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场车祸,投了一个好胎,白方古努力睁开眼,正想瞅一瞅这次投胎,是否全家齐全,爹娘尚在。没成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大美女正啪塔啪塔的掉眼泪。那泪水,给他整整洗了把脸,白方古很是愕然!
嗷嗷的叫了两声,他眼泪还没挤出来!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别怪为娘,你不该生在这炫王府,你们俩只能留一个,谁让你生下来便不会哭那!喝了这个,你就重新投胎吧!”
“我去!”白方古骂了声。
心道:我这不是在嚎吗?什么意思?这是送我重新投胎吗?还是要杀我呀?
如此一想白方古惊恐得瞬间炸了毛,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在嗷嗷叫两声表示抗议。一股清甜的汤水便已灌入了他的口中。
“我抗议!我抗议!我、、、呜呜、、、”
我特么刚投胎,这就要去死了呀!我又不是为了赶死而来,我不要在重来一遍。
“不不不不……”
白方古内心嚎啕拒绝,但那股清甜如蜜的药水却已经在他嚎叫中咕咚咕咚被灌了进去,竟很好喝,无力拒绝的同时他竟忍不住就要上瘾。
可这是毒药呀,奔命的嚎叫与无力的抗议抵不过女人的决心,在接下来,无论是他嗷嗷的叫唤,还是张牙舞爪的拒绝,那汤汁已经顺着气息一勺一勺的被灌了下去。
白方古狠狠的骂了声:“我他妈抗议!”
这骂声流出的是一串喘息的嗷嗷声,婴儿朦胧的视线最后一次扫视了一切美好,这次胎,投得不要太好呀!几生几世都没有这一次来得隆重,周围的环境,远距离看不到,近距离全是美,我的个亲娘,这么漂亮,堪称美女的典范!
白方古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还紧紧的抓住他娘亲的衣袖。
“小东西,哎呀哎呀!这小东西醒来了,终于醒了!”
朦胧的视线在次清明时,眼前缓缓的便显出一张英挺俊逸的面孔,男人的面孔,这人面色红润,眉目英俊,眸子星子般亮得炸眼,惊得白方古一个机灵回神,四肢都跟着抽了抽。
心头疑惑更甚:啥意思?我这么快就投胎了?还是孟婆汤兑水了?怎么自己意识这般清醒,非人类呀!这是我爹吗?如此看来,若是投胎,这次也不赖!
白方古心头正喜,只见那男人竟回头冲背后喊了声:“花慈,快看看!”
一阵窸窣声滑过,一张女人面孔再次映入眼帘。白方古努力的眨巴眨巴沉重的眼皮。
女人的面孔清晰的那一刻,白方古惊得连嚎叫都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张女人的面孔。
这张面孔,竟然是前一刻给他灌药的女人。这张面孔吓得白方古浑身哆嗦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千百年在不拱出来的躲着。可这里没有地缝,只有男人的怀抱与女人的面孔,这、、、这、、怎么还躲不过去了!
那女人看到他挣开眼睛的那一刻,瞬间垂泪,忏悔似的哭泣起来:“兄长,您既然将他救了回来,这以后,以后、、不管多么艰难险阻,花慈都不会再抛弃他们!”
被女人称为兄长的男人。眸子通红,温软的手指落在白方古的眉心然后轻轻抚过他的眉骨。似怜惜般叹了声。
然后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哽咽道:“有什么事,兄长给你顶着,炫王即刻便回京,此事再莫提起。即是双生子,定要双成贤!他若知你如此处置孩子,你又将如何自处!”
淡淡的花香拂过鼻端。呆呆的白方古,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已经被女人抱在了怀里。而哪位使他再次睁开眼睛的男人,安抚似的扶了扶花慈肩头,慎重的说道:“莫担心,有兄长在!”
