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体内魔气乱的跟线团似的……魔气……洛尘羽突然一呆,立马兴奋了起来,魔气的话应该可以,反正刘冉轩体内也没有魂体,魔气控制的话,敲棺材板还是可以的,现在外面这么多人,只要引起别人注意,就还有救。
想到便做,洛尘羽集中注意力,分出一部分魔气,进入刘冉轩尸体内,开始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那一双僵直的手臂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手背靠上了棺材盖。
太轻了!
洛尘羽加大了输出,这次“咚”一声,整个棺材盖都是一颤,钉子摩擦木头的声音透过棺材的小空间,震的洛尘羽有些耳鸣。
外边的宾客忽然静下来。
有人先出声问:“发生……什么了?”
又有人问:“什么声音?”
另一人不太确定道:“好像是棺材里……”
先前的人道:“不会是……”
后人打了个寒颤道:“不会吧!”
窃窃的私语不时的传出,越来越大,刘老爷脸色苍白,扭头看了看青衣道人,青衣男子也是莫名其妙。
那孩子醒了吗?可是不对啊,那声巨响不像人能弄出来的,难道已经死了尸变了?
“嘭”
又是一声巨响,洛尘羽微张开了嘴,胸口闷得难受,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再不救他出去,他堂堂一代名门修士真要栽在一山野老道手里了。
那就搞笑,像以前都是他除妖驱鬼的,自己要是因为阴咒变成厉鬼,不知道要被谁除掉,估计是林轻祉吧,他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且厉鬼似乎长得挺丑的,不过自己这么风度翩翩,想来死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应该是厉鬼界第一美男子。
可惜林轻祉不修魔,不然自己做他的鬼童也挺好的。
洛尘羽闷的头昏脑胀的,眼前阵阵发黑,却依旧不见有人来救他,脑袋里一团糟,也搞不清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就在洛尘羽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剑光刺破了黑暗,棺材盖整个被掀了开来,连带着塌了半边棺材立板。
林轻祉靠近棺材道:“洛尘羽。”
林轻祉收了佩剑“轻穗”,剑身入鞘,冰寒之气顿消。
洛尘羽好不容易借着魔气外溢,冲开了阴咒,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人站在棺材边,身上有熟悉的气味,想也不想,伸手就环住了那人的脖子,林轻祉抱住洛尘羽,将他带出了棺木,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洛尘羽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死气,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却又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微微挣开的衣襟里,赤色的符文有些发黑,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林轻祉给洛尘羽喂了点水,洛尘羽有气无力地靠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强行分出魔气驱动尸体,又冲破禁制,外加缺氧,现在浑身没劲,脑袋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疼。
林轻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洛尘羽,除了灵力稍稍有些紊乱,还有窒息的后遗症,并没有更严重的伤,暗地里松口气的同时,目光冰冷地望向了那青衣的道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柏松见自家儿子的棺材被人一剑劈裂,惊得差点跪倒下去。
又看到儿子的身边居然躺的是一名男子,思及刘冉轩为何自缢,一时气急攻心,噗得吐出口鲜血,身体簌簌抖得像秋日的落叶,要不是刘大公子及时扶住了,怕是整个人都要仰倒下去。
青衣道人眼见刘柏松吐了血,目光中竟是闪过一丝冷笑,也没想过多纠缠,扭头就要跑。
林轻祉抽出“轻穗”,直刺青衣道人后背,男子反手撒出一片药粉,林轻祉刚吸入一些便觉得灵气一滞,堪堪停下步子。
“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在这?”身后传来洛尘羽的声音,似乎是有精神了不少,话是对东郭桃桃说的。
林轻祉转身道:“这次多亏了小桃姑娘,不然我赶不过来的。”
原来东郭桃桃左右都担心的紧,便在刘府后门口徘徊,被出门去寻人的林轻祉撞了个正着,林轻祉自是看不得鬼祟之人,然而找人心切,也不想和个小姑娘见识。
只是突然留了个心眼,觉得小姑娘要是个小贼,该在此已久,说不定看到过洛尘羽,略一描述,洛尘羽竟真是久入府内不出,又放了冥婚的对象,便知要出事。
林轻祉收剑入鞘,转身上前点住洛尘羽的眉心,输送了一些灵力,洛尘羽感受着林轻祉指尖传来的温度,头脑受了灵力安抚,也清爽不少。
站在门外的东郭桃桃看看洛尘羽又看看另一边刘家的人,突然咬咬牙,冲进去跪倒在洛尘羽脚边,林轻祉边传送灵力,边面色古怪地望着洛尘羽。
而洛尘羽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收留我吧,刘老爷想让我做那冥婚的新娘子,我跑再远也跑不掉的。”东郭桃桃梨花带雨。
刘家大公子听了大怒:“东郭桃桃!你在胡说什么?”
