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似回归平常。
两个星期后伊之助与善逸相继痊愈出院,炭治郎则修养了一个月,机能恢复训练都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钢铁冢先生却一直没将刀送来。没有日轮刀他无法出任务,和许衡聊天时得知原来当时的那把蓝色日轮刀是忍鼠从附近的藤之家休息的剑士那偷拿的,之后倒是有好好的还给人家,可炭治郎总不能拿别人的刀出任务。又等了几日只收到一封怨气满满的信,他听取意见得到主公大人的允许后告别蝶屋一行人前往刀匠村探寻原因。
蝶屋的日子可谓是相当清闲,天元早就带着三位夫人回去自行养伤过好日子去了,药剂只需让隐部送去音宅。许衡又被勒令好好待在蝶屋静养,不许任何人再未经允许将人借走。他这段时间也表现很乖,偶尔写信给几位亲友解闷,剩下的时间用来完成誓言——精通医术,完成研究。
他还记得斩杀上弦陆后不久被单独召去本部见主公的事。
那天来到主公里屋门前,许衡还没来得及请示就被直接叫进去,产屋敷耀哉笑着坐在床铺里等他关门进来。他的病之前见还只在额前双眼,现在已经有蔓延到双手的趋势,而且呼吸也不是很顺畅,许衡不得不担心问了对方身体情况。
在产屋敷耀哉的病还没那么严重之前,许衡曾与胡蝶一起针对此做过探讨研制延缓剂,他也是因此比较频繁的出入本部只为看诊,但医疗始终是个支线任务,许衡没那么多时间提升精通度。如果时间允许说不定就能做出有效药,但没有如果,光是为了提升实力已经耗费了大半时间。
从明显上扬的嘴角许衡看出主公对成功斩杀一个上弦的事真的很高兴,但他直觉这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种不安感来源于几年前的突发事故,也是从那之后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产屋敷耀哉显然也和许衡一样,比起自己的身体情况,更关心的是炭治郎几人带来的转机:“你们共同战胜了上弦。四郎,僵局终于发生了变化。你知道吗,鬼舞辻最害怕的就是变化咳咳!”
他接过许衡递上来的白帕继续说:“我们要趁机加强这点,让他露出更多破绽。我希望你能再次考虑之前的提议,保护引领灶门兄妹的不仅仅是你,其他剑士(孩子)们也一样,你要相信大家。杏寿郎之前同我讲述了你在无限列车的表现,这次从天元的报告中提到你带着伤、用他人的日轮刀斩杀上弦,看样子这几年你的实力又精进了。”
“是的主公,但我仍然无法突破节点。”
“那就是另外一个了。四郎,在所有剑士(孩子)们之中你最特殊的一点就是有能冷静看清局势、伺机而动的能力。大家都是抱有强烈执念在战斗,你的执念却近乎没有,一直隐匿在旁协助,直到炭治郎与祢豆子来的那天,才显现了一些。可以为了他们随时牺牲一切,你是这么想的吧?”
“……”许衡默认了。
“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四郎。”
“主公大人我……”
“我希望你活下去,带着炭治郎他们走得更远。你并非可有可无,相反我很需要你,炭治郎、祢豆子、义勇所有人都需要彼此,不要徒留自己强撑着将他人推开,你的潜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现在杏寿郎、天元的情况不适合直接参与一线战斗,九柱的存在对大家意义重大,天元与小芭内前不久都向我推举你,希望你能带领,并和大家一起看到胜利的那天,这难道不值得让你期待吗?”
许衡忍不住腹诽:“哇……宇髓天元那个叛徒,自己去休息还暗地里把我推上来顶替!”