随机他的手指轻轻触了触白方古的面颊,微温柔软,落下又滑走,就像他指尖滑过他的眉骨一样,温软的如同一团棉花滚过。让白方古瞬间心神松散了片刻,随机便是一片安静的舒缓。
“兄长!”女人轻轻的唤了声,满腔依恋的哭腔透着一丝终有依靠的感激。
“歇息吧!”男人扶了女人,将他们女子二人安顿后,他竟然一转身,便缓缓离去。
“别走、、、别走、、、”白方古嗷嗷的喊了两嗓子,无奈,婴儿无力,声细如丝。
一切哭喊,都是枉然
白方古心烦意乱,心道:“婴儿状态,如何自保,再给我来一口,我可,真是彻底完蛋了。”
好在自他再次醒来,那女人都一直在哄他,抱着她温言细语,忏悔成录。似乎也在没有让人心畏的举动。叶因此白方古算是微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警惕。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呀!
白方古心里琢磨着,他这倒低是怎么了,是投胎了?还是穿了?还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了?还是车祸太突然,孟婆汤没来得及喝便投了?无论如何,白方古想不明白。但见目前形式,很不乐观,貌似这个女人有万千苦楚在独自吞咽。不管如何,婴儿状态的自己得警惕,如此一想,白方古突然就不敢睡了,怕在睡过头回不来了,直到那女人抱着她熬到天明,白方古这婴儿躯体终于熬不住了。
也好在他们口中的炫王回来了,抱着他,爱不释手。
而他早出生一刻的兄长,比起他扯着嗓子的嚎叫就乖巧多了。
可是炫王对他尤为珍重,喜欢他嗷嗷的叫,说:“男人就该如此。”
喜欢他一进王妃的怀里就嗷嗷嚎叫,还振振有词的道:“这是我儿不好女色,将来定有出息!”
白方古心中却是惊惧惊疑,我好女色我也不敢靠近她呀,关键是为什么我刚一出生,王妃就让我死,这是为啥?
见他被炫王抱着便安静如初,炫王妃愧然!
炫王说着无心,王妃听得尴尬!又哭笑不得,只很是歉疚的道了声:“对不起!”
听了王妃这三个字,炫王把孩子放下很珍重的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喜乐顺遂,安康同在便好!”
炫王这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期待!
然而,人生的一切,并不似初来时那般的美好!
十几年的太平,在凤山一战后,炫王府瞬间成了大瀛皇上眼里的走狗,成了他必须要除掉的烫手山芋,炫王府的灾难与罪名,就是千篇一律亘古不变的第一罪名,“手握重兵,不听调遣,通敌,谋反。”
古往今来,谋反这个罪名,真可谓百发百中。炫王府的证据竟然收了一箩筐,框框到出来都是莫须有,皇上要你死,何须要证据。至此炫王府成了传说,犹如横空落地的火星,带着照亮天地的火焰,深深的砸入到地狱之中,炫王府从此在大瀛的历史舞台上消失!
白方古,带着零零碎碎的记忆与他的兄长及随从,开始了他们的逃命生涯。
天界山,坐落在两国之间,三国之后。据说此山乃几千年前天地乾坤乱象时残留的一座仙山,此山高耸秀丽,延绵千里,东依东皇,西靠谷戈,千里山脉。万座山岭。犹如天门,毅立在云端之下,厚土之间。如此雄伟壮丽的天界山,自然有不少青年俊秀在此修行研习。由于天界山千里山脉自成一体,无国无绑,自然便有不少高人隐士成就了这山脉的一片圣洁。
又由于天界山乃无主之地,自然也就有了不少门派在此传业授道。据说天界山曾经也是多门一派的大学府,后来因着一场内乱,就分成各门各派的小支流了。这内乱因何而起?至今叶无人说得清楚。
但要说一点传说没有,那到真亏负了天界山的威名了。最为流传的说法,便是因着四美之乱瓦解的。但这四美之故事,确实又长又杂,非高人不能道也。
时至今日,天界山的门派有很多,其中这最大的门派和最小的门派之间的差距,那还真是云泥之别。就比如玄剑派,居于天界山之颠,弟子众多,皆是高门。在比如这拳宗派,卧与沟壑,弟子甚少,只有一个。又是商贾。所以拳宗派在天界山,几乎是一个不存在的存在。
