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桌人中间就属高朗吃的最香，除了严宿，其他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吃的都比较慢.
过了一会儿，陈远还是忍不住问项俊彦：“那个……俊彦啊，你和我弟到底咋了？他欺负你了？说出来哥帮你揍他！”
项俊彦冷声说：“没有。”
陈远一愣：“你这……到底啥事直接说出来就行了，不用担心别的。”
“没担心”陈远还没说完项俊彦就打断。
陈远只得干巴巴道：“好……好吧。”
他目光落在单独坐的陈斌那边，带了点同情。
祁云岿也看过去，他俩是表兄弟，但长相却不像。陈远是属于很瘦很黑的类型，但陈斌不是，陈斌反而更高一点白一点，他的眼睛狭长，和人对视感觉和陈远完全不同。
即使陈斌落单了，也有个别女生默默挪到他的餐桌上吃饭。
祁云岿默默数了下。
一个、两个、三个……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个女生坐过去的，应该都是三三两两结伴，那边的女生察觉到他的目光，和他对视后害羞的笑了笑。
祁云岿收回目光，他身边的严宿突然起身，祁云岿看着他端着餐盘往陈斌那桌走去。
有了学神严宿的加入，那桌的女生更加惊讶开心。
祁云岿的目光又落在他们身上，江雨欣说：“有严宿在，应该不会出些什么问题的。”
陈远也跟着点头：“那倒也是。”
他叹了口气埋头吃饭：“真是这事搞得我好饿。”
高朗寻声也跟着抬头看过去，显然还在状况外：“昂？”
“你吃你的吧”江雨欣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高朗委屈：“你怎么也打我？”
显然他还记得不久之前在班里卢婷那从天而降的课本，他揉了揉脑袋。
江雨欣：“……你吃你的。”
祁云岿觉得他们这些人中，现在就属高朗是个大活宝，有时候能跟上他们的思维角度，并且在处理陈斌和项俊彦的问题上及时上前帮忙。
但有时候又在状况外，似乎没什么能真的影响他的心情，也可以说是他心态真的好。
严宿和陈斌聊了什么严宿回来没说，既然有人调解，那就不用多管闲事，祁云岿也没多问。
就这么过了一两天，上次大考的成绩出来了。
“牛逼啊祁哥，你都赶超了严哥了！”高朗看了班级后面墙壁贴的成绩单后跳到祁云岿跟前，“自从我和严哥认识以来，就没见谁能考的过他！你这里牛了啊！”
“这是单科”祁云岿面对他的夸赞忍不住笑了笑，“总分还不是比不过他，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高朗闻言摆起严肃脸：“那话不能这么说，一科超过那也是超过，再说了就严哥这个神仙的成绩，想要把他踩在脚底下，那多不容易啊。”
祁云岿心说其实没什么不容易的，他一直理科不好文科好，往往理科考的多差文科就考的多好，通常两个成绩占据各自的巅峰值。
再说了这些严宿考试之前那么几天都没在学校里也没参加竞赛集训，稍微落下一点也正常。
但就是落下了这么一点，他也只是单科排在年级第二的位置。
高朗夸他的时候严宿也在旁边听，他没写题，而是等高朗说完后开口问祁云岿：“你想理科超过我？”
“……”祁云岿顿时无语，“你这不是问废话吗？就你这成绩，我能超过你？下辈子比较快。”
严宿嘴角轻轻勾了下，祁云岿不等他说话，先说：“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爱笑了点？”
“啥？”高朗闻言瞪大眼，目光落在严宿身上，仔仔细细瞅过严宿面部的每一个角落，“我来看看，我严哥竟然会笑？太不可思议了……”
他这个夸张的行为纵使严宿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偏开头说了句滚，惹的祁云岿在旁捧腹笑。
“好像是有点变化……”高朗看完自己自总结说，“嘴角，有那么一点上扬，很小一丟。”
说着，他看向祁云岿，祁云岿在他的目光下点头，并且含着笑伸手比划，企图作出严宿微微微笑的表情。
但他现在实在忍不住，每次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比较大。
严宿：“。”
祁云岿：“……抱歉。”
严宿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说臭也算是臭的，但明显有点无语在里面，还有点木然，像是极致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严宿就这么被他们逗成机器人的脸色后，无声看着两个笑疯了的人三秒，随后扭头写题。
祁云岿觉得严宿和高朗有时候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明明没那么好笑，但他们存在的那种氛围就让人忍不住笑起来，还能格外轻松。
高朗大概也被祁云岿带起来，不怕死还在调侃严宿：“严哥，你要是笑着去拍那等会儿的照片，我到时候一定保存下来好好存着。”
“什么照片”祁云岿喘了口气问。
高朗：“就月考成绩的照片啊，我们每次月考期中期末都会拍，分单科和总分第一的成绩都要过去拍，祁哥，这次也算你一个。”
“就一楼底下那一排棺材脸的照片墙啊？”祁云岿问。
高朗点头：“对啊，马上吧，大概中午吃完饭就会让你们过去了。”
祁云岿想起他看到的万年不变的表情，脸色也跟着木了点。
实话说，就算他成绩再好，考的再逆天，拍那种照片上墙壁他也不是很喜欢。
这件事情令他刚才的笑意淡了点，坐好扭头看后桌，严宿恍若把他们刚才的话当成耳旁风，认真写题。
祁云岿看着他毫无睡意的眼睛问：“还有点时间，你不睡会儿吗？”
严宿：“不困。”
真的和严宿住在一起后，祁云岿是能侧面体会到严宿有多么忙碌的，不仅每天需要抽空出门兼职赚钱，还得抽一点时间去看看在医院里的奶奶，即使只能停留几分钟的间断他也会去。
