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风换衣服的速度从来没这么快过，也从来没这么在意过自己穿西装的样子帅不帅。
他有些紧张地走回客厅，只看见还在一心打游戏的李斯闻，他扫视了一圈：“娄危呢？”
“啊？我没注意，好像上楼了吧,他不是一直很喜欢你三楼放的那些赛车模型，说不定待会全给带走了。”
李斯闻用力扭着手柄，头也没回道。
邵凌风皱起眉，下意识往二楼看，司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一只手提着裙摆，扶着扶手下楼梯。
少年姣好的身形被包裹在剪裁完美的黑红长裙里，随着裙摆的摆动，雪白的双足和小腿时不时从侧开叉中若隐若现，邵凌风心里那点怀疑瞬间被惊艳占满，心脏的声音几乎跳到耳边。
……好像小美人鱼。
好漂亮。
邵凌风下意识摸了把有些发热的鼻子，毛毛躁躁地跑到楼梯上，扶住司芜的手臂：“我扶你走，这样会快一点。”
其实他只是想靠近一点看他。
心里这么想着，邵凌风却一点也不敢太张扬地看身边的人，他轻轻托着少年柔软的手臂，不敢用力，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又想拉着这条手臂将人揽入怀中，肆意地打上烙印。
司芜点点头：“谢谢凌哥。”
他在想，现在邵凌风是不是在嫌他走得慢，要是现在就忍受不了，到时候跳舞岂不是更嫌弃他了，难怪排练的时候总是不跟他对视。
“这条裙子适合你，很漂亮。”
邵凌风回头看，娄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挑了下眉，试探问：“你刚刚干嘛去了？”
“哦，看到露台那边有几盆花挺好看的，听说有些颜色艳丽的花反而不香，就去看了看，然后发现——”娄危边说边经过司芜的身边，若无其事看了他一眼。
“原来有些艳丽的花，反而更香。”
仿佛肩颈被人嗅闻的湿热触感还残留着，司芜压住想瞪娄危一眼，或者用手抚一抚颈窝的冲动，而是淡定地反握住邵凌风的手臂，往他怀里缩了下，当着娄危的面做出寻求保护的动作。
一瞬间，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静止，怀里的温软紧贴着他，邵凌风的手臂变得有些僵硬。
是他的错觉吗？司芜是不是往他怀里躲了？
邵凌风护着怀里的少年往楼下走，心几乎要跳出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想这就是心动吧。
李斯闻刚结束一局游戏，等下一局匹配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视线顿在司芜的身上，游戏都顾不上，嘴慢慢张开，下意识道：“……我现在有点怀疑我性取向了。”
邵凌风瞥他一眼，李斯闻立刻回过神，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们俩美得跟一对一样。”
这句话说到了邵凌风心里，欣喜的同时，他有些紧张地去看司芜的表情，发现司芜没有什么厌恶的表现后，另一种喜悦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憧憬地开始想象，如果他们的婚礼礼服就是这套也不错，反正司芜这么好看，穿什么颜色都很好，他都喜欢。
重要的是，他想牵他的手，想和他过一辈子。
邵凌风拿出手机，随意开口道：“不然我们现在练一次吧？刚好曹青青说要看看效果，我录下来发给她。”
其实曹青青根本没法消息，而是他私心想留住此时司芜的模样，哪怕只有一张照片也好。
司芜：“好啊。”
“那我们去另一个房间拍吧，那里是我妈练舞的地方，很空。”邵凌风紧接着建议，他不想让娄危或者李斯闻看到司芜跳舞的模样。
虽然早晚要表演，但那怎么一样，排练的时间应该是他和司芜私有的才对。
想到这里，邵凌风又想起那天闯进来的靳墨，虽然最后这人灰溜溜走了，但他还是很不爽，虽然司芜讨厌靳墨，但靳墨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他必须得有所提防。
司芜正在回靳墨的消息。
【你们在排练吗？】
【既然不能看你们排练，那么我需要一份视频来参考，这是做特效的需要】
发完后，靳墨立刻退出对话框，关掉手机放在一旁，对着电脑随意敲击几下键盘，假装自己有事可做，好不去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复。
不能亲眼看，能有一份视频也好。
靳墨垂下眼眸，眼中的郁色扩散，他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焦虑又乐在其中的心理状态，有且只有的出口叫做司芜。
-
待到傍晚，司芜带着选好的裙子坐上了回家的车，倒不是他想回去。
“很抱歉小少爷，我也是听从陆总的指示，已经很晚了，他怕您晚上在外会有危险。”赵缄看着后视镜中少年不悦的表情，试图说明陆听鹤的好意。
司芜扯了下唇角：“好意？危险？我看他就是看不得我在外过得开心。”
赵缄不语，只是一味开车。
毕竟他得听给他开工资的那个人，再者，他看得出陆总对这个弟弟是很真心的，俩兄弟和睦起来是迟早的事，他还是不多嘴的好。
两处别墅区还是有些距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司芜本想直接从电梯去卧室，不经过客厅，免得看见陆听鹤。
但阴差阳错的，电梯门刚打开，陆听鹤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芜偏过头，故意不去看他的脸，擦过陆听鹤的肩膀往电梯里走。
手腕忽然被拉住，司芜被拽的一顿，莫名其妙地看向陆听鹤：“干什么？”
“娄家少爷送给你的东西在客厅，袋子上的字母是一个女装品牌，他为什么给你送这个？”
