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夜空中,明亮的星星像精灵一样眨巴着眼睛,萌动调皮;玉盘状的皎洁圆月像是挂在三人的头顶上,触手可及。
极目远眺,好似泼墨山水画的美丽景致与城内华灯绽放的发展盛况相映成辉,让人如痴如醉。
目前,果州地区迎来“革故鼎新,发展经济”的春风,到处都在破土动工。
在山坡的岩石上,映天三人饶有兴致的聊着天。
这时,他仰望夜空似有感触,拿出长笛吹响起《望星空》的歌曲。
笛声婉转动听,悠扬飘荡。
这清亮曼妙的曲子,如同他此时的心境一般徐徐伸展远方,越过层层山峦,穿透丛丛密林,飘荡在楼宇民房之间,绵延缭绕不绝于耳。
叶芷菡静听半晌,心潮起伏间也应和着乐曲,低声吟唱起来:“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离去……你也永远闪耀在我的心中……”
映天听闻芷菡动听的歌声,望着天空中闪耀的星辰,已然心潮澎湃。
逐渐模糊的双眼紧盯着那颗最亮的星星,他仿佛看见了父亲温柔的笑脸。
虽然那么遥远,却好像感受到温暖,随即把它默默地深藏心间……
天色很晚时,映天才回到家里。
在堂屋中呆坐的母亲终于松了口气,随即不声不响地向里屋走去。
久候儿未归,为母心憔悴。蓦见人已回,万般皆无谓。
映天愧疚地想解释一番,却见她已关门熄灯默然入睡。
容颜憔悴的母亲看起来如此平静,反而令他忐忑不安,自责不已。
他喟叹一声,不再多想,轻手轻脚向后门走去。
经过前天的一番实战,映天对武道有了不少感悟,需要抓紧时间消化。
他担心唐少良等人要来寻仇报复、危及家人,就必须尽快增强实力,以便御敌。
夜色之中,房后的小树林幽暗萧瑟,静谧无声。
在那块青石板上,映天跏趺而坐,双目微张,手持定印。
四呆悄悄地走了过来,蜷缩着身子躺在旁边,眨巴着眼睛,哀凄凄地盯着一个地方。
那里新立了一座衣冠冢,是三兄妹按照母亲的意愿为父亲修建的。既认为逝者已矣,便立冢纪念凭吊。
这时,映天睁开双眼,若有所悟状。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于胸前环绕,跟着又握拳劲出,发出“呼呼”声响。
半个小时后,他觉得周身麻痒,还伴随着□□淬炼的疼痛感。
实际上,映天体内的缕缕紫黑气体又游动起来,不可察觉地在全身的穴道和经脉处慢慢浸淬。
随着神奇气丝的游走牵引,下丹田的斗气有了沉淀凝聚的迹像。
映天能感受到丹田内的变化,内气的动向让他颇为惊讶。
在正常情况下,淬体武者的关元穴没有打通,下丹田不会开启,更无法“收集存储”斗气。
如果自己的丹田能凝聚内气,在搏杀时就有更多的资源可用,也更能持久战斗!
对此,映天喜不自胜。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有那神秘气体的作用,自己的下丹田才能聚积斗气。
体内有了更多的内气,将使他在修练《星象天焚典》和《日兰月心诀》等功法时,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具抵抗力和持久性。
从而,也更能忍受痛苦和方便领悟,修炼功法的成功率就会更高。
过了不久,映天站了起来,全身的气息更加浓烈,武道境界已突破至淬体六层后期。
他感到很满意,用力挥了挥拳头,拳风“呼呼”声响,直觉出拳的力量已更强。
而且,他在刚才修炼时终于悟透了《洪陵剑法》第三招 “悬水落花”。
他相信再经过一些练习,可以完整施展这个招式。
但要融会贯通剑法的前三招,达到游刃有余、出神入化的境界,还需不断努力。
《洪陵剑法》毕竟是玄级上品武技,只有淬体境界的映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和练好的。
不管怎样,今天的收获还是蛮大。他觉得如果再和那个淬体九层后期的白面男作战,几招之内必能胜出。
这段时间,寒冰通过勤学苦练,已经成长为淬体二层巅峰境界的武者。
似乎受到父亲之事的刺激,小寒冰更加沉默寡言,身上隐隐约约还散发出丝丝奇怪的气息。
他的双眼不再是以前那样清澈明亮,好像有了些冰冷的故事,给人压迫和冷酷的感觉。
虽然芙儿对武道修炼不那么热情,也不够用心,但她现在也拥有淬体一层中期武者的实力。
映天经常关注着弟妹俩,担心他们因为家里的变故在心性上出现问题,走错了路子。
现在,母亲越发地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又没有了父亲的帮助和推拿,脸色变得愈来愈苍白。
映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周日凌晨,全家吃完早饭,映天撺掇弟妹们向母亲申请,想利用课余时间捡垃圾收废品,以此赚钱贴补家用。
最后,母亲只得正视现实,虽然同意了他们的申请,但提出了不得影响学业的要求。
春荷实在没有法子,为了能支撑到儿女们上大学,她那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长期坚持。
这些日子里,三兄妹在放学后就经常去拾掇垃圾,收集废品。
周六的早晨,映天看着后院柴房里堆集如山的废旧杂物,说道:“芙儿,我们今天去镇里把废品卖了吧?”
他知道小妹聪明,经常陪着母亲到市场卖菜,还挺会讲价的。
妙芙高兴地答应:“好呢,哥。”
“寒冰在家翁林练功,就不叫他了。”映天一边说话,一边分类打捆一堆堆废品。
因为怀念父亲,兄妹三人为房后的小树林取了一个名字,就是他口中的“家翁林”。
告别母亲后,映天挑着压得实实的两大捆废品,大步流星地迈出家门,芙儿也背着背篼跟在他的身后。
两兄妹都拥有武者强悍的身体,这点重量已不在话下。
四呆摇着长长的尾巴恋恋不舍地跟了好远,在映天的吆喝下才悻悻地返回了家。
春荷望着儿女们远去的背影,长吁一口气,只觉徒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