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出李子恒的死因,众人找到了正瑟缩在房间的宋淮南。李子恒倒下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中循环,这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就连那个夜晚,他也只是远远看到女人被杀。将被子拥在身上,他想借此驱散身上的寒意。
“警官,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宋淮南颇为意外地看向走进来了这群人。
“李警官是中毒致死的,他一直和我们一起行动,唯一就只在你这单独呆过一晚上,我们想检查下你的身边和这个房间,希望你配合。”都斯理盯着宋淮南一字一句地道。
“中毒?我,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害李警官。”反应过来都斯理的意思,宋淮南连连摆头,矢口否认。
“谁说你下毒了。我们是怀疑你被下毒了,连累到李子恒。快点,配合我们检查。”苏钧不耐烦和他叽歪,按他说,直接动手就行,何必这样何他废话浪费时间。
“啊!哦。”苏钧的话让宋淮南一怔,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那个凶手难道真的找到了他,已经开始朝他下手了,只是这次自己逃过一劫,而李警官却被害了?
六人分散到房间,在各个角落搜索,连宋淮南携带来这里的少量物品也反复检查。一番地毯式地搜索,仍未有任何收获,谢明的目光落在了宋淮南的身上。
“脱衣服,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啊,干嘛,为什么啊?”
“若是中毒身体会显现出症状,你也想确定身体有没有问题吧。”
宋淮南觉得谢明说得有道理,但有两位女士在场,裴淑芬还好,毕竟是可以当他阿姨的年纪了,但袁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在她们前面光膀子让还未出校园的宋淮南颇有些不好意思。
背对着众人将上衣脱下,身后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响。
“怎,怎么了?我的背上有什么吗?”被他们的声音惊到,宋淮南蓦然回首,脸上的恐惧难以克制。
在宋淮南褪下贴身的衣物时,他裸/露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眼睛。那些眼睛不断地眨动着,骤然见光,散乱的目光聚焦在对面的六人身上,眼中透露出的怨毒让郑长森、裴淑芬这种老人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没事,你身体没问题,赶紧将衣服床起来吧,别着凉了。”说完,谢明不打算再留在这间房,直接转身离开。其他人也跟着出了房间,宋淮南的情况他太特殊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李子恒的尸体被他们临时安放在较远的杂物间,在里面特地给他腾出一块空地,此刻谢明在都斯理的帮助下查看李子恒的背部。和宋淮南不同,他的背部并没有那些诡异的眼睛。
“奇怪,居然没有。”谢明低声嘀咕。“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他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苏钧身上,众人眼神一下子又聚集了过去。
瘪瘪嘴,知道谢明这是想要找出李子恒死亡的线索,苏钧直接将上衣脱下。
完美的背阔肌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袁仪目光都多在苏钧的背上停留了几眼。
“怎么样,没问题吧。”苏钧原地转了一圈。
“别动。你们看,他背后有几道红线。”离苏钧最近的郑长森第一个看到了他背上红线。
谢明也凑了过去,直接用手抚了上去。苏钧一个激灵。“嘿嘿嘿,看就看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主的人。”
“这也可能是被指甲刮的。”袁仪不喜欢苏钧吊儿郎当的态度,随口恶意揣测他。
“你鬼化试试看。”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谢明也不能完全排除她说的这个可能。
随着苏钧身体的变化,下一刻,他背上的红痕突然活了,它们从中间撕开一条缝隙,然后慢慢扩大,七、八只眼睛同时出现。
“我去,怎么回事,背上好痛。”鬼化的瞬间,苏钧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你的背现在和宋淮南的一样。”
“不是吧,小明同学你别恶心我。嘶,真的好痛。快帮我把它们弄掉。”以一个极端的姿势,苏钧看到了他背腰侧却是有东西。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谢明不知如何下手。郑长森比他镇定,拿来一把匕首,朝着苏钧走过去。那些眼睛仿佛有意识一般,齐刷刷地盯着郑长森,若是视线能杀人,恐怕郑长森已经被它们肢解了。
