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皱皱鼻子，语气略带不满：“这理由略微有点儿牵强附会~”
沐曦索性摊牌：“说真的，我也不明白~”
芷溪也提出了他的想法：“会不会是其他地方有灾？又或者土地遭到了破坏，没法再耕种了，又得保持总产量不减产，不会影响到此处人的日常生活，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问题？”
沐曦想了想，目露赞许：“第二种假设更加靠谱一些~”
芷溪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也像是颓丧的一团灰：“哎~这里的杂事还真是不少啊~”
沐曦双手一摊：“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别人把你当神一样地供起来，你自然应该行神才能做的事了~”
芷溪也觉得，他哥很可爱：“呵~”
又是一日过去。
回房的苏梓莘还隐约带了一丝急切：“如何？哥哥参详了一天了，可是有些眉目了？”
苏梓芩双肩一塌：“还行~”
苏梓莘疾走到苏梓芩身边，靠坐着书桌，心头更急了一分：“怎么感觉哥哥的底气不足啊？”
苏梓芩搓了把脸，懊恼得很：“哎~这农事太复杂了~简直让我头疼~”
苏梓莘一听是这等缘由，都好想笑一笑苏梓芩的，但还是尽量忍住了：“哥哥也真是的~又没让你要去做一个农民，你弄得这么清楚和详细作甚？稍微了解一下就是了~这只是在给你和沐曦哥哥找共同话题而已。具体想办法的人，多半也应该是个对农事非常了解的人~”
略有推测：“沐曦哥哥他...可能多半是在想哪个人更加擅长农事吧~”
说起这个事情么，苏梓芩既欣慰，又憔悴：“...沐曦他确实是在看人上有独到之处。至于农事，他绝对与我一样，小白一只。”
苏梓莘笑着拍拍苏梓芩的肩：“如此不就行了？”
苏梓芩略有一分踟蹰：“想着此事是挽回我和沐曦关系的事，就...”
苏梓莘按住苏梓芩的双肩，给苏梓芩加油打气，指明方向：“哥哥，此事只是个引子，哥哥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怎么道歉才能让沐曦哥哥原谅你上来~”
苏梓芩面露难色：“此事我还没考虑清楚呢~”
苏梓莘捏了捏苏梓芩的肩，让苏梓芩松弛一些：“无事，哥哥还有时间。毕竟，此事只要在你们一起去面对其他人之前解决就行~”
苏梓芩却仍旧没有放松多少：“嗯~”
翌日，夜间。
毕竟也是晚上了。
芷溪就和苏梓莘在小屋里下棋。
还多点了几盏灯。
亮堂堂的。
但这并不能挡住月色从门口渗透进来。
芷溪一边下着棋，也在一边不是在略略有些走神，就是拿棋子的时候声响挺大。
他在教苏梓莘的时候说过，下棋的时候，只能食指和中指从棋盒里把棋子捻起来，另外一只手敛着袖，防止袖子打乱棋局，将棋子放定于棋盘之上。
不要一只手直接去棋盒里抓棋子。
也不要一上去就呼噜一堆。
过于粗放。
拿棋子的时候，要注意轻快，不发出声响。
然而，今日，芷溪似乎都忘了这些。
也坐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但这苏梓莘的坐姿和站姿还拿给芷溪纠正过。
芷溪的样子，确实瞧得苏梓莘心头有些奇怪。
但又不好问。
也不好在功课的事情上分心。
直到芷溪再也忍不住：“呵欠~”
苏梓莘这下，才有了机会询问：“芷溪，你是不是累了？”
芷溪揉了揉眉心：“有点儿~”
苏梓莘肯定是善解人意的：“那你先去休息吧~我们明日继续就是~”
芷溪一下就笑开了：“梓莘就是比苏梓芩好，知道心疼人~嘻嘻~”
苏梓莘垂了垂眼：“哥哥他...的确不懂何为怜香惜玉。”
芷溪看了一眼门外的夜色：“你累不累？”
苏梓莘确实是这么感觉的：“还不累~”
芷溪从怀中拿出几张纸，交给苏梓莘：“那不如这样~这儿还有几个比较有趣的故事，你拿去看看，我们明天再讨论讨论？我就先去休息了~”
苏梓莘双手接过，眼睛亮晶晶的：“嗯，我明天尽量给芷溪一个满意的答案~”
芷溪眼中的欣喜关都关不住：“你的答案已经越来越叫我满意了~”
苏梓莘耳尖烧得艳红，但也担心芷溪在欺骗他：“芷溪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芷溪来到苏梓莘身旁，像是对待弟弟般的，揉了揉苏梓莘的脑袋：“这是真心话~”
苏梓莘抬起头来：“那若是沐曦哥哥呢？”
芷溪喉间一滞，心头一梗：“他...”
