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回门麻烦不断来,披荆斩棘方才始【9】

沐曦嘴角的弧度都带着微微的冷意:“呵~这倒是。”

芷溪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那既然此事已经得到了苏菱荏的首肯,那我就继续好好教授就好了~”

沐曦看向芷溪:“嗯~你今天教他的是什么?”

芷溪乖巧极了:“听你的,先给他补点课~”

沐曦了然:“嗯,情况如何?”

芷溪挠挠头,始终觉得,雕琢朽木这种事,确实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思维还是挺粗线条的~”

沐曦对此,也只能拍拍芷溪的肩膀,聊做安慰:“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事你多费心便是。”

芷溪觉得,这事儿,确实还只能这么着了:“嗯。”

沐曦提了一句:“那些典型的案例,也尽量让他熟记一下,到时我在教他周旋之法的时候,会用到。”

芷溪瞬间就与沐曦同频:“哥哥是想让他出口成章,且少年恣意?”

沐曦当然是这么想的,会心一笑:“嗯,如此气度,他们苏家当中,找不出几个来~”

芷溪小小打了个响指:“若是如此,通行证一事,完美了结~”

沐曦听见响指的声音,一怔,凝重慢慢爬上了俊脸:“还有一事,我有点犹疑。”

芷溪觉得,沐曦的脸色很不对劲,心头紧了紧:“哦?何事?”

沐曦看向芷溪,瞳孔微缩:“我在想,苏菱荏是不是想要试探我~”

芷溪吞咽数下,更紧张了些:“试探你什么?”

沐曦的声音都有些发涩:“今天把该讲完的事情讲完之后,我说我就先走了,他却问我有什么急事,干嘛着急走。感觉像是他很想挽留我似的,我记得我去书房的时候,书房里的棋盘上还放着棋子,看上去好像是残局。我还记得他当时在问我有什么急事的时候,还瞟了一眼那个棋盘。我当时心头想着那个甲寅区增产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不想在他那处耽搁,于是我就把梓莘拉出来当了个挡箭牌,我说我和苏梓芩这几天都忙,冷落了梓莘,我应该陪陪他的。这般,苏菱荏才放我走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若是当时拿的不是梓莘当挡箭牌,怕是我还走不了,得同他手谈两局才行。不过,现在想来,倒是幸好没有留下来,否则这后果难料。”

芷溪紧张地抓住了矮几的边缘,指尖都扣得矮几泛白:“天呐!这苏菱荏究竟想做什么?”

沐曦一时之间,也并不能准确地揣度苏菱荏的目的:“我估计他想要试一试我这个给梓莘找通行证的人,靠不靠谱,又或者他想通过手谈两局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想要通过下棋,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或是又想挖点儿坑什么的。”

芷溪想了想,手指也在不知不觉间松了劲:“多半是第一种可能,他也不想梓莘的通行证不靠谱,毕竟他是苏家的家主,对苏家应该比我们要了解得多。他也不想让梓莘陷入莫名的情形。”

沐曦为芷溪倒了一杯茶,塞在芷溪手里:“这倒是,否则的话,为何梓莘来了好几年了,却很少有人知道苏梓芩和苏梓莘的真正关系?”

芷溪领受沐曦的好意,抿了几口:“嗯。”

沐曦有些心累:“看来,以后可得防着这只老狐狸一点了,这心眼儿可真够多的~”

他原本以为,回来了,是危机四伏的。

却没有料到,危机四伏到了如此地步。

尤其近几日参详有关‘青玉案’之事,更是让他心中恍恍然。

他怕,他会护不住芷溪。

依着这‘青玉案’的种种规则,当真不难推测,曾经到底发生过怎样的变革,才会有的‘青玉案’。

权力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一把锋利到了削铁如泥般的双刃剑。

人在驱使权力的时候,也在被权力绞杀。

他...

只觉得周遭是一张张血盆大口,要把他和芷溪啃噬殆尽。

然而,芷溪是他唯一的在乎的人了。

这...

芷溪虽然也明白他哥那个喜欢为长远计的性子和习惯。

毕竟,他哥一直都是属于领导型的那种人。

是制定战略的人。

自然需要高瞻远瞩。

但战略的实现,需要靠一个又一个精确的战术来确保。

无论苏菱荏这只老狐狸如何,他应该提醒他哥,把视线聚焦在当下:“此事哥哥还暂且和他打不了什么照面,毕竟现在哥哥该做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正面面对苏菱荏的机会,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要么是我们被‘爹爹’邀约一番以后,要么就是苏梓芩新府邸落成的那一天的宴席上了。如此,哥哥还是想想应该怎么解决一下你和苏梓芩之间的事情吧~这件事,可是有人盯着的呢~”

但沐曦却给出了不同的意见:“此事不急。”

芷溪甚至一度以为,他哥是不是在发烧:“哦?”

