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众位都吃好了,苏梓莘唤来小二结算。
小二说,那个霍姓男子已经结算了。
苏梓莘点点头,便邀请众人离开。
这个时候,街道上仍旧是热闹的。
铺面与铺面之间的墙上,如同那个暗道似的,也支棱出来了一个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旺旺地燃烧着,亮堂堂的。
许多流动摊点都已经收拾回家了,剩的多是铺面还在营业。
苏梓莘领着众人,往东市的东北边而去。
穿过几条街,就到了。
苏梓莘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指着上方的牌匾道:“呐~这就是锦华苑了。”
梦羽打量着那么一块牌匾。
白色。
晚上,也看不清是什么木料。
上边儿的“锦华苑”三个字,端端正正的。
不是书法作品,就是普通的样子。
和那些做生意的铺面儿上方的牌匾是一种字体。
如此一看,那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有专门做这事儿的人,这是统一做的。又或许是此处有着什么对牌匾的规定。
与在晦荏派中差不多,都是个挺素的模样。
苏梓莘估计也觉得这外边儿没什么好看的,直接推门而入。
领着众人进去。
来到院中,一路走来,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都很素,非常像是一个隐士应该住的地方。
瞧着这等情形,梦羽忍不住地敛了敛眉:“梓莘,怎么这锦华苑有些名不副实啊?”
苏梓莘抿了抿唇,还有一丝丝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浮夸的东西,其实有时清淡的东西,会更有滋味。”
听闻这个答案,梦羽眯了眯眼,嘴上却是笑笑:“嘻~梓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孩。”
苏梓莘揉了揉鼻子,说话之时都带着一丝尾音:“...大家都奔波一天了,我还是先带大家到住的地方,大家先行歇下吧,时间也不早了。”
梦羽觑到苏梓莘的小动作,连忙应道:“嗯,好。”
苏梓莘展臂相邀:“请随我来。”
而后,便带着众人往院子深处而去。
这是一个“丰”字形的院落。
最深处,是后花园。
后花园之前,则是主家住的。
主家之前,便是客房。
客房再前,便是整个院子的动区。
苏梓莘领着众人往客区而去。
在见到房门前的门环上挂着一条柳绿色的流苏之时,停下脚步,苏梓莘对梦羽道:“这是沐曦哥哥要求的房间。”
伸手推开房门,让人能够看到内侧。
梦羽草草看了一眼。
一个标准的套间。
中间为厅堂。
左侧为书房。
右侧为卧房。
左右这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模样,梦羽也就只关心能不能晒到太阳了。
仔细瞅了瞅窗户的位置,心下稍安:“嗯,很不错,符合要求。”
苏梓莘抬眼看向梦羽,征求着意见:“那沐曦哥哥先歇下?”
梦羽拦下:“等一等,我要去看看梓芩的房间之后再说。”
苏梓莘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好吧。”
领着众人往后方走去。
来到路口,苏梓莘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那边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又领着人往他右手边的地方走去。
几乎来到尽头,这才见到挂着流苏的门环。
伸手推开门,苏梓莘有些软绵绵地道:“这就是哥哥的房间了。”
梦羽瞧了一眼,应该也是个套房。但估计会比他们的房间复杂一些。
屋子里的桌上,放着插花。
椅子上的垫子,也绣着素雅的花纹。
梦羽微微点头:“嗯,布置得还算雅致。”
苏梓莘笑笑:“哥哥不是一向都喜欢雅致的东西吗?”
梦羽嘴上应下:“的确。”
心里却在想着,居然苏梓芩喜欢的是雅致的东西?
这可和琴江不太一样。
琴江喜欢的,那可都是奢华的东西。
雕花,装饰,绣花,那都是很复杂的。
工艺上,至少都是数十道工序。
还真是有意思得紧。
苏梓莘又指了指就放在插花旁边的一个托盘:“那边还有一套茶具,哥哥喜欢喝茶,沐曦哥哥可以每天给哥哥泡上一杯了。”
梦羽跟着看了一眼。
那茶具不是平日里用来喝茶的。
而是一套可以组合起来的,用于去踏春等活动时候的茶具。
没说什么:“梓莘有心了。”
梦羽看向琴江:“梓芩,你在这里等我行吗?我还想去看看芷溪的房间,待会儿过来找你。”
琴江对此没有意见:“嗯,你先去吧。”
梦羽拉了拉紫露的袖子:“走吧~”
梦羽和紫露就跟着苏梓莘走了。
差不多算是倒回了方才梦羽房间的附近。
他们刚好是住的斜对门。
苏梓莘也是推开带着流苏的房门:“这就是芷溪的房间了,与沐曦哥哥的房间挺临近的。”
梦羽瞅了瞅,跟他的房间是差不多的布置,大概知道,是客居,心头略略有了些盘算,嘴上却是开心得很:“嗯,这个安排不错,我俩没事就可以凑在一起好聊天。”
苏梓莘是个十分贴心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梦羽轻轻按按苏梓莘的肩:“嗯,你也早点歇下吧~今日一行确实挺累的~”
苏梓莘笑得都有点勉强:“嗯~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有点犯困了。”
梦羽摸了摸苏梓莘的头:“那就好好睡一觉,我们也都休整几天之后,再说出去玩儿的事儿。”
苏梓莘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行。”
冲梦羽挥了挥手:“沐曦哥哥再见。”
梦羽站在原地,也跟着挥了挥手:“嗯,再见,梓莘。”
苏梓莘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远,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瞧着苏梓莘的背影,梦羽若有所思。
待得苏梓莘都走出了整个东西向的通道之后,梦羽才一把拉住紫露的手,往他住的房间走去:“走,进屋!”
