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余光在观察到林瑶瑶不过才动了几筷子，便不再继续进食的发呆模样。
签字的笔尖莫名顿住，好看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徐晏清眉梢轻拧，眸色肉眼可见闪过丝丝难言躁郁。
饭菜不合胃口，她不爱吃？
“哼，还是那么娇气，任性。与五年前比，自己瘦了多少，林瑶瑶不知道？抱着那么点重量，瘦得连她西服外套都挂不住的人，还敢挑食？
林瑶瑶在国外就是这样放纵自己的？放纵到随随便便就能晕过去？她难道不知道…不对，我为什么要关心这渣女人爱不爱吃，瘦不瘦，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她饿死最……”
--好。
心内愤愤然的吐槽没有一句是重复的，但随着徐晏清视线重新注意到女孩再次动筷，小仓鼠似进食的细微举动。
余下话语瞬间消失，烦躁情绪也一下子得到了莫名安抚。
冰冷眉梢柔和下来，一时也没了继续改文件的想法，在林瑶瑶不知情的状况下，徐晏清暗暗观察起了她如今的眉眼。
五年不见，就像是枝头一点点由青涩过度到成熟的红艳苹果，女孩更好看了。
林瑶瑶长得漂亮，徐晏清初见她的那天起就知道了。
小巧精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殷唇，滑嫩雪白宛若奶皮一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柔顺乌发又长又顺，衬得盈盈柳腰不堪一握。
特别是她那双大而水润，令人见之难忘的漂亮杏眼，巴巴望着人撒娇时，是那么撩人心弦。
偏女孩的美又是无害，单纯的。小太阳一样，就没有一刻是不耀眼的。以至于学生时代，哪怕有着大小姐娇纵任性的小脾气，她依旧能被那群甘愿喜欢她的人团团包围，纵着哄着。
就连曾经明明已经暗自发誓要远离，不靠近林瑶瑶这个与自己明显不同世界的存在。
徐晏清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为她驻足，直至沦陷。
过往的回忆点点涌入脑海，如被榨干的柑橘果汁，甜中带酸，还参杂些许涩意回甘。
说丁点不怀念是假的，但现在却已经不是五年前了，一切都变了。
林瑶瑶也不再属于她了。
“......”隐隐有些坐立不安。
许是徐晏清这会儿出神盯着自己的视线实在是太久太炙热了，令人想忽视都难。
心底莫名慌张，默默合上吃了小半的盒饭收入外卖袋里，总觉得自己坐在徐晏清办公室，就像是兔子被关老虎笼—危机四伏。
怂怂忽略这道视线，林瑶瑶想也没想，起身“自然”朝门外走去。
“去哪？”
看着突然cos机器人同手同脚朝门外挪去的某只。徐晏清清冷嗓音自后冷不丁响起，吓得林瑶瑶一激灵。
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走大可大大方方，非得转身扭捏把着手指，做贼心虚似的解释。
“我，我去，去厕所。”
“厕所？”
看着这会脸上就差没直白写着要辞职跑路的笨蛋。
嘴角勾起抹讥讽冷笑，徐晏清意味不明来了句。
“林瑶瑶，你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所以就可以随意把我当傻子骗？”
“那个，其实我没觉得你脾气很好哈……”
“林！瑶！瑶！”
“干，干嘛啦，说实话也不行啊，那么大声做什么，凶巴巴的。”
脸颊微鼓，看着脸色肉眼可见的黑，还恼怒直呼自己名字的某混蛋，林瑶瑶小声嘀咕道。
只是在看见那人起身，作势要过来抓自己的模样时。
面色一慌，林瑶瑶腿软想跑的同时，恰逢门外传来几道敲门声。随后，不待林瑶瑶反应，楚颜抱着一踏文件信步走了进来。
“楚姐姐，救命！”
看见楚颜就像是一下子找着了救星，眼睛一亮，蹭一下就跑到了楚颜后边躲着。
林瑶瑶顺带还不忘探出脑袋，朝徐晏清方向挑衅一般，略略的幼稚吐起了舌头。
楚颜：“……”
徐晏清“……”
视线默默看了眼这会儿双拳紧握，眼含愠怒，紧盯自己身后，恨不得立刻过来逮人的某位“霸总”。
没有对林瑶瑶为什么出现在这，表现出有丁点好奇的意思。
楚颜黑框镜片下的神色平淡，不为所动，甚至是一点不想融入的径直将手中文件递到徐晏清办公桌上。
只是不待她达成“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去”成就。
