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Xi台上嘉宾满坐,一个个非富即贵的样子,还相互咬着耳朵,窃窃私语。
广播高分贝地放着《运动员进行曲》,将操场两千多人嘈杂的声音瞬间淹没。
“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仿佛有小猫的叫声在耳边响起。
映天转过头来,只见叶芷菡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白净的小手搓弄着衣角,眼睛紧张地看着脚尖。
“叶芷菡……你在跟我说话么?”映天有些结巴,心里还有点慌乱。
他向四周瞅了瞅,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且,他好像没有看见方豆豆。
“嗯。”又是喵喵一声。
“你是叶家人?”映天小声问道。
“嗯。叶明杰是我弟弟,那天多亏你了!” 叶芷菡放开了些,仍然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瞥了半天的话终于说出口:“你……你认识谢白曼?”话毕,又很不自然地把头埋了下去。
刚才,她应该看见了映天的囧态,认为他和谢白曼相识吧。
不然的话,陌生人相视一眼,怎么会有那番表现?
叶芷菡的想法有点奇怪,但年小知少朦爱早,奇思妙想为校草。
目前,这位小英雄在她的心里“噌噌”的上蹿了好几个档次,当之无愧地荣升为校草了!
“不认识,你知道她?”话一出口,映天就后悔了,好像自己被人看穿了似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她是我家里一个人的女儿,很漂亮,也很出色。”叶芷菡低声说道,好像在夸自己一样,颇为骄傲和自豪。
“哦,家里的人?她怎么和你不是一个姓?”话毕,映天又觉得自己犯傻了。
虽然是一家人,不一定都姓叶嘛。唉,自己不是笨,是真笨!
今天怎么了?他摸了摸脸颊,感到火辣辣地发烫。
叶芷菡没有答话,又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忸怩不安的刚要开口,就见张校长走到麦克风前,宣布校庆开始。
接着,一个又一个领导和嘉宾开始讲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尽管那些锦衣华服的大人说得口沫四溅,台下的学生却心不在焉,不少人还在窃窃私语。
同学们不爱听大人的高谈阔论,都等着颁奖典礼和精彩节目呢。
学校要颁的奖可不少,第一个奖就是今天的重头戏---颁发给唐映天的见义勇为奖!
这个奖不仅是发给小英雄的,也是奖给学校自己的。
因为映天给学校长脸啊!要知道那可是叶家的小少爷,而且还有50万元的捐款呢!
学校不仅要大力宣传正能量,也需要富豪们慷慨解囊勤帮扶。
白驹过隙轻风拂起,风儿总算吹散了同学们头顶上的那片雾霭。
温暖的阳光从天际挥洒下来,让人有种“微阳初至日光舒”的惬意。
“现在,请初一二班的唐映天同学到台上领奖!”
主Xi台前的喇叭声响起,那股声波像是冲开了迷雾的华章,使大家心头一振。
同学们打起精神,终于等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刻!
一阵喧嚣后,映天在众人的催促和方豆豆的推搡下,脸色泛红地走上主Xi台。
从台上向下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小脑袋。大家伸长了脖子,像是在仰望威风凛凛的英雄一般。
这时,映天都要被同学们一双双火热的眼睛融化了!
他站直身子,面对着手里拿着烫金红色证书和一摞百元大钞的张校长,正要伸手领奖。
突然,一个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小子跑到主Xi台前,慌张地喊道:“映天,你家里......出事了!”
唐映天的脸色瞬变,攥紧拳头,双眼发红。
父亲!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父亲。
这段时间里,他注意到父亲焦虑反常的言行,还一直非常担心。
现在,果然出事了?!
“校长,对不起,我必须回家!”话刚说完,映天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腾地跳下主Xi台,“唰”的一下跃出七八米远,如离弦之箭,疯狂地向家里飞奔。
主Xi台上的嘉宾“嚯”的一下站立起来,惊诧不已。他们不仅觉得事发突然,也为这小子的身手感到震惊。
操场上顿时骚动起来,同学们有的茫然,有的惊叫,还有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虽然父亲叮嘱过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武者身份,但此时的映天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亲人,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
这时,叶芷菡和方豆豆站了起来,面露惊讶和担忧的神色。
“方窦,你去映天家里看看是怎么回事。”王老师急忙吩咐道。
不管怎样,这么重大的场合发生此事,她要弄个明白。不然的话,无法向学校领导交待。
何况,她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我也去!” 叶芷菡急切地看向老师,左脚已跨了出来。
见王老师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爸!”映天一冲进家里,飞快地跑向每间屋子。他急切地四处寻找,却然无果。
正当他紧握双拳迈出家门,抬眼就看见报信的唐非凡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二十多岁的唐非凡是映天的邻居,也是下唐湾少数习武的年轻人之一。
他目前已是淬体二层中期境界的武者,武道资质还算不错。
这时,气喘吁吁的唐非凡弯下腰杆,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跑得好快!”
“非凡,我爸妈呢?”映天早已急眼了。
“芭茅地!你快……”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一阵风刮过,对面转眼间已不见人影。
一路疯狂奔驰,映天不一会儿就到了芭茅地。
眼前的场景令他终身难忘,方圆百米之内的芭茅横七竖八被放倒,有的碎成了渣,有的烧成了碳,焚成了灰。
只见母亲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口角渗出鲜血,正撕心裂肺地大声哭泣。
“呜呜”低鸣的四呆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盯着映天,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似的。
芭茅地周围站满了下唐湾的族人,家主唐明礼和两三个妇女正在劝慰春荷。
映天紧咬嘴唇,强忍痛楚,双眼已泪水涟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纵然他此时痛彻心扉,但没有哭出声来。
在距母亲不远的地方有一大摊血液尤为醒目,这难道是父亲的鲜血?他已遭不测?
映天面色阴沉,双眼赤红,快步上前蹲在母亲身边,急切地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