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了无数次也打不开太平间的门,三个人只好原路返回。
贺晚夜主动打头阵,回到原来的房间里后,贺晚夜没有立刻下去,她看到前面不远的管道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但是因为距离原因看不清是什么,但估量那个东西的大小,值得去探究一下。
夹在中间的高雨推了推贺晚夜的鞋底:“再快一点好吗?我老是会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
最后面的贺渟浩面色十分冷静,语气还带着笑意:“如果你指的是死婴的话,就在我们身后呢。”贺渟浩指着自己身后,就看到几个婴儿正在往这边爬。
贺晚夜一看见这个,也管不了是什么了,赶紧往下跳,但因为管道里是很窄小,身体甚至不能调整,前面也是断崖,贺晚夜一鼓作气,直接往前窜,举起双臂,准备来个倒立落地。
只听见下面砰的一声巨响,贺晚夜上半身着地,身体一倒,砸烂了一张桌子。
高雨看到这个,开始害怕起来,动作迟钝,找不到下来的办法,两个姓贺看不下去了,一个在后面推,一个在前面接,这才把他给弄了下来。
外面的迷宫比刚才变得更繁琐了,贺晚夜看着那个表,从楼顶到太平间,这期间至少快一个小时了。
“外面的大地图恢复了,避免医院里没恢复,我们就从窗户走吧,先去看诊区,先从医生们开始调查。”高雨从墙上掰下砖头块,砸碎玻璃,“我们从这里去四楼。”
“等等。”贺晚夜站在门边看着左方走廊,脸上流过一道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汗,“高雨过来。”
“干嘛呢?”高雨眯了眯眼,微微撅起了嘴,但现在好像有他不看,她就不走的打算,没办法高雨只能过去。
高雨往门外一歪头,随着那恐怖的场景映入眼里,一种恐怖的寒气立刻钻进了骨髓里,嘴上比大脑先一步嚷了出来。
“啊啊啊啊!!”
漆黑的楼道里,只见一个、不!准确来说是半个人……
那只剩半边的“人”,没了器官的人体空壳却还在移动,皮肤和血液还没干,应该是刚死没多久。尸体身上仅剩不多的破布挂在胳膊上,只剩的一条腿晃晃悠悠地往她们这边跳来像僵尸一样。
高雨瞬间吓得汗毛倒立,头发直翘,嗓子里尖叫出声赶紧连滚带爬的逃,可没迈出两步就被拽住了领子,接着就传来了贺晚夜的声音:“没事了,他不动了。”
高雨半信半疑的停下来,他回头望去,那个半人已经到跟前了!半个大脑刚好掉出来。
“啊!!!!”
高雨瞬间心脏骤停,脚一软,坐到了地上,也忘了哭了,就呆坐在地上,一副吓傻的样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贺晚夜没想到高雨的反应这么大,抬脚踢飞“半人”,然后关上门上好锁。
“高雨?”她试探的问:“你没事吧?”
高雨开始边哭边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好过分!我心里要是留下阴影怎么办!我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其实我内心老脆弱了,我平时看见个被压死的鸽子都会难过的,我要是得病了怎么办!?呜呜呜……”
高雨真的哭了,真的落泪了。贺渟浩从自己的白大褂上撕下一块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我的智多星先生,这不没事么,别哭了。”
“抱歉,在通风管道里太压抑了,我想活跃一下气氛。”贺晚夜已经后悔自己的行动了,赶紧去商城给他买了个西瓜和一堆面包。
一看到西瓜,这小子刚还落泪的眼瞬间放光,立马就把刚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连忙把东西装进自己的篮子里,
贺晚夜:“好可爱的小红帽呢。”
门是彻底走不了了,贺晚夜又买了个钩锁固定好,出发前她问了一句:“不知道你刚才观察了没有,刚才那个半个人,他的鼻梁有一半多。”
“呃……”贺渟浩没听懂:“什么意思?”
