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九思赶紧拉住司马韦小声说道“一件东西而已。”
可是在场尽是达官显贵,多少人带着看笑话的眼神,九思一个冒牌货自然不能体会司马韦的感受。
“烦请古先生!”
司马韦朝着空气大喊,就在众人疑惑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开“袁航,你不在牟山呆着,跑这里来作甚?”
“古羽”
袁航听到声音眉头一皱,低语一声脚一用力,震起的劲浪吹的他身边的人衣服咧咧作响。
他腾空而起踏着房顶,几个闪身消失不见。多少人揣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想到却虎头蛇尾,眼看着袁航来去如风。
管家也是有眼力见的,见袁航走了赶紧招呼愣神的宾客入座,司马韦则笑呵呵的迎着司马凉进了正厅。
九思作为女主人被张妈妈带到了偏厅,与一众女眷坐在一起,不过都是些女人的家长里短,这样的场合与私下串门不同,说什么样的话,都与夫家的面子有关。
这可就把九思给愁坏了,这不,刚坐下就有一个长相秀丽婉约的女子挨着九思坐了下来,她自然的拉起九思的手,手指柔软温暖,眼神还带着关切。
“蛮蛮(郭静小名),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可好转了?前些日子听下人说了你的事,让我提心了好些日子,若不是张妈妈差人送信来让我放宽心,我便早早就过来了。”
听到对方如此一说,九思便明白过来,眼前的人便是郭静从小一起的玩伴,尚书仆射裴顾的女儿裴姎,如今已经嫁给平阳郡公做了郡公夫人。
“你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去了鬼门关一样。”
就在九思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来缓解她的尴尬时,张妈妈的出现简直就是救星一般,九思也就顺理成章的走了。
虽说来了王府已经月余,可是九思除了自己的院子基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张妈妈带着九思七弯八拐的走了一通才在一处雅静的院子里停下。
院子里种着一颗巨大的桃树,看样子恐怕已经存活了不下百年,张妈妈推开木质的围栏,刚抬脚进去就听见有小孩的嬉笑声“有客来了!有客来了!”
九思环顾四周并未看见有小孩,正当疑惑时便觉得裙摆被什么东西牵动,低头看去便见四五只桃枝如同孩童一般,牵着九思的裙摆高兴的拉着往屋里走。
九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往后一缩,那些桃枝看见九思受了惊吓,便在地上跳的更欢“吓着了!吓着了!”
张妈妈见九思模样,一面驱赶地上的桃枝,一面安慰道“王妃莫怕,这些不过是古先生幻化出来的看门童子,并没有恶意。”
九思心下惊骇,莫非在这个王朝也有超能者?超能者难道不是基因突变才有的?而是一直就存在?亦或者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世界。
她满心孤疑的跟在张妈妈身后,推门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在上位,九思进去正好两眼相对。
那老者只轻轻撇了一眼九思便与下手的人继续交谈,九思顺着眼光看去,竟然是刚刚在前院的袁侠客,此时的两人正各执一杯茶,悠闲的品茗着。
还不待九思回过神来,被九思眼光忽略的司马韦,便轻声说道“静儿!还不给古先生见礼。”
九思依言便朝着那老者福身下去“见过古先生。”
“哼”谁知那古先生冷哼一声,九思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见古先生已经抓着自己的手腕。
她本能的想挣脱,谁知古羽却腾出另一只手一掌朝着九思额头拍来,九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九思从榻上再次醒来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不过房里的三人依旧围坐在一起喝茶,看样子也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九思刚起身那古先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她顺着这句话想了想,似乎脑袋里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不过想再去探究的时候,却什么也不知道。
九思沉默不语答案也显而易见,司马韦朝着古先生询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世间万物本就多变,一夜之间忘记所有,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古先生端起茶杯轻泯一口继续说道“王妃让人把骨笛拿来交予袁先生吧。”
九思让张妈妈把东西拿了过来,东西被装在一个黑紫色的小盒子里,看起来普普通通,想必郭静也没把它当成多重要的物件,随意收捡着。
打开来一节手指长泛着灰白的骨笛躺在里面,初看之下九思以为这是类似象牙一类的制品,拿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就是人骨做成的,吓得她赶紧扔进了盒子里。
九思把盒子递给袁航,只见后者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骨笛,用手细细的摩擦着,那炙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人一般。
本以为袁航会拿了东西就傲娇的离开,谁知道他仔细的收起盒子,便从怀里摸出一块黑金的如同令牌一样的东西。
“这是南江盐帮的飞花令,当年我因缘际会救了他们的帮主一命,持这令牌可在危机时刻救命一次,这便算是交换了。”
说完也不等九思同意,便塞在她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九思当然不明白这块令牌的重要性,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了瞧,除了发现它是一块金子做的,没瞧出来什么特别之处。
转头正好看见司马韦眼里闪过的光芒,心下一计较,便开口说道“王爷对这块令牌感兴趣?”
见司马韦沉默不语九思继续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得到司马韦眼神的肯定,九思才开口继续说道“古先生作证,现在我已经彻底不记得以前的事,那么以前我们所有的交易也全都一笔勾销,然后再给我找一处清幽的地方,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这块令牌,这飞花令虽说少见,却不是独一无二。一块令牌一个条件,你想逃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司马韦起身走到九思身前,眼神冷淡,最后一句话更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般,他一把抽走九思手里的令牌。
“想离开!一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