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SA—53不死之身，你啷个会这么问，我又不假。”
趁着对面头发晕的时候，苗柔又喋喋不休道：
“林七这小外孙女真不错啊真不错，人特别热心，又勤快踏实肯干。”
“你是不晓得刚敲鼓的时候有多凶险，连沈长生都趴窝，要不是小玖这把红伞伞，我都么法现在跟你说话。”
“但她没接委托，帮了我们也莫得奖励，好可惜撒。”
“……”这么会要东西应该是苗柔本人没错。
韩姞嘴角狠狠一抽：“明白了，我会帮她向总行申请。”
“所以现在车祸鬼已经被控制住了对吗？”
“让司马先再坚持一会，我这就派人去接应。”
司马先人鬼替换的天赋最长只能持续五个小时，在那之前，必须要抓紧将车祸鬼收容才行。
可下一刻。
“噗哈哈……”
苗柔猖狂的笑抑制不住击穿听筒直达她的耳膜。
“小韩，莫忙活啦~”
“车祸鬼已经被我们好好收起，你们GISA啥子都莫管，准备好加钱就是啦。”
韩姞：“……”
韩姞：“莫？”
是她听错了么？
这群人，半天都不到的时间，抓住了一只C级鬼，还已经控制住，收容了？
半小时后，苗柔挂断电话，冲林玖比了个大拇指。
林玖意味深长地回看他一眼，重重点头。
她决定收回自己之前对苗柔的锐评。
替自己在GISA挂名，还争取奖励？
没看出来，这苗柔真是个好同志！
……
很快，困阵失效，司马先走了进来。
“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只车祸鬼就藏在粉色兔子里，已经被抓到了？”
他还是难以置信，连吞了几人生魂的恶鬼会被林玖轻轻松松揪住耳朵提起来。
她可是普通人啊！
这也太魔幻了？
如果普通人都这么彪悍，那还要他们能力者干什么？
“哦？原来你都听到了。”林玖微微一笑，“那司马老先生一定也听到了总部对你的处罚。”
司马先：“处罚？对我？”
“没错，因为你并没有在收容车祸鬼的过程中出力，所以总部决定，把你的那份奖励分给我，是吧苗柔？”林玖眼也不眨地鬼扯。
“没错！”
苗柔眼睛一亮。
原来还可以这样？
他刚才竟然都没想到！
司马先看看林玖，又看看苗柔，心里颇有几分狐疑。
最终，他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一位正人君子沈长生。
三双眼睛的盯视，让沈长生一怔。
红纸伞，林氏伞铺不是有很多吗？
她手里拿的那把就是防御能力最顶尖的红骨伞，还要什么……
但如果她想要的话……
沈长生对上司马先的视线，轻轻点头。
司马先：“……”竟然确有其事。
本该属于我的红骨伞，GISA问都不问就把它拱手让人，早知道就不退……等等！
自己不是来冷嘲热讽的吗？
该死，都被林玖这鬼丫头搞晕头了。
司马先故作严肃地轻咳一声，把嗓子旁边骨瘦如柴的枯手往旁边一掰。
“既然小友想要，让与你也无妨。”
司马先说：“只是，如今车祸鬼已经解决，小友是否该把人皮鼓送还？”
来了，正主的盘问！
苗柔浑身紧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还啥子还？你有拿人皮鼓出来迈？”
他挡在林玖身前，一米九的大个对上司马先威慑力十足。
林玖亳不领情地把他推开：“我弄丢了。”
“好像滚到西山坟场里去了，就在最靠边那个坟头旁边，喏。”她理直气壮，抬手虚指一下。
“……？”虽然不知道林玖在打什么主意，但苗柔还是配合着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大腿：“啊对对对，就滚到那边去了！司老头，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捡撒。”
沈长生实在受不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局面，他抬头看着天，眼神逐渐放空。
离这里最近的公路边，已经挣扎着浮出一抹白。
像是要天亮了。
司马先被这俩人一唱一和气得够呛。
就一晚上，这俩人就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了？
那合着自己之前挑拨离间的话是浪费口水，纯白说呗？
贪我的奖励，还企图昧下人皮鼓？
竖子尔敢！
“司某年老体弱，眼睛也模糊看不分明，还请小友陪司某一起找回。”司马先道。
“不行，那边是坟地，我害怕。”
压根儿不带犹豫的，林玖张口就来。
但看着司马先逐渐转青的脸色，她抿了抿唇，又犹犹豫豫地道：“但是我可以在这边等，直到你把人皮鼓找回来。”
“司某该如何信你？”司马先问林玖。
他看着这小孩，越看越觉得她不是乖乖等人的样，说不定自己那边儿还没到坟场，她紧接着就会跑路。
林玖装模作样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我可不想被外婆揪着耳朵骂。”
她外婆？林七？
