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终于可以从军了

太子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皇弟,你没事吧!”

四皇子苦笑,“没事,我先回宫了!”像逃避洪水猛兽般跌跌撞撞冲出御花园,满地落英被疾步踏碎。

“彻儿!”“四弟”皇上皇后及太子二皇子同时惊呼。皇后立刻嘱咐“顼儿,颢儿,你们快去看顾下你弟弟!”

二皇子及太子均追去,“四弟等等我!”。

被晚晚这么一闹,这春日宴也没有办下去的兴致了,皇帝开口:“今天就这样了吧,韩寺丞你跟朕去一下御书房!”

韩父只好诚惶诚恐的跟在皇上身后,皇上本来想到御书房开骂,可是实在憋不住,于是半路就开骂了:“韩宗儒,你真养了个好女儿!”。韩父连忙下跪,“皇上息怒啊!我也不知为何我们韩家会出这么个异类,她根本不听长辈教诲,还及善于诡辩,我和父亲说也说不过她,骂她她也不听,打她更是几个家丁都抓不住她,我们也没法啊!”

“子不教父子过,你管教不严,教女无方,朕罚你一年俸禄。”

“皇上,微臣甘愿受罚,陛下你怎么罚我都绝无怨言,可是那边关苦寒,那战场刀剑无眼,能否撤回对逆女的当兵惩罚。”

“那是她自己求的,她活该。”一向温和的皇帝气的骂了韩父半个时辰。

"砰!"沉重的殿门被猛地甩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周彻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殿外脚步声急促,太子周顼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四弟,你莫要往心里去!那韩晚晚算什么东西,粗鄙蛮横,活像个市井泼妇!这种疯丫头的话,你也当真?"

“她就是个神经病,就是个疯狗,见人就咬,你不要把她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二皇子说完后俯身贴在门上,里头静得可怕。

太子说,"四弟,你如今未满十六,身量未足也是常理。大哥像你这般大时,比你还矮半头呢!"他用手比划着,"等你再过两年,定能长得比我们都高,到时候往那儿一站——"

"就是!"二皇子抢过话头,"四弟本就生得俊,等再长开些,往马背上一骑,保管满京城的姑娘都追着你跑!那韩晚晚算什么?到时候悔得她肠子青!"

太子拍着门板继续道:"再说了,男子气概岂在外表?遇事推诿、心胸狭隘之徒,就算生得虎背熊腰又如何?四弟你——"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打开。周彻站在门内,面色苍白如纸,唯独眼尾泛着红。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好了,你们别说了。皇兄,给我找个习武师傅吧。"

"好!"太子激动地拍掌,"四弟天资聪颖,习武定能大成!到时候堂堂正正打败那韩家丫头,叫她心服口服!"

二皇子揽住弟弟单薄的肩膀:"不仅要打得她满地找牙,还要让她跪着认错!"

"三小姐人呢?!"

韩太傅一脚踹开晚晚的房门,官袍未换便厉声喝问。廊下的丫鬟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铜盆"咣当"砸在地上。管家战战兢兢捧上个粗布包袱:"三小姐已经背着行囊走了。小姐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什么。”

“小姐说这是跟你提到的盐引策。”

韩太傅一把拿过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盐引新策》,那字迹横不平竖不直,活像蚯蚓爬出来的。祖父拿起看了一眼,气的把本子一扔,韩太傅手指发抖,雪白的胡子气得直翘,“这么丑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韩晚晚不习惯用毛笔字,自作了几只炭笔书写,可是韩父有天看见后,当场掀了书案,将那些"污秽之物"尽数扔进火盆。没有办法只好用毛笔写,而韩太傅及韩父均是当代文学大儒,书法也是大成者,看她的字就像我们看小学生的字。横如醉汉踉跄,竖似病柳扶风,撇捺更是像被砍了七刀的鸡爪子,那字岂止是丑?简直是对韩氏门风的羞辱!

"老爷..."小厮怯生生插话,"三小姐说...说您看了定会骂她字丑..."

"然后呢!"

"她说...反正您骂完还是得用她的策论。"

祖父不以为意:“她能写出什么策论?让她永远也别回来了,我们韩家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韩父嘀咕,晚晚都发誓不收复燕云十六州就不回京,人家本来就没打算回来。

韩晚晚回韩家时天已晚了,为了避免被家人回来责骂,她赶紧收拾行李溜去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兴高采烈地来到征兵处,当初征兵的长官犹在。

"大人别来无恙啊?"

正在打盹的征兵官一个激灵,抬头见是那张熟悉的脸:"又是你?

“皇上金口玉言,特许本姑娘入伍从军!你这下总不能拒收吧!”否则就是抗旨,韩晚晚从怀中掏出明黄绢帛。

征兵长官叹气,“真是服了你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有你这样的奇葩!特地让皇上贬你去当兵。”原来一夜间韩晚晚的所在所为已经传遍了京城。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长官无奈的拿起记录本开始记录,没好气的问“姓名!”韩晚晚顺手扯过登记簿自己提笔就写、墨汁飞溅间,少女龙飞凤舞落下两字——"韩、异。"她掷笔大笑,"我乃韩家的异类,韩异!"

晨光穿透尘雾,照得那歪斜墨字闪闪发亮。檐角铁马叮当,似在嘲笑这荒唐世道——终究没能拦住这只离笼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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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异类
连载中方寸灵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