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为什么要往这里逃呢

吴引真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县令和站在一边但一言不发的赵仁青道:“到底什么情况你俩自己说吧。”

田县令已经把头伏在地上哭了不停:“大小姐,您一定要救救我我,的对吴大人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啊!”

“别哭了。”吴引真说完见他还在哭诉自己的不容易,又加重了些语气,“别哭了!”

“我要是想你死,就不会在赵念玉盘问你的时候冲进去打断了。”吴引真压制住自己烦躁的心情,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你们两个到底和那个张三儿勾结在一起干了什么?”

“张三儿都死都死了,也不用再担心他攀咬出田大人,就此揭过吧,我说。”赵仁青毫不在意地掏着耳朵。

吴引真冷哼一声:“你让李财在当铺留下了记录,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杀一个张三儿是杀,杀一个当铺的老板伙计也是杀。”

吴引真还没有回话,田县令却是如遭雷击,不停地磕头求吴引真救救自己:“下官,下官身份低微,若是赵念玉回京对此事上奏,下官是绝对要被革职查办的啊!”

他很清楚,眼下不仅赵念玉把他当成了突破点,如果这两人破罐破摔,到时他们为求自保,难保不会把自己也给灭口。吴引真还不好说,赵仁青肯定是不介意再多死一个他的。

“他不想说,那你说。”吴引真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还不愿意说,就等我爹回来和他说吧。”

“这,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下官……容下官再斟酌一下吧。”田县令瘫坐的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原先不过只是想借职务之便敛一点财,最后却演变成了这幅局面。

“那你还是待在这里想吧。”吴引真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盯着肉顶的房梁出神。

“你想怎么办?说吧。”赵仁青忍不住上前把桌案拍得啪啪响。

“赵念玉不能杀,起码在他完成这项任务回京复命之前不能杀。”吴引真头也没回地说道,“他对扬州城的情况毫不熟悉,但又不是个傻的。”

“老登在他出发前没有告诉他这里的情况与别处不同。”赵仁青想到了这一点,语气十分愉快,“看来他这位真爱的孩子也不怎么样。”

“这个人依我看,没有什么为朝廷效力的忠心,也没有为百姓的心。只有想要证明自己扬眉吐气的野心和私心。”吴引真叹气,“恐怕赵侯爷也是觉得,如果和他说得太过清楚,他说绝对不会招惹我们三家中的任何人的。”

“陛下着急了。”吴引真补充道,“他老人家现在等长生不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特别派了这个不熟悉官场,也不不参加科举代表不了士人,又需要他的认可才好继续往上爬不敢糊弄的年轻人来。”

“最好他再跟我们中的某人有些矛盾。”赵仁青反应了过来,“凭他这么横冲直撞趾高气扬,等发现不对劲儿,想回头的时候我们也未必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所以他不能死。”吴引真起身走到田县令跟前,“那么那个宫女去了哪里呢?陛下的那位恩幸死在了扬州,他们为什么不往别处跑,偏偏到扬州来呢?”

“我调阅了扬州的户籍档案没有任何发现,田大人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吴引真咬牙切齿,“直到后来李财这个人彻底人间蒸发,我查档案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个人才突然想到你。”

准确来说,其实是在承诺以解决户籍为交换条件让李饱为自己办事情的时候。不然,这场对话应该会发生得更早一些。

“我去查十年前交上来的那批卷宗,有些部分早已经散落损毁,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全。”

田县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但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本来只是用你发点财,你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田大人。”吴引真道,“想吧,想清楚了来和我讲,别让我们想保你却因为不清楚状况而保不住你。”

“对了,你府上买到的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丁,抓紧给我送回来。”吴引真说完怕他误会又补充道,“那个赵念玉的人就别给我送了。”

“我还有事情要办,赵小侯爷,田大人,你们请便。”吴引真说完便走了。

赵仁青与田县令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也直接拂袖而去。

另一头,赵念玉找到了王瑛,与其闲谈道:“以夫人成婚许久的情况,竟然没有一儿半女留下吗?”