许衡之所以能在本部主公的宅邸频繁出现,除了当初为了观察病情治病外,更是因为他本身的实力已经达到能升为柱的级别,因为刷任务提升实力,下弦都解决了不少,更别提斩杀五十只鬼,但他自己再三婉拒,不愿成为谁的继子,而水柱的位置怎么看都是师兄比较合适。他自己同用水之呼吸就暂时当个替补,体弱的他不易被识出真正实力,以普通队士身份行走于各地暗中斩鬼收集情报也不易被发现,就是为了逮到同样潜伏某处的上弦和鬼舞辻。
说许衡是个隐柱也不为过,这也是为什么现任柱们对许衡有时在此出现并没有表示什么,他们之间甚至还相处的不错。
柱,不仅是对鬼杀队里实力最顶级之人的认可,同时意味着他们要为此顶起一片天,在大家眼里他们就是希望,只要有他们在就一定能斩杀掉鬼,除掉鬼舞辻。在鬼眼中,他们就是必须拔除的眼中钉,那些活了百年的上弦鬼将他们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化作讨鬼舞辻欢心的数字,这实在太让人悲愤了。
正是明白柱的意义,许衡才不愿接受这责任重大又危险的头衔,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能轮得上他?被推到最前面去领导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事。他的这种想法其实和富冈义勇有些相似,但他后面表面上心有不满、实际心安理得看义勇为了他主动走上水柱的位置是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义勇的命运,当时义勇眼中的不可置信与挣扎许衡现在都记得,只因为当时不是自己就是他,只因为对方是师兄,义勇接替了水柱的位置。
原来当时义勇迫不得已当上柱的心情是这样的啊,大概就是那时起,义勇厌恶自己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与他开始疏离起来了吧。
想他还是逃不过,主公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以后的变化一定更快,瞬息万变之间不容得再次犹豫,许衡闭上唯一好着的眼俯身贴地说:“主公大人,请原谅我再任性一回,至少让我在下次柱合会议之前将手上研究的几个项目完成,我想那不会太久,在那之后我愿意成为支撑大家的柱。”
许衡能答应无疑让产屋敷耀哉喜上加喜:“谢谢你能答应下来,四郎。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的修养,这是你身为医者常挂在嘴边的不是吗。”
“谢主公大人关心。也请耀哉大人您不要过度操劳加重病情,我会在增强实力的同时继续寻找治疗此病的途径,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许衡这话用了两个身份去说,耀哉欣慰回道:“有劳了,放心去吧,四郎。”
出来后许衡也接到的系统触发新任务的提醒。系统还在笑他终于触碰到了这条线,看看这丰厚的经验值回报。
既然逃不掉只能坦然接受,许衡翻看着任务列表为今后做打算,系统活过来后唯一好处就是他可以打着商量从对方那知道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不然要它何用呢?
“系统,你说有没有可能救下所有人是个隐藏成就?”
鎹鸦系统落在他肩膀上回答:“你什么时候志向如此远大了?你也许能救得了一个两个,但不可能保住所有人,你忘了锖兔?有的人可能本来不会死,因为你的介入反而改变命运,连我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劝你量力而行。”
许衡对系统这一套一套的保持乐观问:“你不想要积分了?”
