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丰收村

风停了下来,这次的画面没在扭曲,黑黢黢的雾一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又快速褪去。

两人回到了原本的房间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前。

吴优长长呼出一口气,有惊无险道:“还好回来了,还以为要一直呆在那呢。”

“不会。”阳粟拿起手机,重新看了眼时间,1点45分。

看来两人只在那个空间内待了几分钟。

经历了这一趟,两人决定白天先不出门,等到晚上再说。

吴优躺在床上,对于刚刚阳粟的话还是略带疑惑。:“你怎么知道不会被困在那里?”

“我猜测我们应该是和某个死去的人共情了”阳粟继续解释道:“所以才能看到他死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共情?”吴优对于这个神奇的体验非常好奇,自己以往都只在电视剧和电影上看过。没想到刚刚居然亲自体验了一把。

除了有些画面比较吓人外,基本上没什么危险。“那我们是和谁共情了?”

“应该是老吴。”阳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阳粟居然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吴优明显是不相信的,:“你怎么这么肯定是老吴,说不定是其他被烧死的人呢?”

“我们一共进入了三个场景,每场里面都出现了同一个人。”阳粟解释道。

不管是在村长家,还是在村口和最后陌生的房间里,每一个场景的共同点就是里面都有老吴。

这么一说,吴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个,我还有两个问题可以问吗。”

阳粟半倚在床头,一副好不惬意。

闲着也是闲着,解答几个问题阳粟还是愿意的,:“问”

吴优侧过身,看向阳粟道:“既然那个被烧死的女生变成了厉鬼,那她为什么只杀了老吴,而没有杀掉其他人或者是村长呢?”

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都会把女鬼定义成厉鬼,尤其是还会取人性命偿还报应的鬼。

“死后能变成厉鬼的往往死前怨恨深重,必须将害死自己的人弄死,才会安心的去投胎转世。”阳粟继续道:“她只能报复直接害死自己的人,类似于游戏里的指向性技能,只有点到目标才能释放,而老吴就是那个目标。”

“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吴安排的,村长只是下达命令。最直接导致死亡的火也是老吴点的,其他村民最多只能算是帮凶。”

吴优明了,紧接着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是和老吴共情,不是其他鬼呢?”

这次的问题阳粟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停顿了片刻,沉思了一会才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潜意识里认为是村长害死了自己,但村长并不是真正杀死他的凶手,他成为不了厉鬼,反而魂一直游荡在村长身边。加上这房间阴气太重,导致我们误打误撞进入了他印象最深刻的记忆。”

话音未落,两人眼前都弹出了新的系统任务。

【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协助老吴杀死村长】

【被厉鬼杀死的老吴死不瞑目,把自己的全部死因都怪罪在村长身上,他认为没有村长自己就不会死。怨恨极深,但他不能直接对村长下手,故而冤魂一直游荡村长身边。就在刚刚,他选择了你们,替他完成心愿,不然他是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

“……”吴优无声抓狂,这么那么简单的任务一下子超级加倍了。

意料之中,恐怖游戏任务怎么可能只是活着那么简单。早就有心里准备的阳粟,已经在想怎么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吴优十指插进发根,咬紧牙关,语气烦闷道:“这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杀掉村长啊。难不成等他睡着后偷袭?”

阳粟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他今晚应该是不会睡觉了,他会来绑已经昏迷不醒的我们。”

吴优忘记这茬了,村长肯定早已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贴在下咒娃娃身上,他今晚就会绑了自己。天一亮再把自己烧成灰,最后把骨灰给扬了。

吴优担忧道:“那我们不去找他,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等村长自己过来吧。”

等他自己过来?

阳粟轻轻勾起一边唇角,眼尾却并无笑意,语气轻淡道:“你说对了,等他过来。”

吴优:“……”

听完阳粟一次又一次地完美解答自己的疑惑,吴优对他越发崇拜,也更想知道阳粟明明年龄也不大,甚至看起来比自己还小,是怎么做到懂得这么多的?

就在阳粟以为他问完这最后一个问题,总该消停一会了吧,没想到吴优又开口了,“阳粟,我能问一下你是为什么知道这些的吗,还有那个风水禁忌什么的。”

其实这个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只是上次吴优发问的话里使阳粟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幼时离去的母亲。

不过还好这次的问题避开了这个雷区,阳粟也没多想,直接回答了吴优这个一直好奇的事。“小时候好奇过鬼怪什么的,就看了很多电影和书籍。风水的话是因为我爸特别信这些,家里也经常请人来看,耳濡目染就懂了些。”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个道士呢。”吴优平躺了回去,望着屋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在发呆。

没安静一会他又开始了没话找话和阳粟聊起天来。

吴优:“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经过几天的相处,阳粟也看出吴优并不是什么心机很深的人,还可以说是连心眼都没有一个。

阳粟直言:“我现在没有工作,大学生。”

“喔草,你居然是个大学生,你在哪个学校?”吴优惊讶道:“我也是大学生,华南大学市场营销大一新生。”

其实阳粟早就猜出吴优和自己是同学校的学生了,不然也不会在学校附近的路口遇见,而且他的眼神里总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阳粟淡淡道:“比你大两届,金融系大三。”

“你居然是我学长。”吴优又惊又喜,嘴张的能塞下一个拳头。“这也太巧了吧,难怪我白天能在那碰到你。”

