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新收容的三个孩子因为年龄太小没去处又粘胡蝶姐妹紧便留了下来,她们好奇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总想帮姐姐们点忙,多数时候都是跟着神崎葵和继子在屋子里跑上跑下,特别乖又不会很闹。休息时三个人信息一合计,蝶屋上下大事小事基本都有了料,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交流成什么样又是另一回事。
“谢谢粂野先生~”
“不用谢,你们喜欢吃就好。”夈野匡近低腰一手撑在膝盖上笑着将两盒荻饼递给扎小辫的女孩,接着起身打量终于走出来的好友兼后辈徒弟说:
“真有你的,明明是难得的休息却跑出去猎鬼还受了伤,你不是回家了吗?”
“别提了!烦着呢!”
白发刺猬头不死川正活动刚刚包扎好的手臂,好奇香奈惠究竟用的什么药伤口一点也不疼,甚至还留有对方的花香,夈野一句话就让他想起起因瞬间爆炸。
拿着荻饼的寺内清被吓得一激灵马上躲在夈野身后,她觉得这位叫不死川的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将她吃进肚里。
实际不死川实弥是看到了女孩抱着的荻饼,想着夈野这家伙还真是了解什么能一下点起一下平复他的心情。
一定又是因为对方弟弟君的事闹脾气了。
夈野正是因为了解猜中发生了什么才会在任务途中听闻原本回老家的不死川在蝶屋而去买了荻饼来接这位别扭的白毛后辈。说实话,这个时间段荻饼并不好买,对方肯定也是知道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死川虽也不想大过年麻烦夈野,但对方手里的荻饼盒显然表明对方已经做好接收他的准备,大老远还来接他,自己也只能跟着走。
转身正欲走,夈野看见富冈义勇也朝这边走来拉着不死川退到一边让路微微低头致敬。对方身上都是雪霜,湿润的红褐羽织在太阳下显出水红,被青年披着十分惹眼,估计也是刚回来但不像受伤的样子。
“路这么宽为什么非得我们让!”瞧富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走过,不死川十分不爽举起拳头。
再宽的路两人碰上一定又是一阵干瞪眼,夈野在心里吐槽带着人朝外走说:
“说了要礼让尊重前辈,你因冲动惹的麻烦还少吗?”
“就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还想老子礼让?实力才是硬道理!等我超过他你看我怎么教他什么才是规矩!”
“切磋和打架是两码事,还是说你故意找打受伤好来看花柱大人?”
“老子才没这么幼稚!像横山那家伙每年赖在这几个月,身体不好跑鬼杀队来做什么……可恶!回去我们就切磋切磋!”从横山想到那自己不省心的弟弟玄弥,实弥烦躁地捏紧拳头想找个出气口,一路上与夈野讨价还价。
“我可是没休息就过来了,你换个时间吧不死川……”
再往后的对话因为两人走出大门小清听不到了,她便与对向走来的高田菜穗分享刚刚发生的事,当然还有抱着的两盒荻饼。
扎有两个麻花辫的高田菜穗是三人中最文静的,她不像寺内请说话带轻飘飘的尾音,可话都是想了好一番才出口,红豆味的荻饼看着很美味诱人,正是因为这样才值得分享,她收回手对小清说:
“富冈先生背来一个大姐姐,受伤了很痛的样子,我们把荻饼给她吃吧?”
“好啊~我们和小澄一起吧~”
小清将盒子重新盖回去,小菜穗帮她拿着另一盒问:“小澄在哪呢?”三人中第一个勇于说话行动的总是中原澄,因此两人很依赖对方。
小清想了想回答:“唔~在香奈惠姐姐那边~”
用简单的排除法,小菜穗是从胡蝶忍与小葵那边过来的,小澄大概率就在香奈惠和继子那边。两人迈着小腿走到诊断区,果然在走廊上发现了小澄,对方红着脸往外走似乎也正想找她们。
“小清、小菜穗,这是什么?”中原澄刚才的紧张心情瞬间被两人手中的东西转移。
“夈野先生给的荻饼~”
“夈野先生是不死川先生的朋友吗?”
“是啊~不死川先生刚刚生气了~好可怕啊~”
小澄安慰性的抱紧小清说:“因为横山先生来了不死川先生只能走了呀。”
“横山先生回来了?”
