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零看着暗下来的天空，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不怕我给你卖了？”
“你会吗？”
“会，你这种类型的在市面上可是抢手货。”
秦衍话落眼睛对着韩零上下打量，心理估测韩零的价格。
韩零冷哼一声，也没当真，专心致志吃着自己的棒棒糖。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没有，打算在附近订个酒店，反正就在津海住几天，帝都的话，回去再说。”
韩零叼着糖在网上查询着合适的酒店，这些酒店的配置都不错。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按灭他的手机。
秦衍拿着韩零的手机，在手中转了一下，放进韩零的口袋里，“不用这么麻烦，你跟住一个房间，回帝都后也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省的你找房子。”
把你这个路痴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我还能安心点。
韩零思考着合租的可能性，他之前倒想过在秦衍家附近买个房子，现在一下子和秦衍合租确实很不错，随后问了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租金多少？”
“不要钱。”
“不要钱？”
韩零有一瞬间以为秦衍觉得自己付不起房租才不要钱的，开玩笑，他可是有一座小金库的会缺钱吗。
“你会做饭吗？”
秦衍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
韩零点头。
这就好办了。
“以后你来做饭就当作是房租了。”
“只是做饭？”
“嗯，其他家务有人工智能家具去做。”
“条件很诱人。”
但是韩零还是有些许的犹豫，秦衍见状拉过韩零手里的行李箱，往出口走，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哦，我忘记说了，家里有个游戏室，还有最新的全息游戏器。（VR）”
韩零动摇了，秦衍勾了勾唇角。
zero人生两大爱好，糖和游戏。
游戏如果还不足以打动他，那么就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家里还有十几箱新到的棒棒糖，没人一起分享，哎！真是太可惜了！”
秦衍转过身，特意强调了句，“还是草莓味的。”
他在心里默数着。
三，
二，
一。
“我住你家。”
计划成功。
“我叫了车，还不走吗？”
秦衍晃了晃手机，笑道。
“go！go！go！hurry up！”
韩零咬碎口中的棒棒糖，拉着秦衍往机场出口跑。
果然，糖就是zero的命啊！
出租车上，
韩零抱着秦衍买的赔罪礼物，草莓蛋糕吃的正欢，他刚上车就被秦衍塞了好几个蛋糕，酷爱草莓的韩零决定先从草莓蛋糕开始吃。
突然，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秦衍，你家还有其他租客吗？”
秦衍想了下才回复韩零，“没有。”
“哦。”
韩零放心了，安安静静地吃着他的草莓蛋糕。
韩零子曾曰：天下之大，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也，尤甜品是也。
“案件调查的怎么样了？”
韩零吃完草莓蛋糕后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询问案情进展，顺便拿起旁边的巧克力蛋糕吃起来。
“还无法锁定凶手，而且凶手的逃脱路线也不确定。”
秦衍按了按眉心。
韩零盯着秦衍看了一会儿，秦衍疑惑地看过去。
“怎么了？”
韩零的手伸向秦衍的衣领，从那里摘下几根长头发，眼里带着戏谑，轻轻地感慨：“Q，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秦衍无奈扶额，“你想多了。”
他想起今天下午去孤儿院被一女孩撞到，头发应该是来自于她的。
秦衍这般想着，反手将头发放进证物袋里封好。
韩零：？？？
韩零从随身背包中取出电脑，手指在上面灵活地操作着，调取出某段监控视频，将电脑屏幕往秦衍的方向挪了挪，秦衍将目光投过去。
“你上午不是让我恢复了一段监控吗，那个酒店的监控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动覆盖，凶手可能会利用这个提前藏匿于被害者的房间。从监控中，我们知道的是出入被害者房间的只有这几个人。”
韩零的手指在上面移动，调出几人的基本资料。
“周晓东，40岁，津海人，被害者的秘书，与林天松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毕业后跟随在林天松身边陪他创业到今天。
