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映天旁边靠窗而坐的妇女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大,还有那么多空位,你去前面坐嘛。”
过道对面的青年站了起来,客气地对淬体武者说:“潇然兄,你坐我这里吧。”
这位名叫潇然的武者对妇女视而不见,向青年说道:“俊驰,你不用管。我就要这个位置,离雨竹近一些。”
原来,两男两女是同一路人,武者潇然应该喜欢那位名叫雨竹的女孩。
映天认为,这也不是自己必须让座的理由吧?
何况一来就要抢座,更别说还恣意妄为地大呼小叫、动手动脚了。自己又不是他爹妈,没有惯着他的道理。
“小子,还不明白吗?让我,可以?”淬体武者虽然没有再次吼叫,但态度仍然嚣张。
此时,映天见那位干练的淬体五层女子轻叹一声,对潇然说:“你来坐我这里,我去前面。”
“谢谢乐儿。”潇然像变色龙一样,笑容可掬地感谢道。
接着,他转过头鄙夷地说:“乡巴佬真不懂规矩。”说完话就拉着扶手,摇摇晃晃地欲坐在雨竹的旁边。
映天不知道从哪里拾得一粒石子,跟着曲指一弹,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男子瞬间倒地,蜷缩在过道上。
紧接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厢,让人毛骨悚然。
雨竹惊叫着跳了起来,慌张地跑到乐儿的旁边。
那位名为俊驰的青年颇有眼力见儿,将刚才的情形看了个明白。他一声不吭,默默地搀扶起那位潇然兄。
映天微微摇头,从旅行包里拿出《二分疾刺术》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公交车内恢复平静,再也无人争吵喧闹。
“朋友,你也去天乐谷游玩吗?”名叫俊驰的青年探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
映天抬起眼帘,茫然道:“你问我吗?”
“嗯。朋友,我叫独孤俊驰,绵城人。”青年回应一声,又跟着自我介绍。
“独孤?”映天的双眼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道寒芒。他问道:“锦城有独孤人家?”
独孤俊驰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坦诚地说:“锦城好像没有,绵城只有我们的家族姓独孤。”
“这个姓的人还分布在哪些地方?京城有吗?”映天步步为营,将他慢慢引至京城。
独孤俊驰正要回答,却听乐儿喊了一声:“要到终点站了,准备下车。”
“好的。”俊驰应了一声,又红着脸说:“我女朋友杨乐儿,她是绵城杨家镇的人。”
“那位呢?”映天指了一下刚才还气焰嚣张,这时却如小猫一样蜷缩在座位上的年轻人。
俊驰尴尬地小声道:“他是肖潇然,锦城肖家公子。朋友,刚才对不住了。”
他说完话,向映天抱拳别过,跟着扶上肖公子,向车门处慢慢走去。
天乐谷不是省城梁家的产业吗?原来它在青神山附近。这时候,公交车抵达的终点站就在此山脚下。
车子停了下来,十几人一窝蜂地下了车,大多向一公里外的天乐谷走去。
映天看着那稀稀拉拉的游客,感觉天乐谷的生意应该比较惨淡吧。
娱乐场所建在远离锦城的地方,除了少数有私家车的可以自驾而去,大多数人只能搭乘的士,或者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了。
交通如此不便,天乐谷的生意确实难以好起来。
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映天背着旅行包,将连衣帽戴在头上,又在脖子上围了一条深色的薄毛巾。
他想找独孤俊驰继续探听一些消息,正要赶上去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美女,到哪里去呢?要不要哥哥送送你?”
映天转过头来,发现说话的人竟是省城梁家的公子梁浩然,那位有着“浩然正气”的先天一层白面青年!
他原以为梁公子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好男儿,想不到此人却这么轻浮。
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好色纨绔的梁烨。
那小子怎么会在街头救助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又在梁家的宗堂主到来时,装疯卖傻地换了一副面孔?
此刻,他联想到初次去省城梁家时看见的那一幕。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梁家的两位少爷不会是太寂寞了,变着花样来戏弄别人吧?
映天停住脚步,站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他想着省城梁家发生的这些咄咄怪事,担心内有隐情而殃及果城梁家,便想瞧个清楚弄个明白。
这时,那位肖潇然吼道:“送你Ma,滚!”他此时脾气暴涨,如同保镖一样站在雨竹的身前。
“你他Ma是谁啊,敢对我大呼小叫?”梁浩然怒气冲冲地问。
他身后跟着一位宗师和两位先天的武者,便有了猪鼻子插大葱的感觉,顿时有恃无恐了。
“你是梁家那个垃圾?想找死吗?”肖潇然不屑道,如看蝼蚁一般睨视着他。
显然,他注意到三位武者身上的服饰,一下子就看出是梁家的人。
梁浩然一脸懵逼,对方既然知道梁家,口气还这么大?肯定来头不小!
他胆怯地缩了缩脖子,瞬间失去耍横的勇气。
“哈哈,姓梁的,你龟儿子还敢对肖公子不敬,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三位男子走到众人的面前。
映天放眼望去,发现来者居然是周墨辰!此时,他身后就跟着阵再曜和周申两位宗师。
“肖家?是武圣庙旁边的肖家吗?”梁浩然嘀咕着,脊背上嗖嗖地直冒冷汗。
肖家在省城排名第三,是比周家和梁家强大得多的豪门望族。
顿时,梁浩然感觉自己踢到了一块大铁板,而且还是烧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