东郭桃桃往洛尘羽脚边又缩了缩,只微微探出个小脑袋,惊恐却又坚定地道:“我没胡说,昨天要不是洛公子相救,今天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
林轻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手下动作重了些,洛尘羽脑袋往后一仰,差点坐一个踉跄,林轻祉赶忙收回手,可惜洛尘羽眉心已经留下一块红印,过了好久才消掉。
“我能证明你家人确实想逼死人家小姑娘,被我撞破,放了人,所以我才差点做了替死鬼。”洛尘羽举手。
四周宾客们一阵哗然……
“这刘家还真是……逼死自家儿子,又来祸害别人家。”
“真可怕。”
“有钱人的生活我们不懂。”
“贵圈真乱。”
闲言碎语满天飞,偏偏又都混在人群里,让人找不到说话者具体是谁。
“你们住嘴!”刘大公子急得大吼。
刘家家主刘柏松刚刚心平点,听到这些恶言恶语,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气息微弱的像随时会断气。
“我们走吧。”林轻祉将长剑收进广袖,扶起洛尘羽就向刘府外走去,东郭桃桃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跟了上去。
刘大公子恼羞成怒道:“你们站住!”
却没人听他的,连宾客都跟着人走了,怀里的父亲更是生死不明。
“快去找大夫啊!”刘大公子气急败坏地冲着一名呆站着的小厮吼道,小厮仿若才惊醒过来,忙不迭滚出门请大夫去了。
而另一边,洛尘羽已经跟着林轻祉跳上一辆马车。
林轻祉一路都没说话,洛尘羽便没话找话说:“其实吧,要是刘家人不那么封建主义,不会落得这个样子的。心里放不开,自己也是受罪,还让别人心寒,要说我一个外乡人的一句话就起到大浪,同地之心不在一起。来此宾客都是本地人,当护着彼此,也算是人心向背吧,可怜可叹。”
林轻祉依旧抿着唇,目视窗外,也不知听没听,洛尘羽小心翼翼地看看他,又碰碰他的手臂:“生气啦?”
林轻祉不看他,端正的坐着,东郭桃桃低着头,安静地坐在角落装透明人。
洛尘羽举起三根手指保证:“这次事发突然,下次我一定发生什么都告诉你。”
林轻祉突然道:“没有下次。”
洛尘羽一愣,林轻祉转头盯住他,冷冷地重复:“没有下次。若是你再这样,我就独自去寂窟。”
洛尘羽脸色一白,低下了头,手却紧紧地抓住林轻祉的衣袖,林轻祉板着脸,故意又扭过头不去看洛尘羽。
直到洛尘羽的手抖得快要抓不住他的衣袖,林轻祉才微微叹出一口气,展开手掌包住洛尘羽的手。
东郭桃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车外,在和车夫说着什么。
林轻祉关上车窗,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勾起少年的下巴,洛尘羽垂着眼帘,眼眶通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细腻柔滑的脸颊像去了壳的白煮蛋,仔细欣赏竟是比女子还要好看,林轻祉心里一动,忍不住手下微微用力,迫使洛尘羽张开嘴,俯身吻上那双粉嫩的红唇,辗转着细细品味柔软的诱惑。
洛尘羽低低呻吟着,手不自觉环住林轻祉的腰,脸颊飞上一抹嫣红,睫毛轻颤,滚落下晶莹的玉珠。
“羽哥哥,到文城了,之后车夫不往里去,我们要走进城。”东郭桃桃的声音自帘子外传来。
林轻祉一惊,猛然回过神来,低头看去,身下的洛尘羽双眼迷离,墨发披散着,衣襟已经大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林轻祉心里大骂自己混蛋,居然趁虚而入。
而此时的洛尘羽也逐渐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拉起衣服,扯下腕子上的手绳,草草将长发梳起来。
暗道自己是不是棺材里闷傻了,和林轻祉在马车里就干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看到,再不小心传到二长老耳朵里,不仅自己要完蛋,还要害林轻祉受罪。
“羽哥哥?”东郭桃桃久久不见人下车,也没回应,不确定地又喊了声。
林轻祉掀开帘子,一脸冷漠地从车上下来,道:“谁让你喊的羽哥哥?”
洛尘羽就跟在他身后,偷偷看了眼面前的白衫男子,又望了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东郭桃桃,摸摸鼻子,打着哈哈道:“嘛!哥哥就哥哥啦,总比叫恩人的好。”
林轻祉冷不丁扫了他一眼,转过身自顾自往文城而去。
洛尘羽被甩了个冷脸,有些尴尬地抓抓脖子。
不是都给他吃了那么大一块豆腐了吗?自己可是差点连十几年的贞操都丢了,他怎么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