紫露跟上:“嗯。”
梦羽推开门,领着紫露走了进去,又小心地观察了周围一眼,这才把门关上。
紫露走到椅边坐下,把玩着手边桌上的白瓷茶具:“你还真别说,这小孩还是心思挺细腻的。我俩的房间挨得这么近,你和苏梓芩的房间都没这么近。”
梦羽也跟着坐下来,目光幽深地看着在紫露手中翻腾的白瓷茶具:“你以为苏梓芩不想吗?是我拦下来了。”
此地的茶具,就是寻常家里用的那种了。
这可有些奇妙。
紫露放下杯子,笑得有点坏:“我知道,因为哥哥想要做点小手脚。”
梦羽还挺欣慰:“你明白就好。”
面色又是一沉:“毕竟,我们所遇之事疑点颇多。”
凛了一眼放在扶手上的右手:“且这个家伙儿分明是话里有话,很多事都有待考证。”
紫露一语道破天机:“他不是话里有话,而是忌惮于苏梓芩在场,很多话他不好说。”
梦羽朝着紫露递去一个“聪明!”的眼神儿:“的确如此。”
紫露更进一步地道:“并且他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常强,一眼就看出苏梓芩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苏梓芩而做的。”
梦羽说起此事,隐约还有些闹心与感慨:“是啊~这小东西心思缜密得很,而且还很喜欢卖惨。”
紫露掩唇轻笑:“虽然我并不确定他的卖惨对于苏梓芩有没有很大的效果,但是他在拿捏苏梓芩的心里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和准头的。”
梦羽觉得,紫露说的不错:“嗯,如此,倒是给了我时间来好好把事情给打理清楚。”
紫露朝着梦羽那方丢过去一个小眼神儿:“嗯,我相信,他给的信息,应该比那个大祭司胞弟的更加值钱。”
梦羽会意:“的确。而且,这个家伙儿还会紫微斗数。”
这倒是紫露没发现的:“哥哥何以得知?”
梦羽看向紫露,眼眸中正倒映着闪耀的烛火:“若是不会,他怎会说我和他命格相同?你还记得我俩的命格图吗?”
紫露眸色幽深:“记得,使用紫微斗数计算。”
梦羽摸着下巴,满眼兴味:“紫微斗数乃帝王之学。他竟会,有几分意思。”
紫露看向梦羽,声色冷淡:“不过,哥哥,我认为这家伙儿我们还是应该有所防备才是。”
但梦羽的意见却大相径庭:“没什么可防备的。他是我们的好盟友。”
紫露实在有点不敢相信梦羽的胆子有那么大:“哥哥莫不是太自信了?难道他拿了块血玉出来,便可完全信任于他了?”
梦羽却是认认真真地看着紫露的眼睛,十分笃定:“他是琪儿。”
紫露敛了敛眉:“琪儿?”
