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体验感。
苏珊还以为,国际服是异世界的慢生活之类的,结果也是成天忙忙碌碌,或许,完成了任务就能自由活动了吧,她想了想,避开了人,到厕所打通了家里的电话。
“你好?”
“端俊啊,我是妈妈……”
“欧妈?这样的玩笑也太过分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看样子,不是心虚,就是被篡改了记忆?
苏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回忆着儿媳的手机,但她现在用的这号码,对方的通讯录里应该也有备注吧,那要以捡到手机为由吗?还是直说?她又试着打了电话,发现没人接听。
啊,这一幕和上个世界何其相似。
要不直接逃走得了。
不过,养老院内部都有监控,门口还有保安值守,就是为了防止有神志不清的老人,跑出养老院,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苏珊从厕所出来,破破烂烂的电视机,又发出了变调的伪人声音,“……击毙……重伤……医院……抢救……”
竟然还是实时直播。
苏珊却也没太在意,转而思考起手机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里,金至雨始终保留卡号,通讯录里,却只有罗拉温的电话。就为收发短信。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啊。
如果是为了纪念孙女,原身金芮瑛应该还带着部自用的手机,但记忆里却是毫无印象。
该不会又是篡改记忆吧,为了让“金芮瑛”消失?目的呢?让金家人不再执着金至雨的死因吗?
暂且将这疑惑记下。
苏珊看了一眼app,关于姜律昱的悬赏,已经变成了灰色,证明任务已经完成了。获得的积分和提前消费的欠款持平,甚至还有富余,给人一种获取积分很容易的感觉。
即时享乐的人们,总会有诸多的欲.望。
官方反应很快,击毙了歹徒的同时,似乎也没能救回人质。这场突如其来、又结束得突然的案件,显然不会轻易结束。
警车姗姗来迟,带走了当街持刀伤人的女人,却留下了一个身着常服的男人。苏珊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走到窗边,就看到了同样抬头观察着养老院的男人。看过剧本的苏珊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检察官男主崔河旭。
他有着一张正剧脸,并非英俊的类型,脖子和脸有明显分界,脸上是小麦色,脖子下的皮肤要更白一些,看起来经常跑外勤,眼下有大大的眼袋,过劳碌的样子,经典的内双眼要睁不睁,有种没睡醒的倦怠感。
此时,他扬起头,不合身的休闲西装往里缩了一截,隐约能看出锻炼过的痕迹。
像是意外窗台会有老人家驻足观望,男人甚至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下招呼。
“那么,能麻烦您告诉我,下午三点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装作是警员的检察官向当事人询问,近距离经历过那样的闹剧,即便跟老板报备过,院长裴叙妍也觉得糟糕透了,“不知道,那女人突然冲出来,捅了刚下车的姜同学一刀,还想要杀了他的样子。”
“姜同学连忙逃到了车上,后来,我让保安制伏了凶徒,报了报警电话。”说到这个,她也从电视报道中,看到了劫持校车的新闻,裴叙妍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我不知道那校车司机和随行老师,竟然是劫匪,否则,我一定会阻拦他们的。”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们怎么混进去的?”
崔河旭做着笔录,心想,这就是他前来的原因。
整件事情,真是太奇怪了,似有若无的直觉告诉他——“透明人”又来了。
透明人,是他给那些犯罪却没有留下罪证之人起的名字。最先发现这群人的踪迹,是在他出差回来,看到出入邻居家的男人时感觉到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刺骨的寒意,从背脊窜到脑子。
他直觉这人不同寻常,因此,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一发现。就在他打算第二天,找邻居小姐旁敲侧击了解一番的时候。他忘记了这个人。
是的,就像这个人从他的脑海里,硬生生抹去一样。如果不是在日记本里有那样的记录,他也不会记得,他还曾经遇到过那样的人。事实上,他依然毫无印象。
于是,他调取了家门口的监控。
监控证实了他日记的真实性,也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做了一番检查,排除了精神疾病之后,他觉得,事情越来越超乎想象了。
于是,他凭着关系,拿到了公寓楼下的监控,拐弯抹角地询问过与男人产生过交集的人们,但众人对此毫无印象,甚至连邻居小姐也说,最近并没有人登门拜访。
怎么可能呢?那男人染着一头黄头发,穿着破烂,一副不良的模样,见过的人应该印象深刻才是。
一切似乎只是他多疑了。
直到邻居惊慌地求助他,说她怀孕了,她已经有好一段空窗期了,并没有亲密关系,她怀疑是有人在梦里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崔河旭走神了一瞬,他陪着那位小姐到警局报了案,提醒警员查看监控,并把自己家门口的监控录像拷贝了出来,作为辅助证据。
结果,见到那人之后,邻居小姐突然推翻了之前的说法,声称是为了逼男人出来负责,才说了谎。但从肢体语言来看,两人根本不熟悉,邻居却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之前说不认识都是在闹别扭。
再后来,邻居小姐搬家了。
崔河旭心里摇了摇头,类似的情况也有很多,但每次他发现些许端倪时,当事人总是会推翻之前的说辞,并对新说辞深信不疑。
真是太奇怪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群能让人遗忘自己的人,崔河旭称之为“透明人”犯罪。直到他进入了特殊部门,才知道这群特殊犯罪者,还有专门的称呼——使者。
回过神来,崔河旭收起了本子,“接下来是私人问题。”
“裴院长觉得,那女人,是为什么要杀姜律昱呢?”说着,男人盯着眼前的女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院长有什么想法吗?”
“或许吧。”裴叙妍露出了不自然的笑,“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恶性霸*案?”
“可怜的母亲,只是为了给孩子报仇,失去了理智。”
突然,崔河旭的手机响了,“抱歉。”他看了一眼手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不是你想的那位,只是从精神病院逃跑出来的可怜人罢了。”
“可怜的正主,还在青瓦台跪求重审案件。”
看样子,这也不用审了。
崔河旭心里微沉,因为那少年犯,抢救无效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