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吗！”
托尼难以置信地盯着法里斯，不管怎么说他想先用自由的那只手给他比个中指，然后他意识到那只手正握着酒瓶呢。
“你知道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酒鬼，脑子有病的家伙——你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他恼火的把酒瓶放下，开始致力于解救自己被握的泛红的手指，“见鬼，小佛，你一定是开玩笑。”
他使劲拉着法里斯的手腕，事实证明就算是醉成死猪的人在这种时候都能醒来，法里斯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但只是一瞬间。
不过他至少松开了他。
“搞什么……托尼。”
他嘟嘟囔囔的说，然后下一秒头一歪又睡死过去，留下斯塔克甩着充血的手指骂他，反正他也听不见了。
托尼斯塔克用了三分钟咒骂和威胁自己的朋友，然后又用了一分钟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现在他有几乎一晚上的时间来思考复仇者联盟的事。
他不意外尼克弗瑞找过法里斯。
尽管公众对奥克利公司的普遍印象只停留在补牙材料、止痛药和扫地机器人上，但是在上流社会里，在政府高层里，那些为数不多的法里斯愿意正眼看待的人知道的更多。
永葆青春，享受健康，不用等待配型的器官，不用节制自己的骄奢淫逸——
人最基本的需求带来最急切的渴求，拥有一条走向这些的道路，甚至几乎是唯一的道路，法里斯甚至不需要去寻找人脉，只需要考虑伦理道德……一件他几乎很少见到法里斯真的在乎的事情。
法里斯不在乎公众的福祉，也觉得少数人享受福祉无关紧要，至于伦理道德，斯塔克有时候觉得法里斯甚至不知道赫尔辛基宣言的内容，伦理委员会？拜托，他们也需要法里斯的技术。
唯一他坚持的是这些技术不能为公众所知，当然，稀缺的永远是最珍贵的，不管这些人和法里斯说这句话的出发点是不是相同的，他们还是一拍即合。
但是政府的贪心是不足的。稀缺的定义是什么？少数人的定义是什么？区别于为数庞大的普通人，军方的士兵是不是算作少数？那么精英部队中的精英是不是更能算作少数？
就像尼克弗瑞找上法里斯，法里斯肯定不是超级英雄，法里斯连英雄都不是。这不是对他朋友的侮辱甚至不是污蔑，法里斯自己都承认他不是好人。
那么这样一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联盟为什么需要法里斯的加入？因为他所代表的医疗水平。
法里斯肯定会拒绝，尽管他的加入或许会真的拯救这些超级英雄，进而拯救一大批无辜的人，但是法里斯还是会拒绝。
不是因为法里斯对正义自由和人权的漠视，或者是因为法里斯对于政府的不信任和对英雄主义的鄙夷，也不是法里斯的立场和倾向问题，他的朋友在现有的不公平规则里如鱼得水，没有救世主情节，没有英雄情节，也无所谓派系之争，他一直愿意做一个中立的第三方。
法里斯只在乎一种平衡，他的朋友说到底还是守旧派。
不管其他人怎样定义，托尼知道法里斯对少数的定义，或者说法里斯不用定义少数。他所承认的人本来就是少数。法里斯将大多数人比喻成孩子，就好像你不能和一个小孩讲那些太黑暗的东西因为他们接受不了，法里斯也不会让其他人了解到超乎他们理解范畴想象的事物。
而在法里斯认为可以了解这些的人里，能够得到法里斯承认的无疑都是聪明人。很难说法里斯有没有费心，但这最终达成了一种平衡，一种法里斯绝不愿意打破的平衡。
托尼不确定自己成为钢铁侠的行为有没有动摇法里斯精心堆叠的纸牌塔，但是赞助一个纯出于正义目的（如果不完全出于正义目的那么只会更糟糕）的联盟绝对是抽掉了最底下的牌。
法里斯和他是朋友，但是法里斯和一个超级英雄联盟？
公众不需要知道法里斯提供的技术，他可以和弗瑞一样隐藏在背后，保持他那不为公众所知的原则，但是那些人呢？那些本来就知道一切的人呢？
当法里斯不再以利益为唯一的指向，一切都会发生变动。毕竟除去利益，其他的一切都是主观的，而主观意味着不唯一的评价标准，意味着人的**有了可乘之机，毕竟人总是倾向以少的东西换取到多的东西。
他背后传来清脆的一声，托尼转过头，是法里斯手里的酒瓶掉到了地上，他的朋友换了个姿势睡觉，而他费劲塞回去的酒瓶正在地上流干净瓶底剩下的酒。
法里斯家里没有地毯，至少他的地毯不会湿了。
托尼走回去，一脚把酒瓶踢开。
法里斯缩在沙发上，真亏他家的沙发够大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睡在上面，环抱着自己，看起来有点冷。
托尼在调高空调温度和另寻解决方法中选择了后者，他四下张望，满意地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我觉得奥克利先生不会很高兴的。”
贾维斯看着他把本来是装饰用的壁毯盖到法里斯身上，忍不住说。
“那怎么了？”他的老板只是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拍了张照片，“我这是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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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如果知道他昨晚上说中了法里斯，一定会笑的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如果他知道他盖在法里斯身上的挂毯差点让法里斯摔个狗吃屎会笑的更得意，但是可惜他在凌晨就离开了，没能看见法里斯捂着头从沙发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差点撞倒茶几的样子。
伯特作为法里斯的助理有着门禁权限和法里斯的日程安排，他在早上九点到访，本以为会看到正在休假的老板——好吧，事与愿违。
“天啊，你喝了多少？”伯特在经过前段时间的风波后已经沉稳了很多，但是看到法里斯现在的样子还是有点慌乱，年轻人把手里的文件夹在腋下，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过来搀扶自己的老板，“你还好吗？奥克利先生？”
十分钟后，法里斯坐在餐桌边，面前是一杯柠檬水，看着自己的助理端给他一份松饼。
“这会让你的胃好一点。”伯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表情，“或者说我觉得会……”
法里斯疲惫地挥挥手，打断了他年轻助理的话，他把叉子深深插入堆在一起的松饼里，叹了口气。
“不，不。谢谢你，伯特，真的。”
“哦。”伯特高兴起来，“谢谢你，头儿。”
法里斯对“头儿”的称呼扬起眉毛，但没说什么。伯特是他的助理和秘书，不是保姆，但是他不会反对一盘松饼。他很好奇佩珀是不是也会给托尼做松饼，但是他觉得佩珀小姐看起来更像是会把汉堡外卖砸在他脸上。
“坐下吧，伯特。”他在试图劝说自己把松饼咽下去之前对年轻人说，“你今天给我带了什么？”
他用叉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
伯特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年轻人打开文件夹，开始翻里面的纸。
我太久没在这里更新了让我看看这章的口口情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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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