沐曦眼中是睥睨天下的轻蔑和不屑:“我就不相信,他苏菱荏的狐狸尾巴能够藏上一辈子!他所谋之事,终归是要让苏梓芩知道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如此一来,不管是我让苏梓芩提前清醒,还是苏菱荏让苏梓芩醍醐灌顶,都是早晚的事情罢了。然而,在此事上,我与苏菱荏的立场是相同的,且目的也是相同的。”

盖棺定论:“所以,此事真的不用着急。”

莞尔一笑,指指上方:“而且,即使要着急,这着急的人也不该是我。而是楼上的那两位。”

芷溪将沐曦的话好生搓捻一下,为他的误会,耳尖飞过一丝薄红:“哥哥这话可是说得准确得很啊~这两天这苏梓莘天天找我抱怨,就说你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天大的矛盾了,怎么两人都好安静,像是在冷战一样。我的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而且,今天他看着苏梓芩给你夹的菜,你都原封不动,他觉得你一定是很生很生苏梓芩的气了,还上赶着要去劝苏梓芩跟你下个软话儿,和你和好呢~”

沐曦眨眨眼,战略后撤:“我对他这么重要?”

芷溪觉得,他哥真是戏精得很。

但他心里,却很稀罕这样的沐曦。

最近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得到,沐曦心情的沉重。

若是能够哪怕让沐曦开怀一刻,那也是极好的。

芷溪来到沐曦身侧坐下,挽住沐曦的胳膊,偏头靠在沐曦肩上,当然还有些酸唧唧的:“其实,依我看吧,在苏梓莘眼里,应该是你和苏梓芩就像是手心手背一样,不论是谁受伤,他都觉得难过。甚至在有些时候,他还会觉得夹在你们之间,他有些左右为难。”

抬起头来,直视沐曦的侧颜:“还有,我给你说一个劲爆的~你知道苏梓莘说什么吗?他说,你是如此的八面玲珑,他哥哥却不知道珍惜你。若是以后遇着谁很珍惜你,他即使是不舍得,也要让他哥哥放手。”

毕竟,苏梓莘对沐曦的执念已经到了令他汗颜的地步。

他确实有些担心,他会失去沐曦。

虽然心里也知道不可能。

他和哥哥那是缺了谁也无法存活的半身。

但就觉得很危险。

甚至于在此刻,还莫名地觉得,他要不要再在这个时候,说几句在乎苏梓莘的话来,激得他哥将他海扁一顿,这样就能够切实地感受到,他哥肯定不可能对那个小崽子有什么想法的。

这样的想法,着实荒谬。

但就心里隐隐有些战栗。

想起之前沐曦吃醋的样子,虽然当时挺惨,但就意外地觉得很好。

也是犯贱。

沐曦笑得嘲讽:“呵~他对我...还真叫人感到意外啊~”

他没想到,苏梓莘对苏梓芩,对苏家,有执念。

居然对他也有执念。

这可真是...

但他的心里,现在只放得下他家的小心肝儿。

别的什么,连过眼云烟都不是。

芷溪摇晃着沐曦的衣袖,声音儿发着软:“而且,他见着你每天忙进忙出的,觉得你一定疲累得紧,还叫我要想办法,给你捡几服药调理一下呢~”

沐曦撇撇嘴,觉得这小东西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儿:“他还真是不嫌事儿大~虽说本门的丹鼎长老确实算得上在岐黄一途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我敢找他吗?与其找他,我还不如找死算了~”

哪有他家的小心肝儿好?

听话。

乖巧。

脑子灵。

芷溪嘴里当然有一丝甜味,但肯定还是要矜持一下下的:“哥哥这话就说得有些过头了。”

沐曦搂住他家小心肝儿的腰,风情地挑挑眉:“难道不是吗?”

芷溪哪里受得了这个?

