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笑阳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小武就晕了过去。
外公战死?
小武为何会知道外公战死?
一定是母亲让她来的。
那母亲现在人在何处?
淳于食言又是什么意思?
一切的谜团都没有答案。
“我要回去。”笑阳当即做了决定。
小从:“公主。仪式在即。”
“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走。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时我已经成为了淳于家的人一切都来不及了。”
小从深知笑阳公主决定做的事,谁也劝服不了:“公主眼下如何走得脱?外面都是宾客。”
“这好办。淳于叔意从来都没有囚禁过我,只是。”
只是究竟要不要跟他说一声再跑。
婚嫁仪式在即自己说跑就跑必然是对不起淳于叔意的,最近这半年他对自己挺好的,这么做等于是自己先对他不义了。
但是如果告诉了他自己走不脱怎么办?
笑阳不敢赌。
笑阳:“带上值钱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走。你背上钱,我背上小武。”
笑阳不太记得自己外公长什么样了,很小的时候,外公好像来过一次开封城里,他们似乎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但笑阳长大后总觉得这段时间有可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她母亲只是一个小小婕妤,而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外公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在开封城里有见面的机会。
听闻外公战死,比起伤心,吕笑阳更担心的是她母亲。
吕笑阳提笔给淳于叔意留了一张纸条:
【今日是我吕笑阳对不起你,来日再见若我们已是敌人,我愿意让你捅一刀。】
......
光成年五月,淳于军两路南下再攻大昌。
吕笑阳这次做足了准备,所以一路出淳于的门都很顺利。
南下过了怡月府,就到了外公镇守的镇。她北上和亲时,并未走这一条路,现在终于有机会经过这里。
笑阳没怎么见过母家,对外公的死讯没有太多真实的感觉。
她目前只是有点想叹气。
北上和亲时,走过的地界百姓都饿的不行,但还没到生灵涂炭的地步,大家都能维持着基本的生计。那会她已经不怨自己在宫里为什么过得那么差了,宫外的人过得更差。怪不得母亲说她吃着宫外人给的食奉。
她对宫外的人开始有了感恩的心。
对那些从来没有见过面却养着自己的人,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不管她要去哪里将来,眼下她总要为了这些年咽下去的食物确认淳于是否真的屠城了这件事。
小从掏出水壶:“喝一点水吧,公主。”
笑阳接过,又递过去:“你也喝。小武今日状态.......”
小从:“不好。小武在发高烧,高热,反复不退的,很凶险。公主你先歇息下,我守着小武。”
“轮着班来吧,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公主,公主已经很疲惫了,赶紧先睡吧。”
“好。你也别勉强。过了前面的山就是大昌了。”
笑阳感觉自己身体很不舒适。
她悠悠转醒。
看到了屋顶。
屋顶?是个简陋的屋顶,她什么时候来屋里的?她不是跟小从在怡月府外临郊的地方稍作休息一晚吗。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笑阳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躲进衣柜里。
淳于叔意:“人呢?”
笑阳觉得自己脑子懵懵的,她可能是生病了,这声音她很耳熟,但现在想不起来是谁。
下一刻衣门被打开。
她握着刀抵住淳于叔意的脖子。
淳于叔意:“姐。”
噢。
她反应过来他是谁了。
淳于叔意:“醒了?吃药。”
头好痛。
今天是什么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吃药。
淳于叔意:“你外公说吃完药带你出去散散步。”
外公?
笑阳傻傻的:“我为什么在我外公这?”
淳于叔意:“北上呐,刚好经过你外公这。洗漱洗漱,出去吃饭。”
外公原来长这样。
瘦瘦高高的一个小老头,没什么胡须。
小老头:“你睡醒了,天啊,农户养的猪都没你能睡。”
吕笑阳一下就不感动了。
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迎着阳光她看着外公在感动些什么。
柳健健:“干什么?处在那跟个木头一样,走过来呀,天,不会睡的脑子也跟木头一样的吧。我当时就跟你母亲说最好生的是个儿子,就算没脑子也有饭吃。”
“我有脑子。”吕笑阳直愣愣一句。
外面的侍从喊吃饭了。
外公说,别犟嘴了,快出去吃饭补补脑子吧。
吕笑阳真的很懵。
吕笑阳:“你看见了吗?不是我在做梦吧?”
淳于叔意:“我看见了,咋了?”
吕笑阳:“我外公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啊?”
淳于叔意纳闷:“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啊,他怎么这样讲话啊?”
淳于叔意更纳闷了:“这样讲话有什么不对吗?我那的人都这样讲话。”
吕笑阳扶额:“你们都有问题。”
外公家很朴素。
屋子仅仅是比不透风要好一些。
外公横眉:“你皱什么眉?”
吕笑阳:“你不是个县令吗?”
外公:“你有没有礼貌?跟你爹一样。”
吕笑阳:“外公,请问你不是个县令吗?”
外公:“我不像个县令吗?我要不是个县令你这次还有鸡吃?”
吕笑阳分到一个大鸡腿。
外面冲进来两个人:
“外公杀鸡不叫我!”
“太公!!!我要吃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