看来只有刚刚在外面的小清不知道,小菜穗回忆说:“和富冈先生一起回来的,忍姐姐没看到琴超生气的,把他赶出去了。他们带回来一个大姐姐,她受伤了,小澄,我们一起去把荻饼给她吧。”
“好啊,我要去看未……未婚妻。”
“什么是未婚妻?”
小清问一旁知道得比较多的小菜穗,可对方摇头,小澄才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听横山先生这么说,所以我想去看什么是未婚妻。”
“你为什么没问横山先生?”
“唔……我在外面听横山先生和香奈惠姐姐说,富冈先生来吓到我了,没有问。”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
【诊断室】
“不行哦横山先生,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的建议是——留在蝶屋~”胡蝶香奈惠否定了许衡还要出任务不来蝶屋休整的想法,她将刚刚的诊断结果写在病历本上接着说:“得到情报的话之后就交给其他队士负责吧,临近发病期还这样任性可不好,定期接受治疗对稳定病情有多重要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许衡难办的挠着头,义勇进来后他都不敢多说什么,伸出手掌在香奈惠耳边隔开打着商量的语气小声说:
“咳嗯最多耽搁五天或者三天也行。”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赶。”香奈惠又抽出一张纸条快速书写说:“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只要得到监护人同意我也没法有异议哦~”
监护人,说的就是锖兔和义勇,不过水柱的锖兔话语权肯定要大。但二人要是能同意许衡还用得着偷偷和香奈惠商量吗?
见许衡放下手不说话,香奈惠笑着起身将刚写好的处方递给一进来就乖乖坐在门边板凳上的监护人之一说:
“富冈先生可以和横山先生回去了哦,记得先洗澡换衣服不然很容易生病的,过年后就可以来治疗。如果可以的话欢迎来这里一聚。”
“麻烦你了胡蝶,今年我们打算三人在水宅过年,谢谢你的邀请。”义勇起身接过纸条点头致意,许衡的情况他已经猜到大概,不过他相信以香奈惠的医术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仅剩半天的最后一天三人要怎么度过。
“好的,那么提前祝你们新年安好。”看出义勇的急切,香奈惠也不多做挽留,挥动一只手同两人友好道别。
等待还是冒险,这是个问题。
许衡看义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抬起撑着桌面的手抓起自己刚刚坐对桌上的两个药瓶想起事情回头说:“乃可,咳咳就是带来的那个女孩,麻烦你照看一段时间了。”
“放心交给我们吧。倒是横山先生要注意别再接触刺激物了。”
“知道了。”许衡一摇药瓶出门说:“恭贺新禧~”
……
两人回到水宅并没有看见锖兔的身影,负责宅子维护的隐说水柱昨晚就出门巡逻还没回来。估计人应该在某处歇脚随时都会回来,两人打算先去淋浴更衣。
等待烧水的时间,许衡被义勇催着先进屋换了身常服出来,问在添柴火的义勇坏掉的杯子去处,他在带回来的置办袋中没有找到。
放下吹气的竹竿,义勇回答说收在二楼隔间的柜子上。
二楼的隔间是三人堆放不常用物品的地方,有隐的打理不至于会落多少灰,东西其实也不算多,许衡打开一扇窗户通风,很快就找着了被布袋包裹的小破杯。解开结一看,确实只是磕坏了一个小口子,上面的横切面还有一块深褐色的污点,**不离十是千寿郎的血,毕竟是未完成物,很容易沾上点东西。
轻轻旋转杯身,许衡对着窗户投进的光一看再看自言自语道:“还说能侥幸一下,只能拿另一个改改了。系统?”
又被唤来的鎹鸦脾气非常不好,停在窗边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人。
许衡微歪头讨好笑:“别这样,之后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来就是,咳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找锖兔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难找,今年咳咳最后一次拜托了?”
“嘎!最!后!一!次!”
看着系统扑腾两下飞走,许衡揉头思考怎么把自己那个完好的杯子图案改成锖兔的龟甲,也幸好两人杯子图案的初步图十分相像,都是四围形状,否则新年这杯子是送不出用不了了。
“碎~碎~平安~(汉)”
替换义勇去更衣,许衡趁接替烧火时将茶杯碎片丢进炉子里处理,又往里多填了几根柴火。
换好衣服的义勇在屋内都能感受到浴室散发超标的热度,他打开浴室门朝通风口往外喊:“许衡,水温已经可以了,快进来。”
“来了。”
三人洗澡还保持着节约的习惯,基本上都是一起洗,主要是还能相互搓澡。许衡虽然是个南方家的孩子却从小习惯了去大澡堂洗浴,因为早些年的澡堂价格是相当便宜。到了这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更何况大家现在都是小孩,能有几斤几两肉呢?