偏过头去,都快熟了,小心心也跟着蹦个不停:“这倒是。现在哥哥的情况,虽然与那平常的贫血很是相似,但是仍旧有着明显的不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哥哥也只恢复到了之前的七成,剩余的三成虽说有了补血的药物会恢复得快一些,但若是哥哥让丹鼎长老诊一次脉,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暴露,包括哥哥现在放下的暗棋。”

沐曦揽了揽他家小心肝儿的纤腰:“所以说嘛~”

芷溪定了定神,微弱地抓着沐曦的衣角,眼中也晕着一丝丝缠缠绵绵的祈求:“不过,此事倒是不用特别担心。等着苏梓芩正式上任之后,哥哥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想办法淘到一些补血的药物来补养。再者说了,苏梓芩住的是代掌门府邸,以后成了正式的掌门是要搬迁的。但我们住的‘青玉台’却一直都会由我们居住,直到下一任的‘青玉案’统领被任命。‘青玉台’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哥哥要做点这种小手脚,还是很方便的。到时就由我亲自给你煎药吧~其他人煎的药,我可不放心~”

他太知道,他哥那个作践身子的性子了。

最糟糕的是,还屡教不改。

哪怕是被煎炒烹炸,依然我行我素。

他真的很怕失去沐曦。

这样一个局面,他撑不下来~

沐曦当然也受不了他家小心肝儿用这种心都碎了的眼神看着他。

这会让他觉得,他特别的混账。

虽说觉得这么一个局,其实就是飞蛾扑火。

但面对这样的芷溪,他觉得,他还是可以尽量争取一下,不要太过惨烈。

他只有他家的小心肝儿。

若他不答应,小心肝儿是真的会心碎。

这不可以~

沐曦只能将芷溪拥进怀中,用下巴蹭了蹭芷溪的头顶:“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你说的确实可行~左右也恢复了七成,倒是没有太大关系了~”

芷溪抱住沐曦的腰,隐约有些鼻音:“嗯,最近既然哥哥不是很忙了,还是早些歇着比较好~”

沐曦当然是听话的:“嗯~”

芷溪又从沐曦的怀中爬起来:“对了,苏梓芩的事情,哥哥打算如何处理?你们总这么绞着,肯定不是办法,至少哥哥你应该在苏梓芩的新府邸落成之前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否则,到了你们要一致对外的时候,还有内讧,那是极为麻烦的。而且,你们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呢~”

沐曦轻轻刮刮芷溪的鼻尖儿:“我知道。此事,我有分寸。即使真的要和好,时间也应该稍微晚上一些,此事着急的毕竟不是我们。还有,时机未到。”

芷溪眼珠子一转,那叫一个醍醐灌顶:“时机?哦~我明白了~”

笑得甜甜的:“我明天会早些去帮哥哥取回地图册的。”

沐曦轻轻点点芷溪的眉心,该叮嘱的,肯定是要叮嘱的:“记得,出门要把斗篷穿好,还要记得戴好面纱,‘青玉案’之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去了,直接悄悄地把你的戒指展示给那里的人看,他们会知道听你的话办事的。”

芷溪点点头,记下了:“嗯。”

沐曦揽了揽芷溪的腰:“好生歇息吧~”

芷溪会意地与沐曦一道收拾:“好~”

再一次躺到床上,任由月色透过窗户,将房间装点。

月光冷白。

仿若在告知着世人,广寒宫的清冷。

沐曦心中,仿佛也被那清冷拂过。

只觉得天寒地冻。

这个时候,唯有芷溪温热的体温,才是他唯一的慰藉。

芷溪心中也有些难过。

现在的路,一点也不好走。

荆棘丛生。

稍不留意,或许连命都没了。

零落。

孤寂。

绝望。

仿若长着钩刺的藤蔓,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地缠紧,仿佛被赐白绫一样收去生息般的窒息。

这苏梓莘现在还小。

都还只是个小男孩。

当然,也说不准,那些年在山野学到过什么。

现在,也许还只是一个弟弟对能力强的哥哥的仰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又是否会变质呢?

仰慕,其实就是动心的开始。

只是距离动心,仅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一捅就破。

纵使沐曦不接受,但少年般的赤诚,又是什么人可以抵挡的呢?

尤其对于那种心如九渊的人来说。

赤诚,更像是照透九渊的一道强光。

扫去一切阴霾,只留阳光普照大地。

他哥本就风流。

谁人爬上其的床,他哥也不在乎。

只在乎当时当刻的欢愉罢了。

就连小麒都...

沐曦几乎没有缝隙的拥抱,还是让芷溪觉得心头凉凉的,仿佛断绝了生息。

沐曦敏锐察觉到,芷溪的情绪不太对。

或许是命脉相连的缘故。

又或许是麒麟心的缘故。

他现在能够明确体会到芷溪的心情。

就像是他的身体里,分裂出了属于芷溪的魂魄。

所以,感同身受。

原本一天下来,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跟走在一根琴弦上似的,很累了。

每天晚上,能够搂着芷溪睡,他才觉得,他尚在人间。

而现在...

