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遗忘的老房

第二天清晨,S09给我发来了一份有关当年任务的报告,撰写人是S37,不过,他早已死在了1995年,就连那协助他完成任务的S46也一同死去了。

报告的编号是S374,使用的假名是李光华,他和赵猛在千石镇潜伏多年,一直在暗中调查镇中玉石的去向。

报告上说,常家过去曾经接触过一块半透明的玉石,他们偷偷把玉石藏在千石镇的某个角落,好像是在预谋着什么。后来常家人都分了家,知道此事的人只剩下常大强的老母亲,而她也在十多年前去世了,最后的目标就变成了常大强。

李光华原本计划着找到玉石,再将常大强灭口,偏偏在1983年的那一日,常大强偶然发现尾随在车后的李光华,终于意识到对方的真实目的。

情急之下,常大强踩下油门,慌慌张张的把货车往城里开去。

李光华知道事情败露,没办法再留活口,立刻驱车追赶,不知不觉,就超速撞上了常大强。

这场车祸实属意外,并且牵连了两条无辜的性命,迫于无奈,李光华选择回到S组,清除了所有相关人士的记忆。

S37的任务被判定为失败,而作为协助者,S46,也就是赵猛,仍在千石镇寻找着玉石的蛛丝马迹,试图弥补任务的失误。

1987年,一个自称是常大强远房侄子的青年到达千石镇,而他似乎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赵猛试图将他推下山崖灭口,但事后去处理现场时,并未发现他的尸体,计划出现了严重的纰漏。

为了挽回先前的过失,李光华再次前往千石镇与赵猛会合,自此调查了整整八年。

直到1995年,千石化工厂发生一起爆炸案,李光华和赵猛葬身其中,任务被迫停止。

……

这样的事情在S组不算稀奇,毕竟有白毛那样的首领,后辈再做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比不上他分毫。

当然,这不是在夸他。

杜云——也就是我的前世,或许在他坠崖后,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就把玉石一并带走,阻碍了S37的计划。

但很遗憾,我并没有这样的记忆。

至少在南瑶被害之前,杜云绝对没有任何接触“他们”的想法。

那么问题就来了:编号S374的那块玉石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李光华和赵猛又为什么会死在爆炸案中?

报告上没有更多的细节了。

没过一会儿,S09又发来消息,说其它资料损毁严重,暂时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我敷衍了事的夸了他几句,接着和陶久去赶回北京的飞机。

经历了这么些事,我早就不指望肖家的亲戚们,能走就走,最好一刻也不要多留。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要紧事。

当年车祸以后,姨妈成了杜云的监护人,她变卖了杜云家的房产,时至今日,那栋房子也没能回到我的手中,实在有些可惜。

陶久在这方面比我熟悉,一下飞机,他就联系了几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帮忙打听房子的消息。

毕竟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附近到处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要找出来有些困难,我也只是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

过了大半个月,陶久才打听到那栋房屋原本的位置,然而,那块区域已经建起了庞大的商场,曾经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幸好我早有心理准备,收不回杜家的房子,还有姨妈手里的老房子,就算连那栋房子都收不回来,也没有白忙活一场,至少能让我确认梦境的真实性。

不久后,我终于找到了姨妈那栋老房子的位置,而且值得庆幸的是,那栋房子几经修缮,还处于待售的状态。

房子的位置比较偏远,但售价却是异常的贵。据说屋主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膝下无儿无女,也没人照顾,现在她“住”在疗养院,每天对护工指手画脚,还时不时把隔壁的病友叫去打牌。

老太太在十几年前还沉迷彩票,后来真被她中了五百万,老房子也不住了,到处游山玩水,海吃海喝,没几年就吃出了毛病。

也亏她兜里剩了点钱,到疗养院治了几年,病是好了,人也懒得挪地方,还赖在疗养院等人伺候。

这几年,老太太花完了积蓄,总算又想起老家的房子,就挂了个高价,等着在疗养院度过余生。

光是听到这些事,我就已经非常肯定,那老太太绝对是杜云那个刻薄的姨妈——谢淑明。

我并不想见她,但房子在她手里,要是不去见一面,这生意恐怕也谈不下来。

·

正是流感到处蔓延的季节,疗养院里到处都是难闻的消毒水味,护士和护工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各自照顾着行动艰难的老人们。

偏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有个大嗓门的女声在角落的病房里没完没了的唠叨,话语间还带着九分的自豪。

“看看,看看!老姐姐我又胡啦!来来来,都把钱拿来!我刚才怎么说来着?你们打的再好,也比不过我这强运啊!”

只听一阵哗啦哗啦的洗牌声,病房里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陶久假装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向前台的护士攀谈道:“美女,我们来探望谢淑明老太太,现在方便吗?”

护士指了指远处的病房:“谢淑明啊?里边那打麻将的,这会儿赢了三把,劲头还没下来呢。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怎么说?”陶久转头望了我一眼。

我替他答道:“我们陶老板要找谢老太太谈点生意,不会占用多少时间。”

护士微微点头,继续忙起了手头的事:“那你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其他老人休息。”

说让我们小声一点,其实嗓门最大的还是那个打麻将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烫着一头夸张的卷发,脸上倒是神采奕奕,连眼神都如当年那般刁钻刻薄,即便布满皱纹,我也能第一眼认出她。

病房里原本有两张病床,另一个床位没有人,谢淑明把病床换成了牌桌,那三个牌友也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其中一个刚从病床上下来,连牌都摸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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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神明:起源
连载中华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