陆听鹤语气平静地询问，但内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慢慢崩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司芜。
是不是谈恋爱了？娄危是不是在纠缠你？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男生送裙子？是被骗了还是被威胁了？
谈恋爱倒是没问题，跟男生也没关系，小孩子爱玩，早晚会分手，但送给他弟弟裙子这件事陆听鹤不得不多想。
一个男生，为什么要给另一个男生送裙子？
只要司芜点头，他对娄家动动手，还是不难的。
“用不着你管。”
陆听鹤松开了手：“我不是想干涉你，我只是怕你被骗，有些人的恶意可能很深，他们会把自己真正的意图用好玩的，尝试新鲜事物来伪装，等你陷进去就已经晚了。”
“你说的这么严重，是想恐吓我吧，他是不是在骗我我能自己判断，别把我当孩子。”
司芜皱起眉，径直绕过陆听鹤去拿客厅的那套裙子。
虽然他根本不想要，但也不想留在陆听鹤手里被他揣测说教。
关上房间门，司芜看了看手里的大袋子，他本来不打算打开，但好奇心驱使，他还是把里面的裙子拿了出来。
裙子是丝绒的布料，乍一看是纯黑色的，但在灯光的照耀下，黑色的布料却透出红色的光泽，如同大片染红的星辰，在灯下发光。
裙子的裙摆很大，剪裁也很特别，比他带来的这一条更大胆，开叉开到了膝盖上方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有，但开叉处里面有一层纱，缀有红色的丝带，颇有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如果非要对比，这条裙子的表演效果肯定更好，但他不会穿的。
他才不想让娄危爽到。
但如果试一下，应该没什么。
司芜面不改色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这条裙子。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平静地看向全身镜中的自己，丝绒长裙极好勾勒出他的腰身，剪裁异常的好，哪怕绑带没有系上，裙摆也蓬开的很好看，他侧过身，背部的拉链没有拉上去，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
“系统哥哥，帮我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好不好？”
他的表情无辜，因为是真的拉不上去。
系统Z没有回答，正在司芜想算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部的皮肤被一只冰冷的手碰了一下。
镜中的画面很奇妙，司芜明明没有动，但背后的拉链却在慢慢地被拉起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帮忙。
司芜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背后拉好的拉链，轻笑一声：“既然你能变出手，是不是也能变出身体？”
“可以，但系统不能随意出来干扰宿主做任务。”系统Z的声音依然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如他所说，现身出来一定是有要事，他绝不会为了讨宿主欢心就轻易让自己变出身体。
“好吧，你真无趣。”司芜拎着裙摆坐到床边，拿起手机对镜拍了几张，不过都是局部。
比如双腿交叠，撩起一半裙摆到大腿中部，雪白的足尖占据屏幕大半，若隐若现的红纱遮住小腿，然后随便晃两下的live图。
或者从上往下拍的锁骨，虽然裙子很合身，但胸口还是有些空，明明什么私密部位也没有暴露，却就是有种妖冶而勾人的美感。
拍完后，司芜立刻编辑发到论坛，配文是：超贵的高定礼服哦，富二代非要送给我的，蠢死了被我骗得团团转。
发这条不只是为了人设扮演推动剧情，司芜知道娄危会看到，他是故意的。
加深娄危对他拜金行为的厌恶，和对他身体的迷恋，让娄危产生能拿捏他的错觉，把他的情绪吊到最高，接着只要等一个时机。
令天之骄子破防。
司芜翻了翻私信，置顶的便是娄危那个小号，虽然他从来都是已读不回，但每次在他发完照片后，娄危都会坚持不懈给他发私信，不外乎是夸他，然后问他能不能卖更多照片给他。
一想到只是几个已读的符号，就让娄危兴奋到持之以恒给他发私信，司芜就有些爽到想笑。
就在他发完女装照后，
退出论坛后，司芜又想起下午靳墨找他要视频的事情，他点进相册，选中在邵凌风家拍的排练视频，选对话框的时候下意识选中了第一个，发过去才意识到一件事。
回来路上他回了条陆听鹤的消息，所以他刚刚不小心选中的，是陆听鹤的对话框。
不好。
司芜脸色一变，慌张撤回。
尽管已经撤回的够快，但陆听鹤还是看到了视频，还顺手存了下来。
那个排练视频并不长，司芜穿着黑红色的长裙，在另一个男孩的怀中起舞，对方他认识，邵家独子邵凌风。
陆听鹤看见后第一想法竟然是他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他又一次错过了他的成长。
第二个想法则是司芜为什么会录这个视频，以及撤回是什么意思，原本是准备发给谁的。
他要去问清楚。
因为字数有点多了所以这周会隔日更哦[可怜]
感谢深蓝我槽称冯了个福的地/雷
感谢橙子的营养液
不知道自动感谢在哪里，我自己手打一下好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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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校园文的黑月光（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