梦羽应道:“嗯。”
梦羽口中的琪儿,本名为郁琪,乃天界四大灵兽麒麟之四十七子。
四大灵兽,龙,凤,龟,麟。
也分别为天界四大将军,镇守天界四方。
但以龙族为首。
龙族族长敖靖乃兵部之首,类镇国公兼大将军及兵部尚书之职。
四大灵兽家族,皆以习武为尊。
但偏偏这郁琪却是个喜欢衍天之术的。
为此,当然也曾遭遇他爹的嫌弃,但兵法之中,衍天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遂后来也不再管束郁琪了。
郁琪也是梦羽的好友之一。
通过龙太子囚牛认识。
三者曾把酒言欢。
梦羽在衍天之道上也颇具天赋。
两者也让囚牛做裁判,看两者到底谁才说得对。
只可惜,囚牛是个偏心偏到家的。
只要是梦羽说的,甭管对不对,那都肯定是他家的太子妃对。
郁琪曾气得七窍生烟。
然而,不打不相识么。
后来,大家也成了好友。
只是偶尔还是要斗斗嘴,斗斗技。
大概也是和郁琪玩得比较好,略知根知底之后,梦羽才把郁琪引荐给了紫露。
紫露性子温和,这郁琪也一样。
只是略略多了一点辣味儿。
几人都是好友。
因着对郁琪也不是特别熟,在梦羽的反复确认之下,紫露去仔细回忆了一下郁琪长什么样子,忽而一拍扶手:“我的天!我们究竟还会遇到多少故人?”
说起这个故人的问题,梦羽有些叹息:“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就是琪儿,他只知道他是一只麒麟。”
紫露微微眯了眯眼:“难怪哥哥在见到他的时候是那般模样。也难怪哥哥知道那里有个阵法,原来如此啊~”
梦羽看向身侧烛台上那跳跃的烛光,眸色复杂:“我现在觉得最大的迷茫就是我们究竟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方来,怎的会有那么多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
紫露敛了敛眉:“我也是这样。”
梦羽抬起眼来,看向紫露:“不过,能够遇到琪儿,我很高兴。”
紫露一瞧梦羽递来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的确,他看上去有些不太靠谱,但实质上却是个非常精明的家伙儿~那察言观色,掐指一算的本事,我们其中一人都是学不来的。”
梦羽的眸中传递着某种暗示:“嗯。不过,这事儿就我俩知道就好,其他的不要多言。琪儿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紫露垂眼一瞬,又点了点头:“我知道。”
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梦羽拿过身侧桌上的茶杯,又向紫露伸出手去:“我先把血给你服下,我该去找苏梓芩了。我估计他今天的疑问可以问到明天天亮了。”
紫露瞧梦羽这模样,知道梦羽是向他讨要匕首,但却没有动作,眉眼间都是忧心:“哥,你真的要放血啊?”
梦羽倒是不知紫露到底在磨叽些什么,只是把手再伸了伸:“真的。你不知道当时我解的是什么东西吗?”
紫露垂下眼,避开梦羽那直白的目光:“我...”
他当然知道,梦羽问题的答案。
否则的话,他当时怎么可能毫无怀疑地帮着解封。
只是...
梦羽敛着眉,语气都跟着沉了一分:“没事,有了麒麟心,我已经完全无碍了。”
紫露小心地觑了梦羽一眼,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梦羽的耐心已经被磨尽了,满脸的不耐烦:“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对。你知不知道我的血会灼伤你?你若不想以后日日都经受午时心肺灼烧之苦,就赶紧的。我真没事。你若是不信,我把那家伙儿喊出来,你问问他。”
紫露被梦羽的语气搞得一激灵,最后还是妥协了:“行吧~”
将匕首递给梦羽。
梦羽当然没有矫情。
直接一刀下去,在掌中豁开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就是之前他血祭的那条口子。
血一下涌了出来。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一滴滴进纯白色的瓷杯里。
或许是这会儿回凉了,刚从身体里流出的血还热乎乎的,竟蒸腾起非常浅淡的白烟。
紫露看着梦羽不断丢失的血,紧紧咬着牙关。
梦羽眼见刚好一杯,将手掌一翻,平摊向上。
将装着血的杯子,往紫露那方一推。
紫露瞧着,简直就叫做是脱口而出:“我先替你止血。”
梦羽眼眸中含着制止,轻轻摇了摇头:“不用,麒麟心有修复伤口的作用,等一下就好。”
紫露垂下眼,心口微疼:“嗯。”
见紫露不知垂下眼在想些什么,梦羽催促道:“趁热喝了吧~否则,待会儿凉了,腥味更重。记得这两三天都好好歇着,别喝茶。”
紫露咬了咬牙,还是拿起了杯子:“嗯。”
然而,这是喝下他哥的血啊!
他...
再咬了咬牙。
闭上眼,一口干了。
“咕嘟~咕嘟~”
紫露一把放下杯子,脸都拧作一团:“嚇~这味道可真难喝!”
