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有始无终的暗恋。
“蝉鸣扯长的夏天,一束鲜花望你此生幸福。堆积成山的书本里,藏着一张写满少女心事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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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最后一天。
蝉鸣把夏天拉得漫长,空气里飘着栀子和试卷油墨混合的味道。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木嘉白抱着一摞练习册从走廊经过,白衬衫后背洇出片浅湿的汗痕——
像她总唱跑调的那句歌词,带着点笨拙的热烈。
桌肚里的纸条被我折成小小的方块,边缘磨得起了毛。
是昨晚写的,从“祝你毕业快乐”到“其实我……”涂改液在纸上结了层痂,最后只敢在末尾画了把小小的吉他,琴头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柏”字。
毕业典礼正式结束,她正站在香樟树下和同学拥抱。
夕阳穿过叶隙落在她发梢,我数过那束光里的尘埃,像数过我们一起在琴房熬过的无数个黄昏——
她唱错词时会咬唇,我弹错和弦时她会笑,麦克风线总缠着吉他线,像我们绕不开的影子。
“陈柏!”她忽然回头,挥了挥手,白裙子在风里掀出个轻快的弧度,“等下合照记得站我旁边啊。”
我捏紧口袋里的纸条,指尖陷进纸页的褶皱里。
“好。”
声音被蝉鸣吞掉半截,她却好像听见了,弯着眼睛转回去继续说话。
口袋里的纸条忽然变得滚烫。
我摸出来,想趁这阵乱哄哄的热闹递出去——就说“毕业礼物”。
哪怕她只当是张普通的祝福。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男生的声音,亮得像被阳光晒过的琴弦:“木嘉白!”
她转过身,我看见那个总来琴房门口等她的篮球队队长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束向日葵,花瓣被晒得微微卷边。
“我喜欢你,从高二第一次听你唱歌就喜欢。”
时间像被按下暂停键。
蝉鸣、人语、远处的音乐都退成模糊的背景,只剩我手里的纸条在发抖。
木嘉白愣住了,她睫毛颤了颤,耳尖慢慢红起来——
那是她紧张时的样子,我比谁都清楚。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目光却越过人群朝我这边扫了一眼。
我猛地往后缩,躲到教学楼的墙后,心脏撞得肋骨生疼。
那张写满心事的纸条,突然重得像块石头。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梅雨季的便利店买抹茶大福送给我的妈妈,想起她把我的吉他背带调短了两寸,想起《雾区》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背说——
“陈柏,有你真好”。
原来有些“好”,只能停在“朋友”的刻度里。
香樟树下的对话声断断续续飘过来,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个男生把向日葵塞到她怀里,转身跑开时脚步轻快。
而她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束花,发梢被风掀起,像株忽然失了方向的植物。
我突然觉得,身上背着的吉他有点重。
好疼。
真的好疼。
我把纸条塞进校服最深的口袋,像埋起了半首没唱完的歌。
远处有人喊“拍照啦”,她深吸一口气,把向日葵抱在怀里,转身朝人群走去。
经过我藏身的墙根时,她的鞋尖轻轻踢到块小石子,我看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花茎——
那是她攥紧麦克风时的习惯。
后来合照时,她站在我左边,肩膀隔着半拳的距离。
摄影师喊“笑一个”,我看见她眼里的光暗了暗,却还是弯起了嘴角。
快门按下的瞬间,我口袋里的纸条被体温焐得温热,琴头的“白”字像道没愈合的疤。
蝉鸣还在继续,夏天却好像突然短了一截。
她转身和别人说笑时,发梢扫过我的胳膊,轻得像片羽毛。
我忽然明白,有些转身不是结束,是没勇气说出口的“再见”——
就像那束没送出去的花。
那张没递出去的纸条。
和我藏在吉他弦里,永远没能让她听见的告白。
照片洗好了。
我接到手,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不去想任何事。
就在我要走时,听见了一道女声。
“对不起。”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我读不懂的慌乱。
我转身抄起吉他包,拉链拉得太急,发出刺耳的声响。
走出礼堂时,夏末的风卷着蝉鸣扑过来。
我听见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陈柏!”
脚步顿住。
但我没回头。
有些和弦一旦错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我离开礼堂后,就回到了教室。
角落处有堆积成山的书本,是我们这群毕业生放在这里拿来卖的,我看着这些书,又想到了木嘉白。
良久,我将藏在口袋里的那张有些少女心事的纸条,夹进一本化学书里。
我告诉我自己。
或许答案就在明天。
可我们没有明天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并不是舍不得你,我只是忘不了那段回忆。
木嘉白,感谢你的出现以及陪伴。
物以稀为贵。
耳东木白,朝暮与共。
耳东木白,有始无终。
“回忆”系列完结[撒花]
木嘉白没有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第一次被告白所以害羞(我觉得正常),为了不让男生难堪,所以收下了那束向日葵。
陈柏是误会了。。以为他们在一起了。[爆哭]
错过就错过了,至少回忆是美好的,不至于恨。
这本马上就完结了[爆哭][爆哭][爆哭]
下一章是根据[第三章:最后一眼]写的木嘉白视角[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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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