错吧,别对许知予强制爱。”
许知予身形一僵:丫的!强制爱的剧情怎么还有后续!
弹幕停滞一瞬然后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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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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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的,我们是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