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羽闪给紫露一个小眼神儿:“就在昨天,他更是把晦荏派的情况,门儿清的告诉了我。”
紫露一怔,一抹讥诮的笑浮现在嘴角:“呵~这倒是和后来的苏梓莘一样了。”
梦羽坐直了身子,眼睛就死死地锁着紫露:“不过,这都是小事。”
紫露的心都悬了起来:“那哥哥所谓的大事是...”
梦羽沉声道:“他让我们俩执掌‘青玉案’的权柄。”
紫露惊了:“什么?!他这是何意?”
又懵了:“而且,那‘青玉案’又是个什么东西?”
梦羽抬手往下一压:“此事个中关系复杂,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紫露明白梦羽的意思,静下心来:“好。”
梦羽只说重点:“苏梓芩昨天是这么跟我说的...而昨日我又不敢贸然问苏梓芩有关‘青玉案’和‘广寒枝’的事情,所以就借故把小麒拐带了出去,用了点儿手段,让他吐露我想知道的事情。小麒是这么跟我说的......”
说完,窝进宽椅深处,朝紫露挑了挑眉:“此事,你以为如何?”
紫露眉眼间晕着一丝难言,清淡地勾了勾嘴角:“我想,在哥哥得到了来自小麒的情报的时候,便有了定论,又何苦我来画蛇添足?”
梦羽一瞧紫露这是在回避问题。
微微眯了眯眼。
活动着手腕,又把骨节捏得啪啪作响。
紫露迅速瞥了一眼梦羽的手。
暗暗吞咽几下。
呼吸都跟着促了几分。
梦羽刻意活动了一下刚刚染色的那只手。
紫露瞬间就明白过来梦羽的意思,也知道梦羽是个黑心的家伙儿,心头是真的起了几分紧张。
梦羽将手搭在宽椅扶手上,十分温柔,还略带了一些江湖儿女不拘规矩的豪气:“我让你说说你的想法,可没让你跟我客套啊~”
紫露对此,也只能是好好地去想了一下整件事,还是把他的意见说了出来:“我只是觉得,这对我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没道理不接受罢了。并且,依照如此看来,这分明就是苏菱荏早就暗中布局好的事情。我们也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再说,这苏梓芩打的其实也是一样的算盘。让两只精怪来执掌这位尊权重的‘青玉案’,便会使得这‘青玉案’不会受到他人的摆布。毕竟,我们是以苏梓芩的血为引被太上长老给召唤塑造而来的,自然是应该对他们俯首听命的,且我们思考的角度皆是以他们的切身利益为出发点的。这就与那些一般的幕僚不一样。那些幕僚有时分明知道他们是不对的,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我们这么干的可能性却小了很多。且我们一直都在他们身边,就如同金屋藏娇一般,甚少有接触外人的机会,自然不会受到其他团体的影响,提出的意见也会比较中正。”
说着说着,紫露也体会到了梦羽的苦心,害怕散去后,留下的是对时局的愤慨:“这苏菱荏倒是打得一手好牌!”
梦羽面上是唏嘘的,眼中的光却是跃跃欲试的:“是啊~这人还真是有几分可怕啊~不好对付啊~”
被梦羽的语气一带,紫露隐约察觉了梦羽的言外之意:“然而,即使如此,也比近在咫尺的微妙要好啊~”
梦羽掩唇轻笑:“你倒是越发的眼睛好使了~”
紫露窝进宽椅深处,抬头看梁:“呵~处处危机四伏,要还心宽体胖,那估计骨头棒子都得敲得震天响了~”
梦羽煞是嫌弃:“这是什么烂形容?”
紫露目光回落:“难道哥哥不觉得我的这个形容简直就是贴切到不行吗?”
梦羽依旧还是嫌弃的:“的确,只是不太文雅罢了~”
紫露拿起茶壶,续了水:“对了,不知哥哥现在对苏梓芩性情的拿捏如何了?”
毕竟,这是梦羽亲口承认的高能合作伙伴。
然而,就现在这个醋味修罗场的情况,有些许困难啊。
梦羽还有些意外:“你问这个作甚?”
紫露隐隐给梦羽递去一个眼神儿:“毕竟,日后你们是上下级关系,且还有个小麒在中间夹着,难保不会...”
梦羽说起这个,眉眼间隐约晕着难言:“哎~其实也不存在说一眼就把人性给看了个通透的说法。这性情如何,都是靠一步一步试出来,一点一点逼出来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紫露了然:“明白了~”
但还有个麻烦:“那苏梓莘那边呢?你确定他明天能够醒得过来?我倒着实是有点儿忧心。”
梦羽抿了口茶,傲娇就跟恨不得刻在脸上似的:“这点,你不需要忧心。我说他苏梓莘明天能够醒得过来,他就一~定~醒得过来。”
紫露高高扬起眉:“呵~哥哥还真是自信得很啊~”
梦羽掩唇轻笑,又给紫露丢去一个媚眼儿:“你难道不知道自信这种事情,其实是需要底气的吗?”
