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看出了秦衍的别扭，牵引着秦衍的手腕放到他的头上，慢慢揉搓起来。
秦衍的表情由一开始的迷茫到震惊再到后来的开心，他把封铭的头发搞乱后才有些不舍的收回手。
封大队长的头发挺软的。
秦衍如是想到。
手指不由地揉搓回味了下，嗯，还想摸怎么办？
“消气了吗？”
封铭语气无奈，秦衍勾了下唇角，傲娇地哼了一声，“还行吧。”
封铭看着秦衍的小表情，就知道人已经不生气了。
秦衍看看封铭的乱发，再看看他那张俊脸，终是于心不忍，帮人把头发弄好，顺便再次体验了把头发的手感。
“刚才叫我干什么？”
秦衍弄好后想起了正事。
“这个。”
封铭手中拿着什么，举到秦衍眼前，秦衍不自觉地望过去，被成功吸引了目光。
封铭戴着物证手套的手上捏着一根细线，上面沾着血液。
秦衍瞳孔微缩，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形成。
“哪里找到的？！”
他急切地询问封铭。
“那边。”
封铭下巴微抬，望向浴室门，秦衍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
他过去检查起浴室门，发现门框下方沾着血迹，门缝大概有个一二厘米的样子，地上也有道细细的拖拽过的痕迹。
不过痕迹被踩掉了一些，看不太清楚。
秦衍走到林天松尸体的位置，察看着浴缸，上面果然也有一道细细的血迹。
他拿起放在证物袋里面的钥匙，在门框下面试验一番，钥匙无法从门框下面过来。
封铭明白了秦衍的想法，他询问王士成，钥匙是谁拿出来的，秦衍在一旁听着。
“是我。”
一直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傅玖开口。
“那你当时是怎么拿钥匙的，整只手都进去了吗？”
秦衍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傅玖眉头轻蹙，回想了下。
“当然没有，我只伸进去了半截手指就摸到了钥匙，放这么浅也不怕丢了。”
原来如此，他明白了。
“王叔，您请人检查一下这上面是不是林天松的血。”
王士成戴着物证手套接过秦衍手里的细线，看了看把它交给底下人去对照、鉴定，傅玖也跟着离开了。
“小秦，你解开杀人手法了？”
“嗯，你也看出来了吧。”
秦衍这话是对着封铭说的。
封铭不置可否，毕竟是他先找到的重要证据。
“王叔，您不是管辖帝都吗？怎么会来津海？”
王士成叹息道：“林天松是津海著名的慈善家，他的死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凭着津海和帝都的关系，上级便派我来这里协助津海市市长和当地的局长抓捕凶手。”
“原来如此，你不知道？”
秦衍看向封铭，在帝都总局当差的，又是刑侦支队队长，封铭他没理由不知情。
“知道。”
封铭眼神里有些躲闪，他也意识到自己知情不报的行为不好。
“知道不告诉我？”
秦衍眯起眼睛，对封铭知情不报的行为很是不满。
“小秦，因为你今天也要来津海，所以我让封队先不要告诉你的，而且，这次的任务没有分配到封铭他们队。”
王士成试图替封铭解释，可秦衍还是有种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的感觉。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秦衍似乎在封铭低垂的眉眼里看到了委屈，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哼，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王局，市长呢？”
封铭并没有看到市长的影子，照理说，津海发生这么大个案子，当地市长不露面怕是说不过去。
杜宇看过来，代为回答：“林天松今晚举办了慈善晚会，邀请了我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其他地区的一名流贵族，现在他突然被杀，晚会没了发起人，市长需要去向那些人解释安抚民心。”
王士成看了下墙上的电子钟表，“晚上他们就会回来。”
“监控查过没有？”
秦衍走到房间外面，站在走廊的监控视角下。
“查了……”
王士成的话有些停顿，封铭和秦衍看向王士成，两脸疑惑。
王士成发送信息，杜宇接收，接过王士成的话。
“为了保护客人**，只有走廊才装有监控，而且这里的监控每五天会自动覆盖一次，昨天，刚好是第五天。”
所以说，昨天的内容已经被清楚了，即使拍到凶手也无法追查，秦衍如是想到。
突然，他想到了zero。
“在？”
“。”
zero几乎是秒回。
“有事，快说。”
zero的话日常的简短，不过这都是假象。
“什么事？”
秦衍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睡觉。”
zero坐在赶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前天他就在微信上跟秦衍说过，他今天会去帝都，秦衍也表示自己回来接机。
不过，看情况，他貌似忘记了。
zero看着秦衍发来的那句什么事心道，心里有股酸胀感，跟秦衍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同时，他又收到了秦衍的另一条微信。
“被自动覆盖的监控，查得到吗？”
“可以，给我几分钟。”
zero回完话以后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看着zero干脆利落的回话，秦衍一笑，“搞定，帮我拿下电脑。”
封铭替秦衍拿来电脑，说是几分钟，zero不到一分钟就把监控内容发到了秦衍的邮箱内，微信上告知秦衍。
秦衍点开邮箱，找到发过来的那封邮件。
微信上与zero道谢后，全身心地投入到监控录像中。
zero看着秦衍匆匆发来的感谢，嘴角一撇，不开心地咬碎嘴中的糖果。
真是个混蛋，连我的航班都忘了。
zero跟出租车司机交代了几句就戴上眼罩进入梦乡，出租车向着机场匀速前进。
画面回到秦衍这里，他们查看的是六天前到今天的全部监控内容，秦衍把播放速度调到32倍速。
从前台查到大厅，从大厅查到各个楼层，一直查到林天松的房门外，在上次监控覆盖前来找过林天松的有三人。
这次监控覆盖的第二天，除了早上来送餐的服务员外，也只有一位推着垃圾桶的保洁？！
保洁人员因为戴着口罩，所以没有办法从监控里看到她的样子，只看到她那头中长发，以此来确定是个女人，但也不一定，毕竟也有男生留长发。
警察打电话联系来找过林天松的三个人，把他们请来了4003号房间。
两女一男。
他们分别是林天松的秘书周晓东，女大学生林雅美以及伍氏福利院的院长贾善美，她与林天松貌似是情人关系。
说好听点叫情人，男女朋友；说难听点，他们就是炮友关系。
秦衍好看的眉头蹙起。
恕他无法理解女性的审美，尤其是眼前这位女性的审美。
一头大波浪卷，艳俗的衣服，浓妆艳抹着，嘴唇跟吃了死老鼠一样，红的吓人，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跟脖子有明显的颜色区分，很难让人相信她才三十多岁。
秦衍忍不住思考：这人真的是福利院院长吗？她这个样子不会把小孩子吓哭吗？
闻着她那一身刺鼻的香水味道，秦衍的神色显露出不耐烦。
这女人，是把香水当成厕所清洁剂来喷了吧。
这么刺鼻的味道，孩子能受得了。
不过，出于尊重，秦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贾善美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轻浮，审美清奇，不像是福利院院长，倒像是夜总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