梦羽当然也知道血难喝。
但血其实也是一位药。
有些病,还真的就只有那些特殊体质加上专门培养的药人的血,才能治好。现在这个么,倒是有些阴差阳错的味道。
刚好也让紫露体会一把。
这会儿么,当然是只能安抚安抚他家小心肝儿了:“还算好的了。”
用那只有伤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巾来,递给紫露:“你看,是不是伤口好了呀~”
紫露拿过手巾,将梦羽的手拉过来仔细看看,长长呼出一口气:“还真是这样,我总归是稍微放心一些了。”
用那手巾将嘴角的残血擦去。
梦羽小小吐个槽:“你也是个喜欢瞎操心的命~”
但却立刻招来紫露的反击:“也不知我俩谁才是爱瞎操心的命~”
在这个事情上么,梦羽还真挺不起腰板儿:“我~我~我~行了吧?能不能把你的白眼给我收起来!”
服下那难喝的血,紫露也缓缓感受到了血脉之中的气劲,确实有点疑惑:“话说,这家伙儿说的话是真的,我俩真要歇息那么多天?”
梦羽歪了歪头:“这话他是对苏梓芩说的。”
紫露眼珠子一转:“明白了。”
梦羽轻轻按按紫露的肩:“但是,三天内最好还是别操劳,毕竟放了半身血出去,还是容易发生意外的。”
紫露的嘴角噙了坏笑:“知道了。但是,我觉得我做到很容易,可你呢?就很难说了吧?”
梦羽却对此很淡定:“不会。苏梓芩最多今天会多问两句罢了。”
紫露笑而不语:“呵~”
梦羽站起身来,走到紫露身边,拿起紫露的手,温柔地按了按紫露的手背:“好了,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这三天就别忙着绣花了,费眼睛,伤血。好好睡觉吧~多睡觉,对修复失血有好处。”
这些事,其实都不用梦羽叮嘱:“我知道~”
紫露抬起眼来,心心念念的:“我可不可以过来和你一起睡啊?”
当然,最近这段时间他天天都跟梦羽黏糊在一起,他可不想失去那个温暖的怀抱。
梦羽暗忖片刻后,道:“可以,三天之后再说。”
紫露一听这时间,应了下来:“嗯。”
梦羽与紫露额头相贴:“那我就先走了。”
紫露的嘴角都抹了蜜:“嗯。”
梦羽又蹭了蹭紫露的鼻尖,这才离去。
紫露垂了垂眼。
待梦羽走后,紫露就把有血的茶杯和匕首以及手巾都给打理了,这才从包袱里,拿了一件梦羽的里衣回房。
纵使是晚上,这锦华苑中的烛火还是足够人看清路,正常行走。
梦羽轻巧地走在路上。
按照记忆,往琴江住处而去。
来到门前,见得并未熄火,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正坐着闭目养神的琴江一下睁开眼:“请进。”
梦羽推门而入。
进了屋后,又把门关上。
来到琴江身边坐下。
琴江一瞧是梦羽,稍稍调整了坐姿,至少只是个疲惫的样子,而不是放浪形骸:“芷溪那边安顿好了?”
梦羽笑了笑,也道出这么做的目的:“嗯。方才就是不放心他俩独处,这才跟去的。”
琴江倒也明白梦羽的苦心:“我知道。”
抬眼瞧了梦羽一眼:“你给芷溪喂血了?”
此刻,在烛光之下,梦羽的嘴唇都泛着淡色。
梦羽知道,无论如何琴江都是要问的,索性讲个明白:“嗯,仅仅就是这种茶杯一小杯而已,没什么大事。你看,已经止血了。”
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仅有成人眼睛那么大的茶杯。
又主动伸手给琴江看看已经愈合只剩了浅浅淡淡一个红印的伤口。
琴江忽而一拍桌子,眉头皱得死紧:“什么叫做一小杯而已?你今天流的血还少吗?”
梦羽暗暗吞咽了一下,又带上了温和的态度:“梓芩,你能不能别瞎担心?”
眼眸中渗出了认真:“我自己的身子,究竟是你比较清楚,还是我比较清楚啊?”
琴江却不理会梦羽的瞎掰扯:“...把手给我。”
梦羽倒是爽快:“好。”
琴江按上梦羽的寸关尺。
虽说看着梦羽的脸色不太好,但这脉象却比之前要好。
琴江有点将信将疑地瞅着梦羽的寸关尺。
梦羽收回手来,拉过袖子将手腕盖上:“这下放心了?”
琴江心知,他在医术这上面肯定是小白一只。
能够从脉象上看出的,也就个快慢。
即使是诊过了脉,也不放心得很:“你的脉象还是有些虚浮,这几天我会好好督促你休息的。”
梦羽喉头一滞:“梓芩,你不至于吧?还要督促我休息?”
琴江的白眼恨不得翻上天,指着梦羽的鼻子,好生数落:“我太了解你了!你这种根本闲不下来的性子,没个人盯着你,搞不好分明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都能去干掏鸟窝的事儿!自然应该把你看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