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死一生

张妈妈本来还在欢喜王妃醒来,又听到王妃的问话,左右瞧了瞧马车里并没有别人,不明白王妃为何有此一问“王妃说谁?”

一黑一白两人凭空消失,再加上张妈妈的表现,让九思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若是幻觉又怎能听见两人说话,若不是幻觉两个大活人怎么又消失了,从穿越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事都让九思头大。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还有…你是?”借着张妈妈的力,九思勉强起身靠在马车里,现在总算是有时间来了解一下这具身体的情况。

“王妃…是奴婢呀!王妃这是怎么了?”张妈妈焦急的说道,看神情是真的担心。

九思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解释,即使说了也不见得有人会相信,只能撒谎“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好多事都混乱了,记不清楚了。”

“王妃可别吓婢子,好端端的怎就这样了?”

张妈妈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郭家也是大户人家,年轻的时候贴身在老夫人身边侍候,大场面还是见过的,从未听说过有人生了孩子以后失忆的,难道是受了惊吓,或许过两日就好了吧,张妈妈在心里安慰自己。

“刚刚昏死过去,这会醒来好像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

没办法,九思只能用蹩脚的谎言继续掩盖,看张妈妈的样子应该是长期伴在这身体主人的身边,迟早会发现异常,倒不如现在就暴露出来,这一连串的变故,倒也能成为一个理由。

就在张妈妈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掀开,九思还未看清来人,一道温润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关心传了进来“静儿!”

司马韦掀开车帘,马车里的血腥味比他身上的还浓,看见九思血染的襦裙,惨白的脸色,才知司马凉果然没有骗他。

张妈妈看清来人,激动的眼泪直流,可算是看见家里的主心骨了,抱着手里的婴儿哭喊道“王爷!”这一声饱含了太多情绪在里面。

贾后听到张妈妈的声音,心里一紧,想着今晚的事她已没了胜算。

司马韦哪里都好,唯独坏在痴情二字上,若是在没有遇到郭静之前,他与这二字还扯不上关系,只是惊鸿一瞥,自此便沦陷不可自拔,真真是万千宠爱。

再加上郭静又是贾后母舅郭彰唯一的掌上明珠,她的表妹。贾后还要仰仗郭氏的支持,若对郭静的生死不顾,恐怕会寒了郭氏一族的心,来日方长只有另择时机。

“快!带静儿进宫,宣太医。”贾后开口,司马韦自然赶着马车从司马门进了宫,至于权利的分配他已经不关心,相信贾后即使是落了下风,也不会退让多少。

几个太医隔着纱帐站在一边,几人轮番探了脉,又仔细的问了情况,然后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此刻的司马韦已经取下了甲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见太医们摇头,赶紧问道“怎么样?”

其中一个太医站出来微微躬着身子说道“王妃难产本就九死一生,若是好生将养着便也无碍。可是着逢变故一路颠簸导致大量出血,如若没有那军医为王妃行针施药,恐怕早就已经油净灯枯,此刻我等也只能尽力为王妃止血,若能止住便尚有一线生机。如若不能…”就只能看王妃的造化了。

看到司马韦黑得滴墨的脸,太医只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生怕这位王爷一不高兴就要了几人的性命。

太医们战战兢兢开了药,宫女们帮进帮出的煎药,端热水为九思擦洗身子,换洗衣物,司马韦就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的九思。

从见面到现在,他自使自终没有看过自己的儿子一面。直到这位小世子饿得哇哇直哭,他才不高兴的撇了一眼,让张妈妈带着他去找奶妈。

好在老天并不是真的想要玩死九思,不然也不用费这么大劲把她从现代弄过来,只是为了受一场罪。到天朦朦亮的时候,血是止住了,人却还在昏迷。

贾楠风与司马凉卫瓘纠缠了半夜才商量妥当,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看望郭静,也就是现在的九思“静儿现在怎么样了?”

“臣拜见皇后,太医说若能醒来便是无碍。”

司马韦看见贾后连忙起身行礼,论关系两人即是姑嫂又是表妹婿,不可谓不亲近。可是司马韦知道眼前这位嫂子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若如此也不会凭一己之力坐上后位,还能策划政变,把徽帝这位痴儿哄的服服帖帖。

所以不管多亲近都不敢对贾后失了礼数,若是一头猛虎倒也不怕,两相对峙相互博弈,不过成王败寇罢了,怕的是在暗处阴深深惦记你的毒蛇,猛的窜出来一击命中。

“马上就要上朝,楚王还是梳洗一番,与我一同去罢。”

昨夜一番血雨腥风,今日朝上必然引起震荡。往日都是杨太后临朝与徽帝共商大事,今日已然换成了贾后,自然希望有分量的人物登场才行。

个中缘由楚王心知肚明,先帝在时一直重病卧床不起,杨太后与其胞弟杨俊把持朝政,先帝薨祀以后更是扶持先帝长子徽帝上位,可怜徽帝生来便是痴儿,杨太后便借此由顺利临朝,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徽帝。

如今杨氏倒台,贾后便也顺理成章,借着照顾的名头临朝,所以他明白今日朝会有多凶险。现在郭静情况还算稳定,司马韦也就没有再推辞。

这一昏睡便是三天三夜,司马韦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郭静身边,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郭静已非彼郭静。

三天的时间对于九思来说不过转瞬之间,也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当她睁开眼看到眼窝深陷,满脸疲惫的司马韦,与那晚身着甲胄的司马韦判若两人时,还有点吃惊。

“静儿你可算是醒了!”

看着司马韦眼里的关心,脸上的喜悦,话语里的关怀,和握着不肯松开的手,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管司马韦和郭静以前是如何的恩爱,可现在郭静已死,对九思来说司马韦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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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神后土
连载中邹大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