紫露眼珠一转,明白过来:“看起来,哥哥的底气很足。”
梦羽对于紫露这般与他心有灵犀的样子,可是喜欢得紧:“...且我们身体里的留毒也会干净的~”
说起此事,紫露一脸嗔怪:“是啊~这么长时间还没干净,这乾坤系异能精怪的脸往哪儿搁啊?”
梦羽觉得,他家的小露露就是可爱得不行:“呵~你可是越发的幽默了~”
紫露朝着梦羽扬扬眉:“今天哥哥不打算关心关心小麒?”
梦羽说得暧昧:“病号,自然是要关心的嘛~”
紫露一脸俏皮,非常像是皮皮虾梦羽上了身:“也不知苏梓芩今天有没有买醋啊?”
梦羽摸着下巴,还一脸的莫测高深:“说不定他在忐忑这醋究竟买不买呢?”
紫露眨眨眼,眼中的调皮那是藏不住的:“是啊~这坏事儿是我干的,自然应该不太需要买了吧?”
梦羽摊摊手:“苏梓芩要不要买,我可不管。”
笑得一口大白牙:“现在的我饿了,该去点心铺,开心开心了~”
紫露也是个嘴馋的:“我也正有此意。”
梦羽撑着膝盖,站起身来:“那就走吧~”
紫露也跟着站起身来:“好~”
说是要离开,但梦羽却拉着紫露来到了卧室的位置。
紫露有些发懵。
梦羽瞧着紫露那个可爱的小样子,也不忍心继续逗弄。
只是跟紫露讲,他要看看伤。
说起此事,紫露耳廓一下就飙红。
两颊也含粉。
但毕竟现在是三人同住一屋,他们晚上还要泡澡,确实这个事情得检查一下最好。
否则,这都该丢死人了。
这么光天化日,做检验的事情,当然也有些难为情。
紫露将卧室的窗户关上,这才乖巧地任由梦羽为他检查。
只是,这梦羽也是个坏心肝儿的,居然还说,小露露应该帮他检查一下这买来的药膏到底好不好。
结果么...
紫露当真恨不得咬死梦羽算了。
可后来,又拿给梦羽的甜言蜜语和点心哄好了。
他真觉得,他挺没用的。
但面对他哥那张绝色的脸,当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程途中,他也从梦羽的玩笑中,渐渐回过了神来。
所谓试一试药膏好不好,纯属瞎扯淡。
梦羽真正的意图是,让他心里始终要记得,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了,说是相依为命都不为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也不能怀疑梦羽。
天界,看似是自由而散漫的。
其实,恐怕是六界之中最为繁文缛节的。
尤其,天界对于传承——师承以及血脉——宗法,是极为看重的。
永远的,都是父为子纲。
而长兄如父。
所以,兄也为弟纲。
他们的爹,属于是个不管事的。
所以,家里的什么事,都是他们的大哥在派发。
饶是他们的三哥常常去帮助大哥,但大哥的话,才是最高权威。
现在,来到这个地方...
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俩。
自然,梦羽就是他的君父。
听从命令和臣服命令,其实是两回事。
就像是曾经梦羽所言的,琴江不应该用强力去驾驭景廷四君,而应该选择千番手段让人心悦诚服,如此,所得到的效忠那将是无与伦比的。
也就是说,琴江不仅仅应该做景廷四君的领头人,命令人,更应该做景廷四君的神和魂。
如此,谁又能不对琴江献祭最大的忠诚?
又何苦害怕翻船?
但在这件事上,琴江的观点也未必是错。
人心本来就是活动而善变的。
强力,是最好的征服和命令。
他们兄弟俩,看着梦羽是最不着调的,最玩世不恭的,最嬉皮笑脸的。
但在心智上,梦羽远远比他成熟得多,思虑也比他缜密得多,做局的本事也厉害得很。
他本来也应该不仅仅是在情感上听从梦羽,更应该在心底里臣服于梦羽。
梦羽为了忽悠琴珏的时候,曾说过,若是琴江认为没有价值了,那连提点的兴致都不会有。虽然责罚会让其很痛苦,但这样的痛苦是有价值的。
实际上,琴江并不是这样的人。
琴江对于惩罚,不仅仅是因为本身性情的狠厉和铁血,也因为所处的环境和内心深处的那种快意。
梦羽才是那种,觉得没有价值了,连说句话都不愿的家伙儿。
当年,若不是需要对琴江的性子进行修正,梦羽哪会在太湖庄做局?哪会在独翠做戒主鞭?
