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刚开不到十秒，陆棠之冷不丁喊停，程珩羽还以为他落东西了，连忙停车。
陆棠之从后座下来，走到前面把住车头，沉着脸道：“坐后面去，我来开。”
“为什么？”程珩羽一脸懵，不明白陆棠之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坐后面你身上的信息素全吹我鼻子里，闻着烦人。”陆棠之不爽道。
即便他知道这不是程珩羽想的，又是特殊情况，没有生气的必要，但闻到程珩羽身上那股浓郁的、属于别人的信息素他就心烦。
这浓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跟人大战三百回合出来。
见程珩羽不起来，陆棠之直接跨上车，从前头把程珩羽往后挤，硬生是坐到了驾驶位。
“我包里……”知晓陆棠之生气的原因是信息素后，程珩羽下意识想去拿包里的阻隔剂，话到一半才想起包在家，现下是没法立即有阻隔剂用了。
“坐稳了，开车了。”陆棠之冷声提醒道。
“好。”程珩羽老实坐好，安安静静的，生怕再惹陆棠之不高兴，直到开进小区才没忍住问道：“我们不先去吃饭吗？”
“吃个屁吃，滚回去洗澡。”陆棠之没好气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但程珩羽这身信息素不弄掉他就是越想越烦。
这么大个人，天天被人有意无意地在身上留下一堆信息素。
每次去见他都带着美美的心情，见到人不是先甜甜蜜蜜一番，而是一靠近就闻到那些杂七杂八的信息素，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几乎次次都如此，还频频是同一个人。
以前陆棠之还觉得beta好，beta闻不到信息素，就算他身上不小心沾了什么信息素也不会被发现。
现在好了，beta沾一身他自己还不知情。
一肚子气，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自己憋着，越憋越憋屈。
凭什么他的男朋友身上全是别人的信息素，凭什么别人在他身上留信息素就能这么肆无忌惮，他却要顾忌这考虑那的。
真想把人关起来，在他身上留浓到爆炸的信息素，让他除了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
这样程珩羽身上就再也不会出现任何其他人的信息素了。
回到家，程珩羽目标明确就要进屋拿衣服去洗澡，被陆棠之直接推进浴室里。
“别带这一身信息素进房间，我去给你拿。”
“好。”
抹沐浴露时陆棠之开门进来了，却没给他带衣服。
陆棠之也不说话，就凑近在他身上嗅了嗅，不知是不是信息素依旧很浓，陆棠之转身又出去了。
再回来他带了两瓶阻隔剂，瞅都没瞅程珩羽一眼，暴力掰开一瓶阻隔剂就往洗衣机里倒。
听到身后程珩羽洗澡没了动静，他转过身催促道：“冲水，快点。”
程珩羽听话照做，但被人盯着洗澡还是有点太奇怪了，洗了一会他转过头问陆棠之：“你要一起吗？”
陆棠之没接他这句话，只是看他身上的泡泡冲得差不多了，又凑上来闻闻嗅嗅。
应该是洗澡也没法彻底洗掉他身上的信息素，陆棠之拿起另一瓶在他身上一顿狂喷，直到空瓶他似乎还不满意，眉头紧紧皱着。
“别生气了。”程珩羽伸手去拉他的手，“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每次见你都要闻一堆别人的信息素，你到底是谁男朋友？”陆棠之委屈极了。
上次是无意，这次是紧急情况，那下次呢？
每一次都理由正当，理由正当又怎样，理由正当他就该去闻那些信息素吗?