对了，林七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司马先气儿顺了不少。
看她这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
跑吧，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下了临青山，趁苗柔和沈长生去交任务，自己定要重新返回林氏伞铺，好好敲打一番这个贪得无厌的小贼！
司马先展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友可要说到做到。”
看着司马先离去的背影，苗柔百思不得其解：“小玖，你想要那人皮鼓，直接装没见到不就好，啷个还要说谎诓他去西山坟场？”
“我们委托搞完就要走，你可是一直呆在林氏伞铺。”
“别急，”林玖看着扒在司马先背后一摇一晃的灰衣老者，不紧不慢地道，“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司马先帮忙确定，先看看再说。”
刚才观察车祸鬼时，看到西山坟场的坟包后面，有个突然从自己视野中消失的白色圆点。
它走了，那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消散了，龟裂的地面也渐渐恢复。
而在杀死车祸鬼之后，这两种异常还在持续。
林玖已经能够确定，临青山应该不止车祸鬼一只恶鬼。
在西山坟场，还藏着一只。
结合之前的诡异分析，它的天赋可能是瞬移。
只是引它出现的特定条件是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在那边移来移去？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临青山的，怎么之前从未有人发现过？
难道……
林玖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它一直待在西山坟场，是为了守墓？
那边司马先已经走到了坟场，围着林玖指的坟包左右转了两圈，没有发现人皮鼓，心里已经十分笃定林玖要借机昧下。
“林小友！”他有些意外林玖竟然没有逃走，“你确定是丢在这边了？司某并没有找到！”
“我确定！”林玖同样对着司马先喊，“好像更右边一点，你再找找，再找找！”
再找找？
司马先假惺惺地向右走了两步，扭头就往回走。
“不成，不成！还是林小友亲自带司某来找罢！”
“就在右边了，司老先生，你再往前一步就看到了！”林玖喊道。
不是脚步，也不是目光，不是声音……
触发这只守墓鬼的特定条件，究竟是什么？
是那些墓碑？
眼看司马先就要走出西山坟场，林玖也有点着急。
他这一走，自己可就没有尝试的机会了。
‘司马先一直对红骨伞虎视眈眈，但我对他的天赋却并不知情，守墓鬼留在临青山也是隐患……’
这两人能狗咬狗最好，司马先刚才不就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那自己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分吧？
思来想去，林玖捏紧手机，钻进废旧汽车里“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小玖……啷个你自闭了？”苗柔被她关车门的动静吓了一跳，“莫慌，我来护你。”
“别吵，我要和外婆打视频。”
她脱掉外套，堵上碎裂的车窗。
“噢，那你脸擦干净些。”
一包纸巾被苗柔扔进车里。
林玖小声道了句谢，立刻屏气凝神，手指触上漆黑的屏幕，尝试进入镜像空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这次进去的很快。
没有犹豫，林玖直奔人皮鼓的实像，同时用意念触动着另外一枚漂浮在漆黑海洋中的菱形地标。
‘司马先就要回来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然后附身。’
手指和人皮鼓接触到瞬间，白光乍现。
5，4……
刚走出西山坟场的司马先突然脚步停顿一下，又扭过头回去了。
“咦，这司马老儿在搞啥子名堂？”
苗柔不解地挠了挠头，转头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玖，却被沈长生拉住了。
“别打扰她。”沈长生淡声道。
“哦！”苗柔一拍脑门，“瞧我，差点忘了撒，小玖正在打视频……我来帮她盯住司马老贼！”
“……咦？”
怎么一秒钟功夫，这老家伙都跑起来了？
他发现人皮鼓了？
难道小玖没说错？
那人皮鼓，还真被她手抖弄掉，滚到坟场里面去了？
……这也滚太远了吧！
灵异鬼器，果真不可用常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