琴江的生死和其性情所带来的一切,与梦羽何干?
说到底,只是为了任务。
而对他...
梦羽永远都是愿意提点的,永远都是愿意帮扶的,永远都是不会放弃的。
如此想来,亲人和爱人的区别也逐渐显现。
他...确实不应该怀疑梦羽。
紫露心思深沉间,两者已经回到了‘锦华苑’。
进门之后,紫露敛去心绪。
两者回了房。
只见郁麒似乎将醒未醒。
一个翻身。
郁麒就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呃啊~好疼~”
紫露简直恨不得堵住耳朵。
梦羽斜倚着床柱,一脸桃粉地调笑:“哟~这是怎么了?小麒昨天研墨不是研得挺卖力的吗?怎的今天又一副体力透支全身酸疼的模样了?”
说起这个事情,郁麒撑着腰,浑身就跟被碾碎了似的,欲哭无泪:“大主人,你好可恶~”
尤其,沐曦的力道把控得太好。
他原以为沐曦那个病恹恹的样子,不能把他怎么样。
甚至来说,他都已经做好了骑马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病恹恹的家伙儿,床上手段了得。
将他就像是橘子皮被擀面杖榨汁似的。
当真是,他最后就是一块风干的橘子皮。
且沐曦对于身体的极限也极为了然。
昨晚,他只是感觉到痛,却没有伤情。
这会儿这么一动,完全能够感觉到,血都渗了出来。
太可恶了~
梦羽瞥了紫露一眼,挠挠太阳穴,实在不懂:“哦?小麒何出此言啊?”
郁麒觉得,那样的话,他哪里说得出口:“我...我...”
果然还是不够骚啊~
梦羽来到床边坐下,那叫一个关心病号:“小麒可是有苦难言啊?”
紫露在一旁,双手抱臂,嘴角要勾不勾。
郁麒都快要被气成河豚儿了:“哼~大主人坏坏~”
梦羽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坏?我哪里坏?”
带着坏笑,伸手戳戳郁麒的腿:“这里?”
郁麒的腿都在打颤:“啊~”
梦羽又眼冒金光地戳戳郁麒的腰:“这里?”
郁麒眼中全是水雾:“啊~”
梦羽最后很不地道地对着郁麒的尾椎骨按了按:“还是这里啊?”
郁麒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们麒麟化作人身,尾椎骨的末端就是他们的尾巴所在。
只是化作人身之后,那里除了格外敏感外,就是格外的怕疼。
被沐曦这么一整,郁麒再也忍不住,当真哭了出来:“啊呜~大主人英明神武,雄霸天下~嘤嘤嘤~”
紫露实在忍不住了,笑得都快看不见眼:“你昨天不还说我哥是天仙下凡吗?怎的今天就变成英明神武了?这反差有点儿大啊~”
郁麒双眼噙泪,觉得他可词穷了:“我...小主人也坏坏~”
紫露冷冷一笑:“呵~既然我坏,我索性这坏人做到底~”
从怀中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珍珠白瓷盒,随意地往上一抛,又轻松地接住:“原本还去给你讨了药膏的,既然我是个坏人,那么坏人似乎应该不需要这般为人着想吧~”
又把盒子揣进怀中,作势欲走:“我这就把药膏还回去~”
郁麒心知,现在这情况再涂药更是折磨。
但这种事情,他是‘精’修,解决不了。
且相对来说,‘精’修伤口的修复能力是相对其他两种修炼更慢的那个。
再是不愿,还是赶紧出言制止:“别~”
紫露一脸傲娇:“我可是坏人啊~”
郁麒赶忙一波彩虹屁:“不!小主人可好了~绝对的好人~”
紫露确实被这样的郁麒逗笑了:“呵~”
梦羽伸出手去:“芷溪,你先回避一下吧~别逗他了~估计这会儿他也难受得紧~今晚他还要替我们验一验这留毒是不是清干净了呢~你就先去让老霍备上需要的东西吧~这上药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紫露从怀中把盒子拿出,递给梦羽:“好~”
之后,便听从安排,离开了。
梦羽可不想一手撑着床,一手给人涂药:“睡出来点~”
然而,郁麒没有力气,也怕疼死,只能掀起被子,一滚,还是没有避免痛楚:“呜~”
眼泪要掉不掉。
梦羽索性一把掀开被子:“呵~让你睡出来点儿,你怎么成了滚出来点儿啊?”
只见郁麒身上的红痕的确消退了不少。
但却出了血。
在心底里暗暗眼珠一转,当没有看到。
郁麒委屈得很:“那还不是因为主人太坏了~”
梦羽伸手戳了戳那扁平的馒头团子,觉得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你这可是强词夺理~昨晚究竟是谁玩儿得开心得不得了啊?那兴奋劲儿,我拉都拉不住~”
郁麒可真没见过这样的黑白颠倒:“我...”