贺晚夜爬上绳索,嘴上继续道:“就是刚才那个人,他不是系统式对半切开的,而是很随机的,因为对方是个男人,所以某个地方我也观察了,切口很平整,但是不是对半切的。”
高雨跟在后面,半路停下来,来回扫视了一遍医院,片刻开口:“你们小时候玩过积木吗,就是一堆彩色的砖块,孩子们可以运用自己的智慧把积木摆出任何样子,我们现在,就困在这堆积木里。”
“你的意思……这大楼是孩子的玩具?”贺晚夜脑袋里冒出刚才那个半人,恍然大悟:“我懂你的意思了!这大楼是无数块的积木组成,如果孩子拿走了一块,而人恰巧站在两块中间,那么身体就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分成两半,就像被劈开的一样,难怪这么平整……不行!我要吐了……”
高雨来到地上,首先看到的就是主院区一楼里摆的那些病床,病床上明明没有一具尸体,只是又脏又破的地方,就给人产生了一股悲凉的感觉,好像在告诉路过的人,不要再靠近了。
三人来到看诊区,看着那些坍塌的地方,“幸好我前几天减重了,现在我刚好一百斤。”
贺渟浩冷哼一声,“一米六的身高,也够了。”
“喂!”
贺晚夜从后面跟来:“看这情况,这一层下面肯定还有空间,还有,我刚才看到太平间的门建在住院区,至于这个下面,我已经在期待了。”
贺渟浩又打了个寒战,这已经是五分钟内的第四个了。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叹气道:“为什么身上总是一阵阵的寒气,沈川不会出事了吧……”
高雨吃着西瓜,“你这么和他心有灵犀,你俩结婚吧。”
贺晚夜的注意点始终停留在高雨的肚子上,两个大西瓜,好几个橘子,一个哈密瓜,他是怎么吃下下去的,真的不会窜吗?
贺渟浩:“我要是娶了沈川,我爸那八十亿的遗产得被他带到棺材里,靠!救了他儿子命的人被他当作丧门星,老玩意赶紧去死。”
虽然作为继子,贺晚夜也看透了那个老头子,她安慰道:“往好处看甜心,事情总会有好的一面,看,我和我哥哥都没来抢你的遗产,要按照电视剧……”
贺渟浩扶额:“姐,别再泡在肥皂剧里冒泡泡了,出去旅旅游,享受享受美食,你这半辈子过去了,你吃过烧烤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烤的东西了。”
“好吧。”
几个人开始围着看诊区翻,翻着翻着,高雨在内科找到一张死亡证明。
【恭喜玩家高雨找到一张死亡证明,还债一千积分,知道后悔就不要再犯了,傻逼。】
高雨:“艹”
死者:逸阳
年龄:50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09—12—16
死亡日期:1959—7—2
死亡地点:医院
死亡原因:不明
医师签名:周兰
高雨盯着这张死亡证明,迟迟都只是笑而不语。
“说出来我们一起乐呵乐呵呗。”贺晚夜看着高雨这副样子,只觉得好奇的难受:“跟我们说说呗,你解读出了什么意思?”
高雨笑着转头,“不是,我听到吵架的声音了,而且,我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距离看来很远,贺晚夜找了好久的声音来源都没找到,不光她,连贺渟浩也什么都没听见,因为这样,她们又回到了住院区,来到四楼。
找到吵架来源,一个白发蓝眼睛的俄国人正在开口大骂。
贺渟浩无奈提醒道:“我说,咱们现在好像没时间看这个吧。”
贺晚夜头也不回:“小子,你大老远跟我们跑来也不是为了吃苦的,别吵,我们在看戏呢,帮我们切个哈密瓜。”
“嘘!”高雨摆手示意她们安静,“坐下,上演分手大剧呢!”
只见一个男医生一手拿刀一手抓着一个病人,在威胁对面那个穿病服的白发蓝眼俄国人。
贺晚夜瞪大眼睛:“我靠!是亓官!我的小俄罗斯套娃!居然敢欺负他!”
贺晚夜眼一红,站起身就要拔刀,被高雨和贺渟浩死死拽住,“别冲动!”
高雨:“对啊,如果他死了,我们就把他的皮剥下来做成娃娃给你,摆在家里肯定特好看。”
贺晚夜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我在见到他之前从来没有对海洋有**。”
那双蓝色的眼睛……她没少见过蓝眼睛的外国人,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在月光下仿佛里面有闪动的星碎。
高雨看戏道:“嘿!看!那个亓官咆哮够了。”
贺晚夜看向男医生,那也是个活着的玩家。“亓官!把枪给我!!不然!不然你的爱人命就不保了!”
亓官眨巴眨巴眼,把枪对准男医生,对方看见这架势,立刻躲到手里的男人后面。
亓官对自己的初恋还是有点留恋的,立刻放下手枪,叹气道:“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讨厌你,我不想你活下去,所以我不给你枪!不给!”