林雅美，19岁，津海大学的学生，家庭较为贫困，幼年丧父，母亲叫王娟，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林雅美拉扯大。
贾善美，34岁，伍氏福利院院长，22岁与林天松相识，陪在他身边与其创业，这两人之间貌似还有其他关系。”
“他们两个曾经男女朋友。”
“难怪呢，除了他们三个，去过被害者房间的只有服务员和保洁。”
韩零调着几天前的监控，视线在上面浏览，又把屏幕切到最近的监控那里，手指一顿。
“秦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保洁很可疑？”
他把画面停留在保洁人员经过的那处。
“太年轻了。”
这不是玩笑话，确实如此，监控虽然没有把脸拍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个大概，那保洁人员看着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可他们在酒店里见到的保洁人员平均年龄为五十岁左右。
而且，秦衍对那个保洁有些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
在这段时间内，韩零已经侵入了酒店的网络系统，调取出所有工作人员的信息资料，二人通过对比，没有找到符合监控中保洁人员模样的人。
她不是酒店里的人。
他们走的这条路正好要经过津海酒店，于是秦衍让司机改变目的地直接把他们送到津海酒店。
尸体发现于早上七点钟二十，被某个送餐的服务员偶然发现。
监控里面，送餐员过来敲林天松的房门，可是没有人开门。
这时候保洁人员推着垃圾车过来，见没人开门直接略过，走进了监控的某个死角内。
秦衍凭着记忆带着韩零来到监控的死角位置。
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通风口管道，不过被藏匿在某个柜子的后面。
秦衍把柜子挪开，打开通风口管道，戴上物证手套尝试着爬进去。
这个通风口很是狭窄，无法容纳秦衍他们这种体型的人，让他想起了林天松于是上方的那个通风口，这个管道不会是直通那里的吧。
秦衍在爬的时候只觉得窄，还有就是空气略微有些稀薄，越往里面爬这种感觉越强烈。
他一边爬一边想象了下若是周晓东，林雅美或者贾善美利用这个通风口会怎么样。
周晓东首先排除，他的体型偏胖，自己进来都有些费事，若是他进来的话可能……会被限制行动。
林雅美和贾善美呢，林雅美要比贾善美纤细，小只一些……
秦衍的思路被打断，他爬到了通风管道的尽头，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有亮光。
他爬出来的那刻便看到了韩零坐在沙发上叼着糖玩着电脑，不亦乐乎听到有响动，他才抬头看向秦衍，报了串数字。
“90。”
“一分三十秒。”
是秦衍从进入通风口到爬出来所用的时间。
秦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看着熟悉的房间，又回头看看身后的通风口。
这果然是通往4003号房间的。
只不过不是通往浴室，而是通往正厅。
秦衍在进入通风口时便安排韩零在4003房间等他，他有预感这个通风口是通向4003的，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凶手的逃脱路线了。
凶手杀死林天松后，利用他先前说的方法把案发现场伪造成密室，然后利用正厅里的这个通风口逃走，通风口的出口处在监控的死角，又被东西挡住，无法拍到凶手从4003逃走。
“这个通风口一开始在哪里来？”
“沙发后面。”
韩零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发。
那个过分年轻的保洁人员也很奇怪，在林天松死后的第二天巧合地出现在监控死角，很难不让人相信她是凶手的同伙啊！
或者，那位保洁人员就是凶手假扮的，不过，第二种可能性要小于第一种。
通风口藏在沙发后面，如果想要从外面进入里面就必须把沙发移开，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又在通风管道里限制动作无法搬动。
所以，这是团伙作案。
秦衍摘下物证手套，注意到手套上面沾着几根头发，看长度应该是女生的，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头发，那嫌疑人可以进一步锁定在女生之中了。
不过周晓东还是有嫌疑，只是相比较林雅美和贾善美她们的，他的下降了一点点。
品学兼优可能被林天松资助的女大学生林雅美和身世悲惨的福利院院长兼林天松前任的贾善美，究竟谁才是杀害林天松的真凶呢。
秦衍将头发放进物证袋里密封好，和韩零准备打道回府。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