但又立刻笑逐颜开：“见得梓莘的进步，应该挺高兴的~”
苏梓莘松了口气：“那就好~”
芷溪按按苏梓莘的肩头：“你也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苏梓莘点点头：“嗯~”
目送芷溪离开后，就开始收拾桌子。
回了屋，芷溪来到沐曦对面坐下。
但一时之间，两者都无话。
虽然知晓这间屋子的特殊之处，但也没有那个说话的意思。
听得楼梯间的响动消失，沐曦才两手托腮：“这么早就回来？你忙完了？”
芷溪觉得，他肯定是沐曦的贴心小棉袄：“这不是你今晚要出门吗？我这不是稍微给你打点圆场吗？苏菱荏不是不希望苏梓芩知道你去见‘爹爹’吗？”
沐曦眉眼弯弯：“呵~你还真是可心~”
芷溪瞟了一眼窗外：“现在都已经是亥时了，你不准备一下？”
沐曦略一耸肩，还十分的萌：“本门圣物还没到，我准备什么？”
此时，沐曦只穿了一身里衣，连头发都是披着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应该如何去见太上长老。
苏梓芩虽然把‘青玉案’的衣服介绍得清楚。
但毕竟太上长老不是他苏梓芩的爹。
芷溪饶有兴趣地挑挑眉：“看起来，哥哥是志在必得啊~这么轻松？”
沐曦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直说便是：“没与‘爹爹’打过交道，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芷溪倒是不难猜测：“外松内紧？”
沐曦语气有些复杂：“应该是吧~”
抬起眼来，目光混沌：“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一定比苏菱荏还要难缠~”
芷溪抓过沐曦的手，放在手心里，眼中真有一丝依依惜别之意，虽然语气是打趣的：“那哥哥可要当心~之前就差点掉进了苏菱荏的坑里，这次可别被自己的‘爹’给坑了，小心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沐曦也按按芷溪的手背，让芷溪放心：“确实得小心应付~”
芷溪将沐曦的手握紧了：“嗯~”
但好像这样还不够。
两者索性抱在一起。
也好歹能够从对方那里汲取一些心安。
直到有一双绿豆眼儿被腻得实在看不下去了，游走到床沿，才发出声响：“嘶嘶~”
两人这才不舍得分开。
沐曦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
一看，竟是一条竹叶青蛇。
但这蛇又有不同。
不仅仅有一对晶莹的绿色鹿角，头的两侧还像是插着两把打开的扇子似的鳍，也是绿色。
瞧上去，真的威风凛凛：“本门圣物来了~”
颇有几丝得道成仙之意。
芷溪略有些惊喜：“呵~本门圣物还挺可爱的~”
沐曦眼中的光十分柔和：“是啊~”
芷溪伸手戳戳沐曦的腰，有点儿跃跃欲试：“哥哥想不想逗逗他？”
沐曦出手拦下：“算了，他是‘爹爹’派出来的，小心你欺负了他，他回头就找‘爹爹’告状去了~”
芷溪还是想上手：“摸摸头总可以吧~”
没有办法，谁让沐曦是宠弟狂魔呢：“你喜欢就逗逗他吧~看你那个眼冒金光的样子~”
