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站在沈氏集团总部的电梯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电梯镜面反射出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连续三天的战队特训加上陆临舟的刻意刁难，让他的体力几乎透支。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父亲沈砚山冷峻的面容直接撞进视线。
“舍得回来了？”沈砚山的声音像淬了冰，手中文件夹“啪”地摔在办公桌上，“解释一下，为什么陆氏突然撤回了新加坡港口的合作提案？”
文件夹滑开，露出陆临舟与沈昭在凌霄基地的监控截图。照片里，陆临舟的手正搭在他肩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沈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只是电竞合作。”沈昭解开西装扣坐下，腕表在桌面磕出轻响。
沈砚山冷笑，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降下，显示的是《巅峰》亚洲邀请赛的官网页面——凌霄战队的参赛名单上，“Zero”的ID赫然在列。
“你知不知道董事会已经在质疑继承人的稳定性？”父亲的手杖重重杵地，“四年前你偷跑去打比赛的丑闻，沈家花了多大代价才压下去！”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沈昭想起四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当众砸碎冠军奖杯时飞溅的玻璃碎片。
“这次不一样。”他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陆临舟用陆氏5%的股权做赌注。”
沈砚山突然眯起眼。
“陆家那个小疯子倒是会算计。”父亲转动着翡翠扳指，语气微妙地变了，“他给你看的股权文件，是不是注明‘仅限电竞产业园’？”
沈昭后背一凉。他确实没注意那份合同的附属条款。
“新加坡港口才是陆家的命脉。”沈砚山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档案，“陆临舟上周刚拒绝了我们收购港口的提案——现在却用个空壳产业园吊着你。”
档案里是陆氏近三年的财务报告，沈昭的指尖在“电竞产业亏损23亿”的红色数字上停顿。
父亲的声音突然放轻：“除非…他另有所图。”
暴雨声中，沈昭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凌霄基地的地下三层，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沈昭推开门时，陆临舟正独自对着屏幕复盘比赛。暗蓝色灯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金丝眼镜被随手搁在键盘边。
“查清楚了？”陆临舟头也不回，“你父亲应该告诉你那5%股权的真相了。”
沈昭反手锁上门，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为什么要用亏损的产业园做赌注？”他一步步走近，“以陆少的商业头脑，不可能做赔本买卖。”
陆临舟突然转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沈昭的袖扣刮过对方掌心，在皮肤上拉出一道血痕。
“因为这个。”陆临舟用带血的手指划开平板——屏幕上是四年前全球总决赛的录像，定格在沈昭夺冠后摘下面具的瞬间。
“当年收购战队的幕后金主，”他的呼吸喷在沈昭耳畔，“是你父亲。”
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录像继续播放：戴着沈氏集团徽章的工作人员正在后台销毁比赛数据。而画面角落，年轻的陆临舟被保安按在地上，眼镜碎裂。
“你父亲买通裁判，篡改了决赛数据。”陆临舟的指节发白，“那场所谓的‘零封’，根本是沈氏自导自演的骗局！”
沈昭猛地推开他，后腰撞上操作台。机械键盘砸在地上，键帽四散飞溅。
“不可能！”他的声音嘶哑，“那场比赛的每个操作都是我亲手——”
“那这个呢？”陆临舟甩出一张数据图，上面清晰显示着决赛第七分钟，夜枭的伤害数值被后台修改过。
沈昭的拳头带着风声挥出。
陆临舟偏头躲过，反手扣住沈昭的手腕一拧。昂贵的西装布料“刺啦”裂开，露出沈昭小臂上因高强度训练留下的旧伤。
“你父亲用肮脏手段毁了我的职业生涯。”陆临舟将他按在屏幕上，比赛录像的光影在两人脸上交错，“现在，我要你用真正的实力赢回来。”
沈昭屈膝猛顶对方腹部，趁陆临舟吃痛的瞬间挣脱。一个利落的回旋踢扫向对方颈部，却被陆临舟用手臂格挡。
“砰！”
两人同时撞翻电竞椅。沈昭的肘击擦过陆临舟颧骨，血珠飞溅到屏幕上。陆临舟却突然笑了，沾血的手指划过沈昭的锁骨。
“愤怒会让操作变形。”他喘息着扯松领带，“就像四年前总决赛的最后一击——你本可以完美连招，却因为急躁漏了破绽。”
沈昭的拳头僵在半空。
记忆突然闪回：决赛场上，夜枭的匕首确实在最后一秒偏离了3度。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沈昭的声音发抖。
陆临舟捡起破碎的眼镜，镜片裂纹将他分割成无数个碎片。
“我需要确认，当年的天才少年是否还活着。”他指向训练室角落的摄像头，“过去七天，你所有的训练数据都证明了一件事——”
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沈昭与现役世界排名前二十选手的模拟对战结果：全胜。
“亚洲邀请赛的冠军奖品，”陆临舟擦去嘴角的血迹，“是《巅峰》全球服务器的最高管理权限。”他凑近沈昭耳边，“足以查出当年所有的数据篡改记录。”
雨声渐歇，月光从通风口斜射进来。沈昭看着地上散落的键帽，那是他四年前用过的同款。
“条件？”他哑声问。
陆临舟将染血的领带缠上他手腕：“我要你以Zero的身份，亲手撕碎你父亲制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