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尘回来就是为了见她,当然不会拒绝她的邀请。他关心许飒飒的身体,“报道说你生病了!”
“对呀!”许飒飒不以为意的看着他,她对自己的情况坦然看待。甚至恶作剧的指了指自己的心:“他们都说我有病!”
萧远尘忽然抓起她的手:“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许飒飒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握到断掉。“我为什么要走。”她看着萧远尘,笑起来的样子,俾睨众生。
许飒飒看到了姚夫人。她叫任曼。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这个完整地名字。徐静芝从来不愿正视这两个字,现在由她来面对。
“他喝咖啡。”
作为主人,任曼看到萧远尘自然要招呼的,只是许飒飒的态度着实轻慢。完全把她当做了姚家的工作人员。
罗曼嘴角僵硬,可许飒飒来带萧远尘往楼上走,不忘嘱咐她:“直接送到楼上的休闲室吧!”
尽管以前她对让任曼不亲近,至少也从没有这样剑拔弩张过。
萧远尘说不出来此时的感觉,像是困在她心里的野兽终于被放了出来。眼前的女人窝在单人沙发里,这是别墅二楼的休闲室。游戏装备也是姚襄的。完全没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萧远尘还没开口,便看到帮佣吴姨上来询问她买的东西要放到哪里。
许飒飒指了指右边的展览柜:“放这儿上面吧!”
吴姨的脸色瞬间变了,犹犹豫豫得说道:“这上面都是夫人的收藏!”
许飒飒起身,随手推到了一个花瓶。花瓣散落一地,这是任曼亲手插的花。“你……。”
她把手又伸向另一个花瓶。
“你干什么?”竟然是姚襄的声音。
碎片砸在地上的声音竟然没能改过她尖利的吼叫。
“闲着没事砸点东西玩。襄襄要不要一起!”她像是发现了一项好玩的游戏,表情温和的邀请自己的妹妹。
“你真是疯了!”
许飒飒无辜的看着姚襄,对于她不愿意加入自己的游戏,显得有些失望。“姚夫人不肯搬,那我只能砸了!”
“够了!”姚卓方终于听到了动静,从书房出来了:“许飒飒,你要干什么?”“你连一个柜子都不愿意给我吗?”许飒飒委屈的看着姚卓方。
“这上面都是你曼姨的东西!”
许飒飒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你也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碰啊!”他话里有话的,把眼光在任曼和姚卓方身上来回巡视。
姚卓方抬起手,似要打她。许飒飒倔强的扬着下巴,不肯服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姚卓方看着她的脸,手臂无力得垂了下来。“把柜子腾出来吧!”
任曼适时的附和:“好!”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姚襄不满。
许飒飒疑惑的看着姚卓方的背影,他就这么妥协了。她买了什么东西,乌姨打开包裹,才发现是一箱玩偶。
萧远尘无奈得看着她把玩偶一个个得摆上架子。甚至顽皮得给自己介绍这些东西的来历。
萧远尘的神情忽然放松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在自己眼里,不管她做什么,都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
他看着许飒飒得目光,柔和而充满温情。许飒飒认真得把所有的玩偶都放进去。“萧远尘,你觉得怎么样!”她退后两步,站在萧远尘旁边。
萧远尘却不回答,只看着许飒飒。“回去我也定做一个这样的柜子。”
许飒飒转头,故作不解“你要来摆什么呢?”
“当然是用来放我未来夫人的东西。”
许飒飒暼了他一眼:“那祝你先找个夫人!”
萧远尘低沉得笑起来,听得出来心情不错。
“别笑了!”许飒飒恼怒得瞪向萧远尘。
萧远尘得笑意却如向阳花开,照暖人心。他盛情得邀请她去看他比赛。
许飒飒挑起眉头,“看我时间吧!”
许飒飒对着收拾好的玩具柜拍了张照片。准备发网上,好让担心她的粉丝彻底放心。
没想到玻璃上清清楚楚映出了萧远尘的样子。
“有派神陪着,相信飒飒肯定很快恢复。”
“你什么时候兼任医生了?”许飒飒打趣。
“我才是病人,只有一味名为许飒飒得药能治。”萧远尘盯着她。
许飒飒得脸悄悄泛上红晕,这次回来,倒是难得见她脸红。
晚上,许飒飒喝水的时候,看到姚卓方坐在沙发上,瞪着这一柜子的娃娃。不知在想什么。
许飒飒此时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借了入戏太深的借口。她发泄委屈,也要借势。
赤脚踩在走廊的阴影里,无声的自嘲。她不爱穿鞋。许静芝在世的时候,从来都是懒得管她的行为。她冷眼看着,从不插手。许静芝对她来说,总是显得有些冷漠。或许是因为她把爱情看得太重。疯魔一般,心里只装下了姚卓方一个人。
不过到了申城,这个习惯倒是自己悄悄改了。
她当年跟着许静芝混在剧组里。可惜,自从许静芝离婚便嗜酒如命,得罪了不少导演。当年不少人为她惋惜,恨她不争气。
许飒飒没资格评论父母的爱情,可却被迫成了无辜得牺牲品。往日的时光埋葬的不仅仅是许静芝和姚卓方的恩怨,还有她腐烂而恐慌的童年。
许静芝那时常常发脾气。许飒飒试图躲得远远的,可她又不依,不依不饶的诘问自己,是不是也要离开她。
许飒飒哭着喊:“妈妈,妈妈。我害怕!”
她又失眠了。
萧远尘来得时候,看到她向着阳光,静静地坐在阳台上。
她听到声音,没有任何动作。宛若一座雕像。
萧远尘盘膝坐在她的身旁,除了呼吸,没有声响。许飒飒轻轻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她终于感受到了暖意。
被阳光晒不透的筋骨,在他的身边复苏了。
她把头垂向他的心脏,忽然发现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就在他的身体里。
她搂抱着他的腰,跨坐到他的身体上。把耳朵贴近她的胸膛。一下一下都敲进她的心脏。
她终于找到了最有效的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