拳宗派,就天界山的尾巴上。本门派师父也仅一人,徒弟仅有一根。
掌门人花乐释虽住着破屋陋室,但很是得意。得意有三,其一徒弟聪明省事,拳法就那么几套,不用他操心。其二、徒弟会做饭。能保他衣食无忧。其三、徒弟虽是一个走路都能摇三摇的病秧子,但很有钱。
这不,他这徒弟又准备下山去挣钱了,病徒弟一离开,他又可以欢天喜地的带着花灵去天界山最美的门派圣医谷流浪了。
而此时的虚镇的茶馆里,从天界山拳宗派下来的白方古与花小童,正坐在角落,听说书先生讲书。
此刻说书先生正在讲凤山之战。那炫王及炫王之子,被说书先生讲得如同龙卷风,席卷四座又惊乱听众。
小花听得入了定似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凝视着说书先生,好像那说书先生一呼一吸之间都能将那炫王之子喷到他脸上,让他因应接不暇而伤了他的偶像似的。
而随他一起听书的白方古,在这吵杂而喧嚣的讲书里,一直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又一觉。恰在他睡的正浓,梦里杀得正酣时。忽的便被一阵雷鸣般的鸣掌声轰然击醒。这一阵疯狂的呼喊与掌声,直惊的他疏一下便坐了起来。愣愣的感受着这里的沸腾与喧嚣。直到旁边的小花欢喜了喊了一声:“白哥哥,你醒了!”
他这才缓缓侧目,呆呆的哦了声。这一刻,彻底醒了,原来是掌声如战鼓,入了梦。这么一醒神。他不由放松的喘了口气。然后抬手在额角胡乱抹了一把,抹去额角的一层薄汗,又懒懒的向周围飘了飘,激愤的各路英雄们,估摸着又在为炫王打抱不平。白方古心中不屑的哼了声:“你们知道的个屁!”
可是那屁字还未崩出口,哈欠还没来得及打。就见情绪激动的众人,拍着桌子叫嚣起来。不用猜也知道,说书先生又快挨揍了。
果然,侧目就看身边的小花,正吸溜着鼻涕流眼泪,手握成拳的跟着众人喊:“还我炫王,还我炫王之子、、、”
白方古无奈的叹了声,呷了口水,按下他的手道:“瞎起什么哄!”
小花甩开白方古的手,瘪嘴愤然:“炫王之子马上就死了,我看这说书先生是大瀛那混蛋皇帝派来的。”
白方古呵了声,负气一笑:“他不死你能哭吗?说书先生明日不是还要让他起死回生的吗!他就靠着这个方能吊你接着送眼泪,傻子!”
小花愤愤,气得拿剑柄磕桌子:“这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没有白哥哥讲得好,每次都听得虎头蛇尾。”
白方古嘿嘿一笑,趴在桌子上自我欣赏了一阵,小花这话说得对,白方古脑子里装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那些个故事是不是自己投胎时没舍得抛弃的过往,还是投胎时孟婆给他唠叨了些天南海北的传说,以至于他经常被自己讲的故事感动得痛哭流涕又一阵懵逼。
所以他也会时不时好奇的问一问自己,我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传说及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在白方古不是一个执拗的人,也不是一个偏执的二子。想不明白时,他也不会为脑子里的长篇大论苦恼,更不会去深究,他的原则,目前,开心就好!
白方古正自我欣赏的想拜一拜自己时,忽见听众又一波情绪扑了上来,眼看说书先生有点压不住众怒了。连连冲听众听客摆手,无奈,声浪太大,说书先生太欠揍,有人已经开始往说书先生脸上砸东西了。
店家眼见的场面要失控,提着水壶便奔了出来,抬起双手使劲的往下压,嘴里也高声喊道:“这故事不是还没有结束吗!只说炫王之子重伤,并没说他死吗!大伙不要激动嘛!”
众人激愤的喊了起来:“那也不行!”
店家开始为说书先生讲情。并抬手保证:“明天一定让炫王府起死回生,一定让炫王之子绝处逢生,把他们还给众位。”
众人情绪被安抚了,小花也不嗷嗷的跟着喊了。白方古不屑的呵了声:“炫王府都没了,还起死回生个屁呀?店家也是个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