“以前有过一个女儿,染了风寒死了。”王瑛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悲伤,更多的是麻木和茫然。

“夫人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过第一个弟弟,不过后开我爹说跟着他出去赶集的时候走丢了。他当时都八岁了,具体的事情我要问他又不肯对我说。”

“是哪一年走丢的?”赵念玉的语气微不可察地激动起来。

“他……要是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有19岁了吧。”

赵念玉从怀里取出一副画像:“你看看是长这样吗?”

“是。”王瑛看到画像的瞬间立刻愣住,半晌眼角滴下泪来,“确实有七分像,脸好像更成熟了一些。”

“多谢。”

“他现在在哪里?”王瑛带着希冀和慌张的眼神望向赵念玉,“能让我见见他吗?我,我是想,这样的话能够进一步确定他的身份。

“不能。”赵念玉摇头,“如果哪一天可以的话,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多谢大人。”王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关于你夫君生前中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赵念玉派去的人调查了一通,结果发现王瑛只是去药店买过一些常见补药,没有任何有毒的成分。

但王瑛的举动确实太过可疑,他决定直接问看她的反应如何。

王瑛摇头:“这我确实不知,我们俩在家一直同吃同住,若是家里的饭菜有毒的话我也该毒发身亡了。”

人死的时候还在求着田县令查明情况,现在提起了中毒,却是先把自己给摘了出来。但赵念玉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

如果派人来这里搜的话估计会有,毕竟有致幻性的毒药价值不菲(如果不是致幻性的毒药,赵念玉就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常年杀生的屠夫会怕鬼)没用完的话估计舍不得丢。

但是想起吴引真的话他又有疑虑,他现在对于手头的案子可能会牵扯到的一些事情感到分外头疼。

“我听人说,去年八月十五您父亲竟然自己离开了棺材,那时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

“其他奇怪的事情么……那年中秋节前扬州来了个变戏法的瞎子,结果却在中秋当天收拾行李走了。不过这两件事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

李饱醒了,她这次醒才发现自己是住在一张华贵的拔步床上,被褥光滑柔软,周围还隐隐有新鲜瓜果的香气。

这房间里并不算十分凉快,但至少不闷也不热,她之前因疼痛而浑身冒汗导致结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摸上去也变得柔顺蓬松。

吴引真注意到她的举动,放下了手里的这两年有往返京城扬州的镖局送来的货物清单。

“醒了?”吴引真坐在床对面的红木凳子上,“感觉怎么样?”

“脑子清醒了。”李饱用胳膊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这是你家?”

“是。”吴引真指挥侍女把她从床上抱起放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虽说没有起来活动,但膝盖的关节稍微换了一下姿势也让她舒服不少。

“反正你也干不了别的,我记得你识字的对吧?”

“嗯。”李饱点头,伸出胳膊活动了一下肩膀。

“雪衣,把那一摞单子拿来给她看。”

“是。”梅雪衣应声抱起一摞的册子拿来放在李饱旁边的茶几上。

“这是?”李饱疑惑着打开了册子,她是真的庆幸自己认得繁体字,以及这里的人写告示和账本都是用的标准的楷体。

“一些镖局的单子。”吴引真道,“不过不全,他们有些人背靠皇家或者是大官,根本就不搭理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些小镖局的单子愿意给我们看。”

“不过我想,要是有人偷了皇宫里的东西也不敢去找那些大镖局的人往家里送。”吴引真道,“你看到署名姓王,是从京城往扬州送的用朱砂给它圈起来就行。”

李宝抬头看去,那边一群的侍女对着这些册子翻阅。先给一批人看完,有朱砂圈过的整合一下再给下一波人看。

“你先看吧,我要先休息一下,有些字看得我都快不认识了。”吴引真说完站起身去摆弄旁边博古架上的石头和盆景去了。

李饱看看这里的摆设再看看床,也不知是卧室里摆书册,还是书房里摆了张床。

她拿起旁边的葡萄往嘴里塞了几颗,虽不如二十一世纪经过重重育种杂交的葡萄脆甜,但也自有一种鲜味。

李饱咽下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开始翻开册子一点一点地仔细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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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乞丐,靠发卖当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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