“你忍着点。”左手扶住苏钧的肩膀,右手将匕首之间插进最靠上的一直眼睛。所有的眼珠随着郑长森的靠近而转动,完全聚焦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从中透露出来的满满恶意。
只叫喊了一声苏钧就咬牙忍住了,汗珠滚滚,他硬生生让郑长森将一颗眼珠从他的背上挖出。一个血窟窿出现在刚刚的位置,苏钧虚脱了,他阻止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不行,太疼了,让我缓口气。怎么回事,那个位置火辣辣的又痛又痒?”苏钧想用手挠,被谢明打开了。
他凑过去看,刚刚挖出眼球的位置血已经止住了,里面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点。那黑色的圆点渐渐从里面长出来,赫然又是一个眼珠。
“这个暂时没办法除掉,你先恢复吧。”苏钧这样子像极了被寄生,但情况却又非常特殊。他本身就是寄生者,体内已经有了鬼物的残肢,按周卉曾经说过的,寄生者要再次晋级只能以吸收鬼力的方式一个吞噬另一个,通常不会被重复寄生。那么苏钧的情况就不正常,谢明颇有些担忧好友,不过等他解除了鬼化状态后,那些镶嵌在他背后的眼珠渐渐闭合,化为一道道红痕。
“苏钧这情况有点想被诅咒了。”裴淑芬想起之前经历过的一个任务,将其中的相似之处说给众人听。
“听你这么一说到像是这么回事。看来宋淮南身上的是诅咒,子恒他们和他呆的时间超过了一定的时限就同样会被诅咒。但显然遭遇这种诅咒不会马上死亡,只不知道子恒死亡的缘故是因诅咒的时长还是其他。”在确认苏钧同样被诅咒后,都斯理请谢明帮他查看了身上,他并未被诅咒。他和宋淮南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和李子恒却是时长呆在一起的,目前看来间接诅咒可以被排除。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再和宋淮南长时间接触了。今晚的话,我有个想法,如果宋淮南还提出要求的话不如就将王凌和他安排在一起。”不知道是宋淮南所携带的诅咒还是要杀死王凌的鬼物哪个更厉害,谢明好奇。
“这个好,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看要杀他们两的两股力量哪个更厉害。”苏钧迅速领悟到了谢明的意思,无论是谁背后的鬼物或诅咒杀死对方的任务对象,受惠的都是他们执行者。
对此郑长森不置可否,他还想到了另外的可能,不过就像他们说的,试试于他们来说也没有损失。
果然,到了晚间,宋淮南再次期期艾艾地提出希望有人陪着他一起,不然他不敢睡。白日莫名死了一位警察,又很有可能是跟踪监视他的凶手下的手,他根本不敢再一个人呆着。
按照之前商议的,他们让王凌去了宋淮南的房间。对此王凌也没有异议,反而同样因白日的事件觉得两个人比一个人呆着要好。
因为腾出了一间房,不需要再有人留宿在客厅,王凌之前住的那间房便被执行者们利用上了。
谢明和苏钧两人正躺在王凌的房间,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谢明双眼迷蒙,哈欠连天,再也坚持不住合上眼睡下了。
凌晨两点,整幢房子都静悄悄的,不见一丝灯火。突然,其中一间房内发出了轻微的响动,随即那张门被打开,里面探出一颗头。头的主人在黑暗中来回张望,两颗在诶暗中反光的眼珠左右摇摆,确定客厅没有人,其他房间的房门也是紧闭的,身子才从门后出来,猫着步子,轻巧地离开了屋子,一溜烟跑出了上百米才停下来喘息。
连续的敲门声将谢明从睡梦中唤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上午九点了。霸占着另一边床的苏钧并不受影响,蒙着被子继续睡。
“来了。”认命的起身,谢明趿着鞋子来到门边,将门打开。
“石磊不见了。”这是谢明开门听到的第一句话。“打电话也不接,房间内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要么是自己离开的,要么是被鬼物带走的。”都斯理蹙眉对他说。
“宋淮南和王凌呢?”
“他两倒是没事。”都斯理将他们的发现告知谢明。
原本也没人发现石磊不见了,毕竟他一个人住一个单间,平常起来的时间也不算早。大家的关注点也在宋淮南和王凌身上,不知道过了一晚两人中是否有人遇到了意外。怀着这样的心思,都斯理和郑长森都早早起来,等在了客厅中。
七点多的时候两人的房间有了动静,王凌和宋淮南先后从房间内出来,很自然地和他们打了招呼。等外卖早餐到了,这是第一天送餐和餐馆的员工联系好的,由他四人为他们送早餐,每次给五百元,当场结算,只两点要求,口味过得去分量要足,除了昨晚熬夜的谢明、苏钧,只有石磊没出来了。
都斯理先敲了石磊的房门,才敲两三声虚掩的门便开了一条缝。将门完全推开,里面的空间一览无余,除了略显凌乱的床铺证明石磊曾在上面躺过,人并不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