一双白嫩玉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绵软嗓音坚定“楚姐姐，我要辞职！”
徐晏清：“我不允许！”
林瑶瑶：“我就辞！”
楚颜：“……”
初中生情侣吵架？
“林小姐，你确定要辞职吗？”
直接掠过某人黑脸的精彩画面，低头直视林瑶瑶倔强精致的小脸，楚颜淡定问道。
“嗯！”肯定点点头，林瑶瑶硬气十足。
“那依据林小姐你在NY所签订为期五年的自愿入职合同，无故离职的过错方为你本人，所以你需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这样你也愿意吗？”
“愿意!”林瑶瑶继续保持硬气。
但她的硬气很快随着徐晏清冷冷飘过来的一句“既然那么有骨气，你现在就把合同里标明的五百万违约金交了。”给瓦解了。
“五，五百万！？”
不可置信瞪大眼，林瑶瑶视线愤然看向这会儿就像是扳回一成，矜贵模样重现的某位，咬牙道。
“徐晏清，你坑我？”
“坑你？林瑶瑶，你在自以为是什么？”
冷笑出声，徐晏清眸光严肃到摄人。起身步步紧逼还躲在楚颜身后的林瑶瑶，将她拎出来拉到自己身前。
徐晏清眼神泛冷，一字一句无情讥讽着“林瑶瑶，你凭什么觉得现在的我还会对你感兴趣，你是觉我已经彻底忘了你曾经对我的羞辱了吗？”
突然被提及往事，并由正主亲手撕开伤痕，林瑶瑶面色蓦地一白。
但哪怕现在已经被徐晏清浑身的冰山气场给压制欺负的软叽叽只想哭。她还是倔强挪开头，嘴还不忘冷冷怼回去。
“哼，你不感兴趣最好！”
“……”心脏狠狠一抽。
得益于林瑶瑶的回答，徐晏清一时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的难受。
可两相对视瞬间，哪怕彼此遍体鳞伤，但谁也不肯率先服软。
最后还是一旁看戏，寡言能干的楚特助，默默当了一回调解员。
“所以，林小姐，你还辞职吗？”
“我……”
深呼一口气，权衡利弊之下，考虑以自己如今的落魄身家，连五万都没有，更不要提五百万的天价。
想着，指腹一根根用力掰开徐晏清牵着自己不放的手，林瑶瑶转身沉默的就朝门外走去。
“林瑶瑶，你去哪，你不许……”见不得这人再次想要无声无息消失的模样，徐晏清紧紧皱眉，正欲阻止。
却见走没两步的女孩脚步突的一顿，随即气鼓着脸扭头愤愤瞪了她一眼。
怨气堪比邪剑仙，没好气道“我还能干嘛，上班啊！”
说罢，也没管徐晏清什么反应，林瑶瑶便快步走了。
而关门时刻意弄大的动静，潜在发泄出了其所有的不满。
与此同时，房间随着林瑶瑶的离开，瞬间陷入死寂。
看着这会儿倒是恢复冷静，无言默默抓起一旁沙发西服外套，紧攥掌间，就像是想留住什么人的徐晏清。
静静看着这人不加掩饰的阴暗模样，微微蹙眉，心内咂舌徐晏清难得外露的情绪波动。
楚颜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好心提醒了句“我们的合同某种程度上属于霸王条约，并不符合相应法律规定，林小姐如果想深究，它也是可以作废的。”
“深究？放心吧，我了解她，这笨蛋没那么聪明。”
“是吗？我倒觉得是你小看林小姐了。”楚颜客观陈述道。
“呵，我倒确实小看她了……”
“……”
“楚颜，如果让你不得不放弃一个在乎的人五年，并再也见不到她，你会怎么样？”
“我？恐怕我不会遇到这样的人。”
“是吗，我有时候倒是很羡慕你。”
“羡慕我？”
“算了，你去工作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好。”
待冷清办公室彻底只剩徐晏清一个人时。
缓缓将手中外套递到鼻尖轻嗅，在嗅到那人周身所残留的同款馨香之时。
漆黑眼睫垂下，徐晏清清丽眉眼间迅速凝聚了抹疯狂忧郁的病态暗色。
“林瑶瑶，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离开我了。”
刀因为处在考试月，后边得准备复习了，日更就有点艰难。
不过我尽量做到一周五更！
所以有时候要是哪天突然没更新，宝们也不要担心刀被绑架了，估摸那天在考试复习呢。
日更预计在七月份刀放暑假的时候哦，谢谢宝们的理解，爱你们～[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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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