“我找过方轶了，他说他是腺体先天不足没法很好的收住信息素，我会尽量离他远些，绝对不会再沾上他的信息素。”程珩羽诚恳道。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程珩羽捧着他的脸，温柔地亲吻着安抚。
陆棠之躲开他，内心百感交集。
他也知道不是程珩羽的错，可闻到那些信息素他就会莫名心烦。
也不能说是所有的信息素都烦吧，但每次挑起他心底无端怒火的都是那股清新的薄荷味信息素。
“你知道他对你有意思吗？”陆棠之抬眸看他，眼底的醋意如滔天巨浪般翻涌，“上次你喝醉我跟你说过，他是故意的，他在挑衅我。”
陆棠之说完又想起程珩羽刚刚说方轶腺体有缺，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出来：
“就算他收不住信息素，他清楚自己的情况也该跟人保持距离，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在你身上留下这么重的信息素。”
“我会找他说清楚，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是他影响别人的理由。”程珩羽认真道。
陆棠之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程珩羽，一本正经道：“我想咬你。”
“啊？”面上的表情和说出的话反差太大，程珩羽愣了一瞬，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洗干净点。”陆棠之把他的脖子摁到花洒下，打开水龙头上手使劲搓了搓，都给人腺体周围的皮肤搓得泛了红。
水流从脖颈一路往下，滑过胸肌、腹肌，最后沿着腿流到地上，陆棠之视线不经意顺着水流下移，他咽了咽，强迫自己别开眼。
“咳咳……可以了。”陆棠之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程珩羽后颈的腺体，关掉水龙头。
说咬就咬，陆棠之没给他一点准备时间，踮脚上前一口咬上程珩羽的腺体处。
虽然beta无法被标记，但腺体同样是他们身上较为脆弱的位置，程珩羽闷哼一声，抬手撑住墙才不至于被陆棠之压得站不稳。
这回陆棠之咬得狠，不管不顾往里头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直到泛滥、溢出，信息素充斥整间浴室。
程珩羽转过身注视着他，眼中氤氲着汹涌的情//欲：“你咬完了，该到我了吧。”
“可以，但是这次我要在上面。”陆棠之提出要求。
程珩羽淡然一笑，没答应也没拒绝，他胜券在握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凭什么，我都让你上了三次了，也该轮到我一次了吧！”陆棠之一听就炸了，万分不服道。
“行啊，我也没说不行，你能摁住我就让你在上面。”程珩羽笑眯眯的，眼底深处隐隐藏着一抹狡黠与奸诈。
说着他一手抚上陆棠之的腺体轻轻按压，一手伸进陆棠之的上衣，逮住后者腰间最为敏//感的软肉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只一下便让陆棠之软了腰身。
早已被人拿捏住软肋，陆棠之反抗不得，很快又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程珩羽你个狗东西王八蛋大骗子！！！”
白澜笙和阎礼昨晚没回来，去赵蕙兰的宿舍吃饭，晚上就随便在那边歇下了。
原本打算今晚直接回学校的，但电动车和包都在家里，校园太大没车上课不方便，这才回来了一趟。
家里程珩羽昨晚喷了一轮阻隔剂，除了他后颈咬的那个标记还在源源不断散发信息素外，这会儿家里其他地方的信息素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白澜笙在客厅收拾东西时程珩羽正好出来上厕所，就路过一下，满屋飘散白桦香。
白澜笙猛然回头看向厕所方向，才发现不是自己看错人，那个飘着一身白桦信息素的就是程珩羽本人。
白澜笙惊了一惊又一惊，没忍住冲进陆棠之房间，这里更是信息素多得一塌糊涂，他不可置信道：
“你疯了？你给他弄这么重的信息素，刚才珩羽出来，我还以为是你易感期到了。”
“烦，谁叫他整天沾一身别人的信息素。”陆棠之理不直气也壮道。
白澜笙闻言语塞，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口气：“是这样的啦，信息素这种东西，人和人呆在一块总能沾上点。”
别说陆棠之，他偶尔也会烦。
但白澜笙还是就事论事道：“也不能有点信息素就烦吧，那alpha和omega还活不活了？每天尽猜对方见了什么人去了。”
“……”道理陆棠之都明白，可他闻到程珩羽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就控制不住的心烦。
他也不是不信任程珩羽，就是自己的宝物被人染指，心里不爽罢了。
说多了就是占有欲作祟。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让珩羽随身备一瓶阻隔剂，你俩见面前就喷一下？”白澜笙给他出主意道。
办法是好办法，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再不行喷香水吧，你不就是烦见面什么都没干先闻别人去了信息素吗？喷点香水盖过去，闻不到不就不烦了？”
香水……
好像有点道理，虽然跟信息素不太一样，但好歹见面第一时间闻到的是和自己信息素同款的香味，而不是那些令人心烦的气味。
人活在这个到处都是信息素的世界，总不能要求程珩羽身上一点其他信息素都没有。
他一个能闻到信息素的人都做不到身上一点别人的信息素都没有，又怎么能要求程珩羽这个beta保证自己在正常社交活动中一点别人的信息素都不沾呢？
这也太为难人了。
有道理，明天他就去看看香水。
程珩羽周一早八，周日晚就得回学校，以往这时候陆棠之也会回宿舍，但他明天要去商场看香水，今晚就留在新家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时间，程珩羽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下课了，陆棠之飞速起床下楼到隔壁商场买香水去了。
买完香水刚走出店门口就迎面撞上一人，来人似乎还是特意来找他的。
“陆同学，借一步说话？”方轶拦住他的去路。
陆棠之看到他就想起程珩羽被他留一身信息素的事，顿时烦闷不已。
目前两人距离不过半米，陆棠之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未闻到任何的薄荷信息素，可见先前方轶说收不住信息素是骗人的。
思及此，陆棠之心底的怒火更甚。
他不想和方轶有过多的接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打人，于是转身快步离开了。
方轶追上来，再次挡在前面，他抬眸轻蔑地看着陆棠之，意有所指道：
“我觉得谈恋爱还是得门当户对，不然总把对象当提款机也不太道德，你说是吧，陆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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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九十八章 在上在下，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