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觉得今晚也就这样了，看了男人跟小姐的经过——嗯，幸好她成年了——也没多少新发现，只是知道了男人原来根本没他说的那么无辜，不仅渣，还预谋了杀妻。没杀成，只是命运没给他留那个机会和时间而已。
唉，成年人的世界，说说坏话嚼嚼舌根子抢抢男友，这种高中时觉得极严重的问题，都变成了最轻微的小事，抢工作、抢钱、抢子宫甚至杀人才是真手段。
阮灵有点儿心累了。
借着旁边棋牌室的灯，看着卷发小姐微微闪光的腿和在这个季节还踩着的细高跟凉鞋，叹了口气，打扮清纯的好像中学生，却故意肉色丝袜配高跟鞋迎合男人们的品味，也是够辛苦。
就在阮灵起身的时候，卷发小姐却停下了脚步，撇下男人胳膊，扭头大步回来，嘴里骂着：“艹，什么玩意，竟然想玩殴打？那么点钱也有脸要这要那的，拿着你的臭钱滚！”
男人站在那里没动，估计是被小姐拒绝了有点下不了台，粗着嗓子吼：“装什么清纯？都出来卖了，还tm不干？不就是想讹我加钱么。”
卷发小姐能出来混这么久也不是吃素的：“对，就是钱！老娘出来卖就是要钱！什么钱干什么事。几百也想玩花活？呸。”
旁边有其他小姐问：“怎么了？”
“他要玩鞭子打人的。我不接这活，玩一趟耽误半个月，没几万都是亏。”
头皮屑男人急了，指着卷发小姐骂：“呸，臭婊子，一个鸡还真tm敢开口，几万？！当你黄花大闺女呢。”
这时，之前在黑暗处蹲着玩手机的几个男人走过来，一个男人拦住那个黑衣服肩膀上满是头皮屑的男人问：“怎么回事？诶兄弟，这出来玩得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现在她不愿意卖，你换别人呗，别找茬啊。”
卷发小姐立刻缩到男人身后。
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年轻男人，头皮屑男人的态度软了不少，挽尊似的转身问周围其他小姐：“你们谁跟我走？我有钱。”
他不知道小姐们也是有各自的小算盘的，这种费力赚不到多少钱的活儿，没人愿意接，除非家里人等手术费、孩子要上学或高利贷赌到家门口，因此，没有小姐应声。
一时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呼啸而过，似乎还有小姐不屑的低低的嘁声。
头皮屑男人脸上挂不住了，骂了一句：“艹，tmd老子有钱还花不出去了，你们都tm当祖宗站着喝西北风吧，看谁买你们……”骂骂咧咧的往巷子外走去。
男人看没事了，转身要回刚才蹲着的黑暗角落继续玩手机，手刚掏进皮夹克的兜里，胳膊就被卷发小姐拉住了。“刚才吓死我了，开始他没说要玩这么大的，谈价钱也挺顺利的，走到巷子口才说……”卷发小姐这是撒着娇为自己刚才惹的事辩解呢。
男人倒是脾气挺好，估计也是因为头皮屑男人走的痛快，没真的闹起来：“没事，下次小心点儿，今天不是有个熟客么，几点？”
卷发小姐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不错的，看着男人转了话题，立刻说：“12点左右，他会再给我发消息。要是没有，我到11点多会问他的。”
“行，你站着吧。”男人抽出胳膊往角落走。
卷发小姐倒是一点不介意男人冷淡的态度，笑着答应：“哎，旭哥。”
黑长直女孩等卷发小姐走近了低声问：“没事吧？”
“没事。是个第一次来的，不懂行。”卷发小姐笑着说。
“诶呀，幸好你男人在，要不然又得吵起来，别的不担心，就怕更是上次似的遇个愣子报警，他倒是没事，反正还没嫖呢，被条子骂几句就放了，家里老婆孩子也不知道，单位也没影响的，咱们可是抓进去好几个蹲了半个月，多耽误呀。今天那边可是丽丽姐，谁耽误了她的生意，她肯定跟谁没完。”
“嗯，还好今天旭哥在。”卷发小姐也是庆幸了一把。
黑长直女孩笑着揶揄她：“呵呵，瞧你说的，他哪天不在呀？还不是你出来，他都跟旁边守着？咱们这儿有几个这么勤快的？”
卷发女孩羞涩的抿嘴笑了：“你男人对你也不错啦，多数时候都来守着你呢。”
“他？他是怕我把钱乱花了，钱刚到手还没焐热，他就要抽走四张。”黑长直低声嘀咕着这些话，但眼角却溢满了笑容。
“男人也是要花钱的嘛，都这样……”
两个女人嘀嘀咕咕的说起来。阮灵的目光却看向了刚才站出来的皮夹克年轻男人，哟，这是卷发小姐的男朋友？
想着自己刚才被切断的雾气，阮灵觉得既然来了，不如多看点这位小姐的记忆，不看白不看嘛。
这次阮灵倒回的时间段有些久，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小姐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