聊也聊够了,阳粟平躺下侧过身,闭上眼小息。没在搭理吴优,任其自言自语。

“既然你比我大,又是我学长,老叫你名字不太好,我以后就叫你哥吧。”知道这么厉害的大神居然是自己的学长,吴优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抱紧这粗大腿。

“哥,我们明天出去之后一起约出来吃饭吧,怎么样?”吴优转身一看发现阳粟早已偏过头,背对着自己。

也不知道他睡没睡,吴优自顾自道:“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睡了。”

说完倒头便睡。

寂静的睡梦中,吴优心里隐约传来一道声音,嘱咐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眼前的人,这是命令。

吴优不明所以,双眉轻蹙,心声道还用你说,这大腿小爷抱定了。

背对着吴优的阳粟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他死死赖上,早在他认哥前就睡了过去。

先前阳粟在浅眠中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周围细微的声响,但这次却是什么都没听见。

在梦中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熟悉,又特别陌生的人。

他自己。

梦里的阳粟站在一个街道边,身旁簇拥着一群衣着朴素,全身收拾得干净利落的百姓。他们满脸乐以忘愁,齐崭崭的向城门口的方向望去,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阳粟起兴,抬头放眼望去,随即一声洪亮的男声响起:

——大帅凯旋,开城门。

顿时城门大开。

黑压压的军队训练有素地迈步向前进,四列步兵开路,隔挡住拥挤的人群。一道道哒哒声由远至近,霎时间城门口烟尘斗乱。

正日里,太阳光辉灿烂,一缕曙光刺入。

只见一乌黑战马,踏雪而来,马背上骑坐之人右手持缰,左手握剑。一身玄衣,墨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任其随风飘扬。少年剑眉星目,笑如春风,阳光下更衬得此人璀璨夺目。

那个少年,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笑甚张扬却无傲。

阳粟不由得看迷了眼,这少年除了骨子里的那抹血性,竟和自己一摸一样。

阳粟正想着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灿烂的笑容,这位少年的侧后方又出现了一位老熟人。

吴优?

这位男子除了身材更加魁梧高大,皮肤因长年于外作战晒得更显黝黑外,长相和吴优堪比复制粘贴,就连笑容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阳粟正欲向前去,想仔细辨认这两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却毫无瓜葛的人。

却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蓦然回首,

阳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身处在村长家的房间。

刚刚那竟然只是一个梦境吗。

在阳粟看不到的地方,那颗随着他入睡起就一直忽闪忽闪着强烈红光的鸢尾花宝石,在他醒来的一瞬间停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暗淡。

阳粟心想,这算梦中梦吗,还是自己真受到了这房间的影响,开始精神混乱了。

窗外早已落下黑幕,抬眼望去一片似宇宙尽头般幽深的空洞,只有屋内那老旧的破灯闪烁着渺茫光线。

时间已经不早了,阳粟把吴优叫醒,两人再次商量了等下村长过来后的对策。

“你会用刀吧。”阳粟递给吴优一把折叠小刀。

阳粟昨晚在山上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现在又掏出一把,吴优好奇他到底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偷村长的吧,但两人一直在一起,他也没时间独自去偷啊。

吴优伸出手接过刀,展开看了眼刀刃,开刃了。“哥,你是从哪弄来的刀?”

“背包里的啊,谁出来野营不带两把锋利的刀以备不时之需。”阳粟把自己的那把藏进宽大的袖子里。:“还记得白天我跟你说的吧。”

吴优回忆起白天阳粟跟自己说的守株待兔方案,点点头道:“记得,不过这样太冒险了吧,一不小心,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阳粟抬眼看像吴优,漆黑的眸子里是跟屋外一样冰冷幽深,令人不寒而栗。“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吴优被这眼神看得不由自住咽了下口水,怔怔的道:“没有了。”

后续吴优也没在有什么异议,话也不敢说了,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谁也不敢入睡。

“踏踏踏。”

阳粟动了动眉,小声说道:“来了。”

吴优绷直了身体,心慌的麻感瞬间席卷全身,努力装出一副沉睡的姿态。

“吱吱”一声,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随即响起一道窃窃私语声。

“小点声,太久没用这法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另一人脚步更轻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两人中间。

刚刚那道声音又响起:“小李,绳子拿来,先绑这个大块头。”

大块头吴优“……”

小李掏出绳索,应道:“好嘞,老王你扶着,我来绑。”

老王把吴优慢慢扶起,小李拿着绳索把他手和上半身捆绑在一起,正准备把下面的双脚也绑住。

吴优使劲把两条腿死死定在原地,任凭小李如何使力也并不到一起。

老王见此低声咒骂了一句吴优家人,“这家伙怎么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算了,不绑他腿了,谅他也跑不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吴优内心回骂了老王,“亏我白天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老王放弃了绑吴优,转身使唤小李去绑阳粟。

在两人转过身后,吴优轻呼出一口长气,心里嘀咕着“还好放过我了,吓得我都要随床大小便了,嘤嘤嘤。”

捆绑阳粟的过程异常顺利,老王不由得提前露出了仿若成功后喜悦的笑容,心道:“这人好绑多了,感觉比那大块头轻了两倍不止,人也软绵绵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打完阳粟脚上最后一个死结,老王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粗重:“绑好了,叫他们进来抬人吧。”

小李点头哈腰应下,随即走出了房间。

若明若暗的屋内,又只剩下装睡的阳粟和吴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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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是末日的审判(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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