枪?
贺晚夜脑袋嗡的一声,她随时观察着积分商城,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枪的刷新。
被擒住的人泪流满面的看着亓官,希望对方救救他。
亓官背对着贺晚夜她们,导致她们现在看不见亓官的想法。
场面僵了半分钟多,亓官像娃娃一样站了半分钟。
终于,男医生终于开口打破宁静,骂了亓官两句,亓官终于有了点反应,当然,只有一点,他摆摆手:“杀吧,反正他也不爱我,我早对他死心了。”
被男医生圈在怀里的男人边哭边喊:“不!不!严华!别!”
亓官摆摆手,转身就要走,“你老是吊着我,我总不能一直当傻瓜被你耍吧,我真不敢相信你之前居然还有——你不是纯血中国人。这种方式拒绝我,我更不敢相信你居然用——你是俄国人,所以我喜欢。这种理由要和我恋爱,其实是跟我要钱。”
高雨一边吃瓜一边吐槽:“亓官真是瞎了,不过,你信不信,那娘炮肯定早就百人斩了。”
贺晚夜也啃着瓜:“有艾滋病也说不定,看他的样子,在床上肯定特勾引人,他最好别碰过亓官。”
贺渟浩在后面削瓜:“放心,两个受做不出什么来。”
贺晚夜噎了一下,一口瓜差点喷出来:“亓官是——!?”
高雨奸笑一声:“跟你说个好玩的,亓官那里……特别小巧可爱。”
“你最好给我再想想!”绑匪不耐烦吼道:“亓官你当我傻?咱们都是一个班!这娘炮的那辆迈巴赫就是你送的吧!可惜转角就被他送给他对象了,哈哈哈!白痴!不过,往好处看,你今天要是救了他,你以后就不用再当他的舔狗了。”
“迈巴赫送人?够大方啊,亓官才刚高中吧?他爹给他这么多零花钱?”贺晚夜忍不住感叹道,“想想我初中那会儿,唉,我妈跟我借钱去买香奈儿的包,我从小存到大的零花钱一分不剩了,她现在屁也不放一个了,不过,那男生的口红不知道是什么色号,挺好看,显得皮肤白。”
“我好看他好看?”高雨突然问这话。
贺晚夜都不敢观察一下,直接脱口而出:“你漂亮,你俩比,你最厉害,你活得最久,那男人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活不久的货。”
“有觉悟。”高雨拍了下手,微笑道:“这就是我秘书最需要具备的一点,我现在特聘姐姐你做我的秘书!”
“那得看看你能让我活多久。”
墙对面的亓官不紧不慢地回怼:“我劝你最好省省,那辆迈巴赫是给我的教训,我现在的财产……已经被我妈拴好铁链了,所以我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
男人质彻底止不住眼泪,哭喊着:“严华!救救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事了!我绝对不会再背叛你!”
“可你已经背叛我了。我可是很公平的,我给过你爱我的机会,谁让你自己不珍惜的。”亓官说的理直气壮:“亓官定律第一条,永远不接受回心转意的人,这种情况要么是带着目的回来的,要么,就是被踢来踢去,最后无家的丧家犬回来找安慰了,我不想给你自信,我现在发现你长得真的好丑。”
男人眼底可见的燃起愤怒:“你!你才是丧家犬呢!你永远都比不上他!这就是我不愿选你的原因!”
亓官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我提前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看着亓官往这边走来,高雨举起手里的哈密瓜和伏特加:“要问世间怎解愁?来颗小瓜配白酒。”
“你想吃死我?”亓官拿起伏特加:“嘿!不是所有俄罗斯人都喜欢伏特加的,我就喜欢二锅头。”
一直在买单的贺渟浩眼睛一瞪,还是买了瓶二锅头:“你们集体来祸祸我的钱是吧?”
“啊!”高雨尖叫出声,喊道:“后面!跟上来了!”
后面那两个原本威胁亓官的人现在站在一条路上拔刀。亓官头也不回,不慌不忙的举起手枪,准确无误的崩掉了两个人的脑袋。
贺晚夜拍了拍亓官的肩膀:“不着急啊,姐以前的同学的儿子们都长大了,改天让你挑挑。”
贺渟浩:“姐,你这话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难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