芷溪这下开心了：“嘻嘻~”
真上手去摸圣物了。
沐曦则到一侧去，整整装。
好等会儿和圣物一道离开。
芷溪当真觉得圣物十分可爱。
圣物也好像很喜欢芷溪，随便摸都没事儿。
甚至还蹭了蹭芷溪，就差没有缠上芷溪的身了。
直到圣物伸出信子舔舔芷溪的手。
又把藏在下巴鳞片里的东西，放到芷溪的掌心。
芷溪瞧着手心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嗯？”
沐曦一下凑过来：“怎么了？被圣物欺负了？”
芷溪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沐曦：“不是，圣物带来了一张字条，哥哥还是看看吧~”
沐曦接过：“哦~”
徐徐打开。
仔细一看，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
芷溪问道：“怎么样？”
沐曦来到衣柜旁，打开衣柜，取出衣服：“‘爹爹’让穿这套衣服去~”
芷溪一瞧，原来是这样，忍不住地就想吐个槽：“不就见个面吗？‘爹爹’的要求还真多~”
觉得，他们的爹真事儿。
沐曦倒是没有芷溪那么多情绪，赶紧更衣：“可能‘爹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非常正式的见面吧~都让我穿的是这‘青玉案’的便服，而非常服，更非正服。”
芷溪瞧着，舒了口气：“不过，哥哥穿这身衣服，显得长身玉立多了。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就跟裹粽子一样，哥哥的身材可是完全被遮掩了~简直埋没了哥哥的风骨~”
沐曦也觉得穿便服很好：“这倒是，这身衣服精神干练多了~”
芷溪见得沐曦打理好，牵着沐曦的手，来到矮几旁，将沐曦按下，取过梳子：“嗯~时间也不早了，我替哥哥梳头吧~”
沐曦心里嘴里，都是甜味：“好~”
所有一切打理好，芷溪都还为沐曦检查了一遍。
又取过面纱，给沐曦戴上。
圣物瞧沐曦也准备好了，滑到地上。
游走到沐曦面前，看了看。
没等沐曦说些什么，就发动‘移步换景’了。
这倒是让沐曦懵了一懵。
居然这‘移步换景’圣物也会？
这也就意味着确实有精怪成人一说了？
有趣~
代掌门府邸，位于晦荏派内务区的东侧。
呈阶梯状。
有三大团块。
靠近内务区的这一侧，是代掌门住的，主要方便代掌门早会，处理政务。
中间，则是幕府。
幕府有数道门。
既联通代掌门的住所，也联通代掌门府邸的后花园。
幕府还有单独的开门。
方便幕僚们的各种需要。
代掌门府邸的后花园，私人意味更重。
多是代掌门休事的时候住的，又或者宴请关系亲近的人，再或者与太上长老等地位尊贵者的会面。
此时，圣物带着沐曦，就是去的，代掌门府邸的后花园。
代掌门府邸的后花园，经由巧妙设计，一步一景。
颇有些诗情画意。
占地颇大。
宽敞，又不失雅致。
来到后花园入门，圣物就停了‘移步换景’。
反倒是带着沐曦一步一步，观赏美景。
其实，后花园的位置，是相对偏高的。
刚好，也是一个换汤不换药微缩的祭天台。
太上长老要见沐曦的位置，位于一处湖心亭中。
刚好是整个后花园地势最高的地方。