“呜哇~”
在隔间褪去衣物进入浴室,铺面而来的水蒸气让许衡惊叹自己这火确实填得有够猛的,直接进了汗蒸房一样,汗水马上就冒出来。
“没事吧?”义勇有些担心浴室太闷不利于许衡呼吸,他踩在浴盆上将通风口开大了些。
而在下面的许衡不经意抬头很容易就看见了义勇青春期发育优良的重点部位,男人总会在意比较这些。他舀出一盆水清洗试图冷静,回答道:
“没事,嗯你下来吧。”
说到青春期,男孩女孩们总有些无法控制的小烦恼,许衡与义勇也不例外,相互搓澡时避免不了擦枪走火之事,发育期的变化总有些大,已经净身泡在木盆里的许衡试图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幻想。
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上富冈义勇的开端源自一年前的青春梦,都是男人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梦里对象是义勇,明明对方还只是小孩。不过要论长相,义勇的样貌在所有人之中算得上清秀,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随着成长慢慢消瘦,皮肤白嫩丹凤眼留长发扎尾辫,许衡当初都以为富冈义勇是个女孩,直到对方开口说了第一句台词,靠,百分百男的。
外貌是一方面,主要合许衡胃口的思来想去果然还是义勇的性格。沉默孤僻,私底下却温柔无比,第一印象便是如此。可来到这里真正接触到了孩童时期的义勇真是打破了之前的印象,是个不折不扣的憨憨,有些爱哭,又有些顽皮固执,简直是……年幼版的自己。
说某人像谁确实会惹人不高兴,许衡不想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想法一旦扎根就难以拔除。他不喜欢年幼的自己,同理,对以前的义勇他也毫无兴趣,他不喜欢弱小,所以他逐渐长大,变了。
按理来说现在他也依旧不喜欢义勇,因为对方性格没多少变化却十分强大,因此他是嫉妒义勇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在保持自我的同时变强,所以在这点上又必须承认他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所以他猜想,自己之所以会喜欢义勇完全是因为对丢失自己的愧疚之情。义勇是一个不同于他的坚强个体,他敬佩对方,他想要守护这样的义勇,包括对方想守护的一切。他不知道守护算不算一种爱,如果算,那么他承认,他是爱着这个男孩的,但他只能埋藏于心,这里有很多无法诉说的理由阻挡着他,而他的这份心意过于渺小,不值一提。
“许衡?”
刚泡进盆里没多久义勇发现对方闭着眼已经快沉下水里,凑过去捞起人一看,小家伙在热乎的水盆里已经舒服得睡着了。常年的低温使得对方总会在热源充足的情况下犯困,更别说许衡已经很长时间没歇息,义勇自己好歹还休息了一阵。无奈,义勇只得挽起长发将人抱出还没待满五分钟的浴盆,用毛巾裹住对方带出去。
许衡随着动作并没有完全睡着,但处于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擦头发、穿衣,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温暖的被褥,又一会感觉到有人在叫他吃药?
他半睁开眯着的眼,模糊看见披头散发的义勇穿着松散的浴衣跪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他的药瓶和一杯水。
墨黑的长发倾泄而下,末端服帖在对方的肩臂处,刚才泡澡的温热让对方白皙的肤色填上红晕,让许衡心动急了。
为什么你不是……为什么我不是……为什么……
许衡思绪有些混乱接过药瓶抖出两粒药丸和着水一口吞下放在一旁,他还是只半睁眼看着对方,小声嘟囔道:
“能陪我睡会吗义勇?(汉)睡会吧?”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语言混用,许衡这么说着,义勇听懂了那嘟囔顺从的钻进被窝牵着人手陪睡。或许会说这和梦一样,但许衡又借此清楚这并非梦,他的潜意识把握十分苛刻真实,他认为不合理不现实的东西在梦中基本不会实现,在现实中出现实现了那可真是所谓荒诞。
此时锖兔还在回来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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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碎碎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