梦羽轻轻按按郁麒的背心:“好了~别乱动,上药的时候可能有点儿疼~你且忍着些,过会儿就没那么难受了。”
郁麒也听话地抱住枕头,把脸埋进去,死死咬着牙关:“嗯~”
药膏,当然有很好的止痛作用。
不仅仅是因为多重药材的配伍,也因为里面有大量的冰片。
如此,红肿热痛,当然不在话下。
只是也相当的折磨人。
皮肤未曾破损,倒还好些。
一旦出血,那便是一场酷刑。
郁麒哭得要死要活,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
梦羽奇了:“你哭什么?”
心底里却在想着,之前紫露也没有那么夸张。
虽然是出了点汗。
但出点汗也是好事,尤其在这夏天。
他也因为运动出了点汗,浑身舒坦。
郁麒满脸都是泪痕:“疼啊~”
梦羽当然知道,这药膏的效果是极好的,将药膏收好,揣进怀中,对着郁麒就是一脸嫌弃:“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你不是大~祭~司~系的异能吗?怎么这么娇弱啊?”
郁麒觉得,沐曦这纯粹就是在强词夺理:“可我现在是病号啊~”
梦羽把郁麒的脸拎起来,觉得这是见到了奇迹:“而且,你可是威风凛凛的神兽啊~怎的变成了那泣泪成珠的鲛人了?”
郁麒声音都哑了:“主人~是真的很疼啦~”
梦羽一松手,郁麒就跌落原地。
深深地觉得,有些家伙儿就是烦人。
面上恶狠狠,但还是收着手劲地戳了戳郁麒的软腰:“这还疼?早知道昨晚就不让你喝那两杯水了,疼死你算了!”
郁麒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主人这才是在强词夺理!”
但要说出昨晚的事情,整个人都像是那火烧云:“那...那两杯水分明就是...”
梦羽还特别贴心地追问:“就是什么呀?”
郁麒转过头,下巴搭在枕头上,气哼哼的:“哼~怎么前几天就没看出来,我的主人还是个风月好手啊!”
梦羽眼底藏着笑意,面上却是怪罪:“你这家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知道,若是你昨晚不喝那两杯水,便品尝不到应有的乐趣了?”
郁麒摆烂了:“这我还真不知道~”
梦羽邪气地笑笑:“既然你不信这个邪,我就让你以身试法一下,如何?”
作势就要再度让郁麒沉沦天堂。
饶是再痛,郁麒也赶紧咸鱼翻身,连忙拒绝:“...别~”
梦羽扯过一旁的被子,就把郁麒给盖住:“你可真难伺候~光说吧,你不信,要在你身上试试呢,你又不干~”
郁麒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是光溜溜的。
这也太...
梦羽一脚别开床褥,踩在床板上,环手抱臂:“你可别装了~光是尝一尝那‘养心定神丹’便知其配方,且药方都能开出来,深谙药理的你怎的会不知道我昨晚给你吃的是什么?”
伸手戳了戳郁麒的心口:“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对不对。但你却偏偏觉得委屈,还要闹两下脾气~”
郁麒低下头,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幽暗:“...主人还真是见微知著啊~”
梦羽当然是要打蛇随棍上的:“你这家伙儿~若是我不心疼你,何苦让你喝那药?若我不是心疼你,又何苦忍着,还非得等你进入状态了才干正事儿?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郁麒抬眼看了沐曦一眼,又垂下眼去:“...主人昨晚真的忍了很久?很难受?”
梦羽把脚放下,伸出手,就隔着被子按了按郁麒的小腹:“你觉得我不难受吗?”
郁麒一个激灵:“...昨晚...昨晚,主人出汗了~”
梦羽笑着戳戳郁麒的脑袋,好心得很:“你啊~要不我给你扎两针?缓解缓解?”
郁麒答应得爽快:“好~我也不想这么狼狈的出去~”
心头却止不住地寒凉。
梦羽迅速将针取来。
并未走以往的剑走偏锋的路子,转而像紫露那般平平实实。
下针,旋针,提针,下针,旋针,起针。
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来。
期间,梦羽并未测过郁麒的指宽,还刻意多找了几个穴位。
收针十分利落。
郁麒简直像是遇到了天神:“主人还真是妙手回春,真的不难受了诶~”
梦羽撇撇嘴:“不难受就对了~省得你还跟我闹脾气~”
郁麒争辩:“我没有!”
梦羽一个眼刀飞过去:“嗯?”
郁麒立刻怂了:“我错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