颇有些一览众山小之意。
圣物带着沐曦拾级而上。
几乎像是在登上祭天台。
九十九阶走完，才是若天眼般的湖泊的入口。
星辉与水光，交相辉映。
漂亮极了。
沐曦正欲直接上栈桥，却拿给圣物的尾巴一挡。
沐曦有些懵了，他明明看到很远的地方，亭子里有个穿着金色衣衫的人。
他要是没猜错，那就是太上长老。
现在圣物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沐曦不解：“不让进？”
圣物用尾巴敲敲沐曦的鞋面。
又用尾巴卷卷。
做出一个扔的动作。
沐曦懵了：“把鞋脱了？这不大好吧？”
尤其，他现在要见的人，可是太上长老。
光脚？
不怕被打死啊？
圣物有了不耐烦，张开口，似乎就要把沐曦的鞋子直接用牙齿粉碎。
沐曦惹不起，赶忙听话：“好吧~按你说的做就是。”
直到赤脚，圣物才准沐曦踏上栈桥。
栈桥是青石板铺的。
下方被水浸着。
光脚踩上去，跟踩在冰上似的。
当真遭罪。
这是一组七折折桥。
顾名思义，便是要绕过七道拐，才能走完。
此时，出现在沐曦面前的，是没有锁链，只用坚韧的绳子固定此岸和彼岸的白瓷吊桥。
吊桥晃晃悠悠的。
堪堪贴着水面。
此时，虽然能够遥遥相望那亭中的背影，但也有些够呛。
不过，这太上长老确实是超然物外的。
言天洛穿的是粉衣。
这位太上长老显然贵气得多。
穿的是金衫，戴的是金冠。
金冠之上，插着肩宽三分之二的簪子。
簪子上，还有垂顺而下的两条几乎与及腰长发一般的金带。
发冠之下，还有金色的珠帘流苏，顺着头发垂顺而下。
若说忽略掉其他，那简直妥妥的人间帝王模样。
只是，那头发是白色。
看起来，并不那么和谐。
不知为何，站在吊桥的这头，沐曦看着那个背影，就觉得心头满满的，胀胀的，酸酸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之中充满。
一下就要倾盆而出似的。
而且，这个时候，他的心居然跳动得缓慢。
甚至都快要接近心阳不振的状态。
且莫名，就想要靠近。
像是倦鸟归巢一般。
又像是风筝跌落放飞者手中一般。
不自觉地，就想要去靠近。
既没有对强者的崇敬，也没有当初察觉到太上长老力量的恐惧担忧。
内心平静如水。
还有一丝丝温热。
沐曦几乎是痴痴地就要抬脚走上吊桥。
却又拿给圣物冲着脚背用尾巴拍了一下。
沐曦回过神来，把脚缩回来：“还不让走？”
圣物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其他。
沐曦了然地双手交叠腹前：“哦~我暂且等等就是~”
圣物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嘶~~~——各位，快出来见见新一任的‘青玉案’正统领。”
正埋藏于此处池子——‘天池’中的圣物们，纷纷应和：“嘶~——是。”
一个一个，统统从池子里冒出来。
成群结队。
黑压压一片。
半支起身子，朝着沐曦行点头礼。
又用尾尖，轻点额头。
再轻点心口。
最后，附送一个WINK。
沐曦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差点就倒退一步：“天！这是...”