沐曦只得强硬地将芷溪扳过来,柔柔地亲吻着芷溪的眉心。

试图将那褶皱熨烫服帖。

但泪水的咸涩,微风漾起的海浪,虽然并不波涛汹涌,却又一点一点地浸润着沐曦的鼻腔。

沐曦的腿,架在了芷溪的腰上。

几乎将芷溪死死锁在他的领地。

手也渐渐与芷溪十指交握,将芷溪的手扣在芷溪脸颊的两侧。

霸道的气息笼罩着芷溪的身体。

但印在眉心的吻,却又是轻柔的。

咸涩渐渐退去。

芷溪的眉间也终于被沐曦熨帖平坦。

沐曦在心下缓缓呼出一口气。

再次将人侧躺着抱个满怀。

手却有些不客气地去触碰芷溪的伤处。

那药再好,只涂过一次,自然也只是消解掉皮外伤罢了。

若是掌握着技巧,一样能够勾起仍旧潜藏在肌肉腠理之中蕴藏的伤情。

此时,沐曦正在让芷溪体会着,这世间千万人在吾面前俱往矣,你才是我心中根系深入的玫瑰。

芷溪绷紧了身子,不敢动。

但却心头隐隐泛着满足。

只要他哥除了他看不见其他人,那就是最好。

哪怕遍体鳞伤又如何?

光怪陆离,在这一刻,似乎扭曲地具象化了。

***

苏梓莘回了屋。

却见得他哥的书桌上乱七八糟。

而他哥却目光离散,仿佛失了魂。

瞧着他哥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大致有点儿数。

只是...

缓缓呼出一口气,关上门。

来到书桌前,喊道:“哥~”

苏梓芩眼睫都没颤上一下。

或许,都已经丧失了听觉。

苏梓莘提高了些声音:“哥~”

苏梓芩依旧目光空洞。

苏梓莘只得撑住书桌,大声喝道:“哥!”

苏梓芩一愣:“啊?”

揉揉眉心:“是梓莘啊~有什么事吗?”

苏梓莘似乎有些委屈:“哥,我都叫你半天了,你不知道吗?”

苏梓芩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又继续揉着:“不好意思,一时走神了~”

苏梓莘垂了垂眼,试探性地开口:“哥,你...是不是在为了沐曦哥哥而发呆啊?”

他素来知晓,沐曦是苏梓芩心中的一根刺。

不碰都隐隐作痛。

就更别说,碰上一下了。

那时,他刚来晦荏派。

或许是血脉之中的关系,对于他这个苏梓芩哥哥,接受得很顺利。

爹爹,一年见一次。

印象自然极其深刻。

那时,芷溪还和沐曦同住。

因着他来,芷溪便被爹爹派到了他的身边,照顾他。

如此,沐曦和芷溪才分开。

那时,他身侧有了很多人,与在‘锦华苑’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其实并不太适应,但想到爹爹,想到哥哥,还是尽量去适应。

或许因为他生活在烟火气很足的市井,哪怕是第一次跟着他哥来到这‘靛叶居’,也能明显地看得出,他哥对沐曦的眼神不对劲。

芷溪长得很好。

而沐曦则应该叫做长得惊为天人。

他当时看到沐曦,当真被沐曦的容貌所摄,真觉得天上地下,应该就只有这么一个美人。

他虽然看沐曦看得痴了,但也感受到,他哥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是不悦的。

想着,除了血缘以外,他跟他哥之间的羁绊,肯定比不上沐曦。

心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自那之后,都基本上是他哥去他那边找他。

而很少他哥会带他到‘靛叶居’。

他刚开始还没觉得这有问题。

后来醒过味来,便故意往‘靛叶居’蹭,还就要找沐曦陪他玩。

他有幸见得他哥那张俊脸黑成锅底灰。

他哥并不想让沐曦知道些什么,借故把沐曦支走。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成年男子的侵略性到底有多强。

他哥那铺天盖地的异能,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哥没有说一句话,但他自此确实也不敢再找沐曦。

而后,又有几次见到,他哥简直不要脸地往沐曦身上蹭,对沐曦摆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对沐曦黏黏糊糊。

他那时当真对‘不要脸’这三个字体会得深刻。

慢慢的,通过贾淼了解到一些事情之后,他也理解了他哥很多。

再没有给他哥添堵。

今天的事,其实,早已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但若是依照贾淼的意思,此事或许还非得他哥低头不可。

这...

再说,现在他哥和沐曦都拧巴成了这样,再不想着破冰,怕是要出事了。

苏梓芩疲惫地提提嘴角,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呵~看来,我这个代掌门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没有学习好,竟然全部的心事都拿给梓莘瞧了去~”

苏梓莘失笑着摇摇头,来到苏梓芩身侧,撩开书桌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文书,一屁股坐上去:“哥哥还真是心大,都这会儿了,还说俏皮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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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帝宸之万马齐喑
连载中慕容泫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