“是你太异想天开了,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不介意从我的积分库里给你些小福利~”
“你还是提前给点吧,接触这条线我也不会让你亏了不是。”
边与系统砍价,许衡返回蝶屋计划接下来的行程。他托系统去找义勇拿刀,自己坐在病床上休息。现在回想之前也是从义勇那拿回的刀,对方当时肯定疑惑,他的刀怎么又坏了,上次坏掉还是……不提罢。
去花街折腾那会回来其实他的腹部实在疼的不行,估计是妓夫太郎那一击加上后面强行使用战技的时候里边裂开了,他一直用呼吸法挨着,有时会用呼吸法理顺血管把积血排出来。
义勇正好在附近很快带着许衡的刀找到人时,看见的就是刚换好衣服的许衡正在收拾被排出的血迹污染的上衣,鼻子里还堵着一团染血的纸巾。
“可能是很久没动流了点鼻血,可惜量太少了吓不到你哈哈~。”许衡将叠好的脏衣放在一旁惋惜说。
怎么说都是差不多在一起长大的师兄弟,那个呆软的义勇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又怎么忍心刺激对方,这么久过去义勇好歹能接受他洒‘点’血啦。
他真怕义勇一见到他受伤出血就犯PTSD想起之前的事以为自己要死了一样,很早前就经常故意受伤流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义勇面前蹦跶,坏心眼的时候还话都不说几句不动装死,很好的培养了义勇的接受度。虽然前期确实把对方吓得够呛,知道其实人没事只是在逗他,到后面都把人整麻木了,连带着柱们都认为许衡或许体弱,但血是真的多,命是真的硬,性格甚至有些不好惹。
那个时候忍看着经常被恶作剧到的义勇都当着许衡面说一句:“横山先生你这人有时真够恶劣的。”
许衡表示目的达到就好。义勇一直都不屑理他,用这种方式获得关心能培养对方的承受力,还能逗一逗激活下快失去活动功能的面部加强交流这多好。
忍表示你们水呼师兄弟脑子都有那大病。
果然现在义勇对许衡的这种恶劣玩笑已经免疫,没有过多表示将日轮刀直接交给对方。
“谢了~”许衡接过刀抽了出来,还是老样子变成了黑色暗金纹,所谓的变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注意到义勇一直盯着自己,许衡投去疑惑的眼光。义勇暗蓝色的眼睛看着对方那双曾经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变成了一个,失明的右眼遮盖在黑云布下,上面有他和锖兔绣着的云尾巴,心有些抽,接着许久之前的话:“眼睛疼吗?”
许衡闲着也是闲着,没有当时那么着急别的事,自然不会放过义勇主动说话的机会,他笑着将刀收回鞘中别在左边腰带上回答:“当时没感觉,现在不疼了。不要想当时你在的话说不定情况能好点之类的事,你不在,这是没办法的事,已经发生就让它过去吧。”
“我答应过他,要保护好你,别再乱跑了,跟在我身边。”
“哈~我很乐意当你的继子。”
“不是继子。”
“那就恕不能从命,你有你的任务,我也有。不是继子你无法命令我该做什么。义勇,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别忘了认真起来我也不比你差,你应该要保护的是其他人。就算以柱的命令让我离开……”说到这许衡犹豫一阵还是说了出来:“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我答应主公成为柱了,但不是现在。”
又是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震惊、疑惑、拒绝接受。
但许衡没办法,他明白义勇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受了水柱的头衔,也明白对方是多么的不情愿,就算如此也只能再一次强迫对方接受事实开着玩笑:“猜猜是哪个位置?毕竟我也挺愧疚当时让师兄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原谅我吧,今后就让我们站在同一个位置去战斗如何?”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富冈义勇少有的吼出来,如果许衡当上柱,那他当上水柱这么多年拼命训练增强实力、熬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能接受甚至对许衡这般风轻云淡的态度十分恼火。
义勇转身出了蝶屋想去找主公收回成命,可当他没走几步便驻足停下。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为了心中的执念在战斗,他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将许衡拉离这里,果然还是自己太软弱了,他该怎么办啊,锖兔……
现在。
许衡回想一个月前那个冲出门的身影一直在心里自责,义勇那样是相当生气了,又要很长时间不理他,不过也算是坚定对方在水柱位置上的心,这份自责从那时起从未停过。
想着自己也不急,许衡前一段时间还是留在蝶屋与忍一起对受伤的队士开展治疗。在治疗室的忍一看他脸色不怎么样又穿戴整齐还别着日轮刀出现在这,差点没把人一拳轰回病房。
他那时忙解释:“诶诶忍,我这是有主公大人的特赦自由行动的,这段时间我打算在这帮帮忙,正好我需要点东西。”
忍瞄了一眼走近的人,马上下定论:“横山先生脸色很差呢,肯定动着了吧,伤者还是赶紧去该待着的地方才是。”
“我发誓我没事,来吧,出事我自己疗自己,不劳小姐您费心。”
许衡铁了心忍拿他也没法,医者自医。
两人很快和葵几人配合分工将伤患安置妥当,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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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华丽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