圣物只是用尾巴抚了抚沐曦的手背，试图安抚他。
但那样黏腻而冰凉的触感，更是让沐曦汗毛倒竖。
沐曦也只能抚抚心口，佯装被安慰了：“哦~吓死我了~”
但当真背后汗毛倒竖。
圣物领路在前。
池子中的圣物，也纷纷潜入水下。
然而，一旦知道，这池子里是些什么东西之后，沐曦更感觉得到，他命休矣。
来到吊桥末端，圣物用尾巴将沐曦纤细的脚腕一圈。
沐曦瞬间明白过来，停下，垂首而等。
圣物优雅地游走上‘梵龙月台’，又踏上‘梵龙日台’，垂头而语：“嘶嘶~——长老，令公子来了。”
亭中之人，自然是太上长老。
听闻圣物的回报，只是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平淡：“嗯，遣人进来便是。”
圣物领命：“嘶嘶~——是。”
往后退下‘梵龙日台’，才敢转首朝沐曦而去。
此处，亭所在的位置，叫做‘梵龙日月台’。
形似皓月包烈阳之状。
中部，上好的白瓷。
圆形。
外侧，则有上好的深绿色瓷而包。
新月形。
两者之间，实则没有完全接触。
中间相隔着一尺的距离。
占地，有四个‘靛叶居’那么大。
圣物与太上长老的交谈，沐曦并不能听到。
圣物来到沐曦面前，用尾巴做出邀请的手势。
沐曦了然。
圣物领路在前，沐曦跟随在后。
就差没有亦步亦趋。
踏上‘梵龙月台’，才发觉脚下更冷，仿佛踩在冰凌上一样。
下半身，都快要凉透了。
圣物领着沐曦来到‘梵龙日台’之后，轻点了一下地面。
沐曦会意地站上‘梵龙日台’。
圣物又领着沐曦走到亭子的门口。
这下，纵使圣物不提醒，沐曦也停下了脚步。
圣物对沐曦的聪颖，还是比较满意的。
慢悠悠游走到太上长老面前去，乖巧得根本不像一条蛇：“嘶~——长老，人已经带到了。”
太上长老微微颔首。
圣物顺着‘梵龙日台’的另一侧退下。
太上长老缓缓转过身来。
沐曦正欲行礼，却被那样一张脸直接定格住了所有的动作。
太上长老高眉深目，轮廓幽深。
一双凤眼，威仪万方。
高挺鼻梁。
刀锋嘴。
皮肤冷白。
若不是有那么一头扎眼的白发在，看着也不过与苏梓芩一样，风华正茂。
一身金色的衣裳，不显俗气，反而因那龙章凤姿显得贵气。
仪表堂堂。
肩宽腰窄。
精干优雅。
眉间，有着颇有些奇异的金莲花钿。
五瓣莲纹。
却不显女气。
只让人觉得贵不可言。
白发，衣衫，似乎无风自动。
那如同太阳一样灿烈的异能，强大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但白发却好像又为他增添了一丝柔和。
他的白发，若月华洗练。
甚至是晶莹的。
当真天人之姿。
沐曦整个人都沐浴在震惊之中。
脑子一片空白。
心是咚咚咚，跳个不停。
太上长老瞧着几乎眼睛都直了的沐曦，也没有言语。
只是眼眸中，隐约浮动着饶有兴致。
方才为沐曦领路的那一条圣物，又从‘梵龙日台’的边缘冒出头来，借着太上长老背对着的便利，赶紧给沐曦做口型——统领，别傻站着，快给长老行礼啊~
然而，此时的沐曦，眼中只剩下了太上长老一人。
哪里容得下其他？
瞧现在这完全没有动静的情况，沐曦根本没有察觉的，他身旁两侧的柱子上，已经盘了二十余条圣物。
他们的尾巴都很长。
用来做活的鞭子，再好不过。
他们其实也不过是隐约体察着太上长老的心绪，做乖宝宝罢了。
太上长老一瞧，这柱子上都快绕满了，实在对他养的这些小家伙儿挺无语的。
终于，十分艰难地，沐曦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抽离了出来。
他觉得十分玄幻。
但自涌泉穴传来的寒气，却令他清醒。
冲着太上长老一拜：“‘青玉案’正统领沐曦拜见吾尊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一丝表情都没有。
但绕在柱子上的圣物，那就叫心领神会。
直接一尾巴给砸在沐曦背上。
沐曦毫无防备，差点一个踉跄：“呃...”
幸好腿都要给冻麻了，还算勉强稳住了身形。
太上长老继续看着沐曦，等着沐曦的答案。
沐曦再拜：“‘青玉案’正统领沐曦拜见本门尊者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像是耳朵聋了。
圣物继续两尾巴。
沐曦觉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砸出了身体外：“呃~”
如此悲惨，太上长老也只是无悲无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