甚至有时候他和祁云岿回了房间睡下后半夜祁云岿去厕所撞到过严宿回来的场景，那时候他才知道严宿中间又出去了一趟。
纵使这样，他也没看到过严宿特别疲惫特别困的时候，好像严宿每天都有经历做那么多事情，能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相比之下祁云岿自己的时间就空闲的多了。
严宿：“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一直看着严宿，祁云岿收回目光说：“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晚上还要挤时间去医院吗？”
严宿点头。
祁云岿：“我让陈叔送你吧，也快一点。”
严宿：“不用，你先回去。”
“没事的，反正也不远”祁云岿顿了下，说，“我还挺佩服你的，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去一趟医院里。”
他了解过，严宿的奶奶在医院里并没有到严宿非去不可的地步，就这样的情况下严宿还是坚持每天都去一趟。
严宿低声说：“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祁云岿对上他的目光，心下一愣。
他好像明白严宿的意思了。
之前去严宿老家里戴奶奶就说过，严宿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眼下奶奶重病住院，只剩下严宿一个人，而对于严宿来说，奶奶是唯一。
奶奶年迈，对于这样一个最亲的亲人可能随时撒手离开，放谁都不会放心的。最坏的情况下，可能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被通知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只能每天每天去确认，去陪伴，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希望奶奶尽快好起来的念头和不舍，甚至可能还有害怕的情绪在。
严宿的眼睛沉沉的，从刚才祁云岿这么问就是这样，一瞬间的神色变了很多，仿佛眼前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明明看上去和前几秒没什么，但祁云岿就是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点脆弱。
祁云岿觉得喉间发涩，他张了张嘴，自觉问错了话，严宿先开口：“渴了吗？”
“啊？”祁云岿下意识摸了摸喉结，察觉严宿正看着他这个动作时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说，“是有点……啊。”
“我帮你打水”还不能他说完严宿就起身拿过他的水杯往外走。
祁云岿都来不及叫他，他看着严宿的背影。
祁云岿叹了口气。
高朗说的没错，午饭后就有人通知他们下去拍照。钟梁也在，看到祁云岿和严宿分别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俩：“你俩这次考的都不错啊。”
学校为了表彰他们特地用专门的摄像机拍照，大机器摆在正中心的位置，祁云岿的目光一直落在相机上，他往前走了几步，不小心绊到人。
祁云岿：“抱歉抱歉啊。”
他抬头，见是其他班的同学，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童家俊看着他说：“没事。”
祁云岿点点头，又往严宿那边靠了点。
童家俊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见祁云岿盯着摄像机看了一会儿开口：“老师，我能给他拍一张吗？”
话音一落，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并且跟着他指的方向落在严宿身上。
严宿：“？”
没等他反应祁云岿就已经蹦出去，祁云岿看起来对这个相机兴趣很大，说：“我来拍我来拍。行吗？”
钟梁：“别弄坏啊，我赔不起。”
“不会的，放心吧”祁云岿拍了拍胸脯和他保证。
拿着相机就要试验，祁云岿左看右看绕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严宿身上，他冲严宿招了招手：“严哥！来啊！”
说着，严宿就在众人的目光下成为祁云岿第一个拍照的试验品，不过也许有了之前的经验，即使是祁云岿拍，严宿也很快适应镜头。
祁云岿却对了半天焦不满意，他偷瞄了一眼钟梁，用口型对严宿说：“笑一个。”
严宿：“……”
严宿原本还算放松，眼下嘴角都绷了起来。
祁云岿等了等见他还不笑，于是直接做了个鬼脸，做的突然，严宿没有防备，愣了愣随后笑了出来，不算是太明显的笑容，但也比之前拍的照片好多了。
祁云岿让钟梁他们看了看，钟梁：“不错啊。”
“那当然”被当众这么夸奖，祁云岿身后无形的尾巴都翘了起来，他仰头骄傲说，“我在之前的高中可是摄影部的，专门拍些照片。”
“那正好”钟梁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剩下的你都来吧。”
祁云岿：“？”
他是来被拍照的，怎么就变成了拍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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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